「在哪里,我女兒在哪里?」剛到後院,孫福祥就大聲喊了起來。
這個時候,張志恩匆匆忙忙從長廊那邊帶著小廝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喊著︰「快過去看看!」
站在假山前面的孫福祥向四面看了一眼,沒有看到自己女兒,臉上神色更是憤怒︰「我女兒呢?」
「來人,馬上給我去將小姐找出來!」孫福祥對著身邊的隨從怒聲吼道。
隨從們急匆匆地跑開去找人,孫福祥則是狠狠瞪著跟著過來的張恩誠。
張恩誠忙喊道︰「快,快去找孫小姐,馬上去找!」
「快些去!」
……
隨從們到處去找人,張恩誠滿臉歉意地看著孫福祥︰「孫大人,非常對不起,孫小姐一定會沒事的。」
「你說沒事就沒事?張恩誠,本大人告訴你,今日如果本大人的女兒在你張府出了事情,本大人必定不會讓你們張府好過!」
這個女兒是嫡出的女兒,更讓孫福祥看重的是,女兒的才貌品性是一等一的好。甚至,在整個昌平城中,都是好名聲。
朝中的貴族們,都有翹首以盼望著他們孫府的,也是他栽培了這麼多年的心血。
如果今日在張府出事,孫福祥狠狠地想,一定會將張府往死里整。加上之前的事情,他的怒火不停地往上躥。
忽然,孫福祥的眼珠一轉,盯著身邊的貼身隨從問道︰「小桃呢,今天不是小桃跟著芸芸的嗎?」
「回老爺,也……也沒看到小桃。」貼身的隨從垂著腦袋,身子在發抖。
孫福祥嘴上肌肉抽了抽︰「去找,都馬上去找!」
沒過一會兒,假山里面的傳來隨從的驚恐的喊聲︰「老爺,小姐在這里!」
這一聲喊,孫福祥和張恩誠快速向假山里面的山洞那邊趕了過去。
張老太爺原本想要借著自己大壽好好與朝廷權貴們攀攀關系,這才讓自己兒子去與孫大人打好關系,哪里知道剛進房間,就听到孫府小姐失蹤出事的消息。
「人呢?」張老太爺大聲問道。
保全連忙道︰「回老太爺,家丁們在後院假山的山洞里找到了孫小姐,但是……但是孫小姐……」
「孫小姐怎麼了?」張老太爺有不好的預感。
保全按照張恩誠的吩咐結結巴巴道︰「回老太爺的話,孫小姐現在昏迷不醒,甚至,身子開始冰寒,怕是……」
「奴才過來的時候,听聞有人在假山那邊看到有男子和孫小姐在假山那邊,然後听到了呼救聲,再趕過去時,並沒看到人。」
「現在他們找到人,孫小姐已遭不測。」說到這里,保全快速低頭,不敢去看張老太爺的眼楮。
張老太爺張了張嘴,好半響才問身邊的老管家︰「老黃,九爺的人,可來了嗎?」
老管家老黃連忙道︰「九爺那邊的人,按照之前說好的時間,還有半盞茶的功夫才到。」
張老太爺閉了閉眼,好半響才緩緩開口︰「馬上讓人封鎖消息,千萬不能讓九爺的人知道,現在府中的情況。」
哪怕就算是瞞不住,但是也不能在九爺尚未到府中來,張府出事的事情傳出去。
商人向來重利,如果張府與孫府鬧開了,商皇九爺絕對不會選擇扶持張府,就商皇而言,他沒有必要趟這趟渾水。
老黃連忙點頭︰「奴才這就讓人去辦!」
「去吧去吧!」說罷張老太爺站起身,讓旁邊的隨從扶著︰「快扶我去後院看看,可別鬧大了。」
「對了,孫小姐現在是不是已經沒了?」
保全連忙點頭︰「之前有人過來說,在假山山洞里面找到人時,已經沒氣了。而且,衣服有些凌亂,似乎之前發生過什麼事情。」
張老太爺點點頭,由侍從扶著,連忙出了房間。
假山山洞處,孫福祥看著躺在地上了無生氣的女兒孫芸芸,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出來,半響緩不過神來。
不知過了多久,孫福祥才大聲喊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人群中正好有小廝站了出來,壓低了聲音戰戰兢兢道︰「孫大人,小的看到,有人拉著孫小姐到了假山這邊,似乎說是要見什麼人。」
那小廝一開口,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到了他身上。小廝更加惶恐,結結巴巴開口︰「我……我當時正好在這邊掃地,所以……所以剛好看到了。」
一把抓住小廝的衣領,孫福祥怒吼道︰「那個人是誰?」
「回孫大人,小的……小的也沒太看清,不過……不過是穿著天青色衣服的一名少年。」
「天青色衣服的一名少年?」孫福祥張了張嘴,視線快速落到跟著過來的眾人身上。
張恩誠心里惶恐不安的厲害,連忙快速掃過去,尋找小廝口中的天青色衣服少年。
只是眾人看來看去,並未找到那個人。
「這邊,這邊還有一人!」忽然,有小廝在假山後面大聲喊了起來。
張恩誠帶著人率先過去,看到小廝口中的少年時,眼底瞬間劃過一絲亮光。只一眼,張恩誠已經確定,這名相貌清秀的少年,並非是張府這邊的人。
只要不是張府的人,那就萬事大吉。
「是你殺了我女兒?」看著面前穿著天青色衣袍的少年,孫福祥怒吼道︰「來人,馬上將他給本大人重打二十大板!」
蘇婉含笑看著孫福祥︰「孫大人先還問了一句,結果不等在下回話,就開始喊打,是不是,不太符合規矩?」
「哼!」孫福祥氣得渾身都在發抖,最看好的女兒現在沒了,他只想殺人︰「規矩?規矩就是,你今日殺人償命,必須血債血償!」
「殺人償命,血債血償,天經地義!」蘇婉緩緩笑了笑,望著孫福祥道︰「孫大人這話,說的確實不錯!」
看了一眼地上的孫芸芸,蘇婉看著孫福祥問道︰「但是孫大人難道不想找到真凶嗎?」
「你這話什麼意思?」孫福祥顯然不信蘇婉的話,咬牙切齒盯著蘇婉狠狠道︰「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要抵賴?」
蘇婉勾了勾唇角,手指輕輕撫了撫自己的衣服,望著地上的孫芸芸道︰「好一個人證物證俱在,單單憑著一個小廝一面之詞,孫小姐這邊,幾乎算是死無對證,就對在下定罪!」
抬眸看向孫福祥,蘇婉笑得清冷高傲︰「孫大人難道不擔心,午夜夢回時,會夢到你女兒孫芸芸,瞪大一雙眼楮死不瞑目盯著你?」
不止是孫福祥,在場的人听著蘇婉的話,都詫異地看著蘇婉、
張恩誠盯著蘇婉狠狠地道︰「你並非我們張府的賓客,本老爺都不認識你,現在孫小姐出事又與你有關,你不是凶手還能是誰?」
「哼,到了這會兒,還想狡辯!」張恩誠對著後面的護衛招手,冷冷道︰「來人,將他給我拖下去,交給孫大人處置!」
說著又對孫福祥恭敬道︰「孫大人,今日之事,我們張府一定會給孫大人一個交代。」
又看了一眼地上沒了生氣的孫芸芸,張恩誠忙道︰「我張恩誠保證,一定會還孫小姐一個公道!」
「老爺,老爺,找到小桃了!」
張恩誠的話剛說完,一名小廝快速從人群中竄了出來,氣喘吁吁地到了孫福祥跟前,上氣不接下氣。
孫福祥眼楮忽然瞪大︰「人呢?」
女兒出事,現在死無對證。小桃是跟著女兒的貼身丫環,女兒這邊的事情,那個丫頭應該最清楚。
面色煞白顯然是受了不少驚嚇的小桃被人從後面推到了孫福祥跟前,一到孫福祥跟前,小桃驚慌失措地跪了下去。
然後,一抬頭看到是孫福祥,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哭喊著道︰「老爺啊,您一定要為小姐做主啊!」
「小姐是冤死的,小姐是被人逼死的啊!」
孫福祥嘴角肌肉抽了抽,手指握成了拳頭︰「到底是怎麼回事?」
「回老爺……嗚嗚嗚……是……是今日我們到了張府之後,小姐覺得有些無聊,就在後院這邊賞花。」
「剛走到假山這邊,一名丫環經過這邊,手上端著晚宴時的酒水,不小心灑到了小姐身上。」
「那名丫環準備帶著小姐和奴婢去換衣服,但是小姐覺得沒事,就不想去。奴婢擔心小姐覺得身體不舒服,稟了小姐之後,準備去外面馬車上面拿衣服。」
「哪里知道,奴婢剛走開沒幾步,就遇上了這位公子。」
說著,小桃的視線落到了蘇婉身上,眼底盡是驚恐慌亂地神色,仿佛他現在看到的,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這位公子說,是張公子的朋友,之前還與張公子在望月樓中飲酒,談到了我們家小姐。」
「這位公子說我們家小姐如何好,然後還說,正好趁著今晚張老太爺六十大壽,可以在後院這邊見見我們小姐。」
「問奴婢小姐在哪里,奴婢當時沒有多想,知道小姐與張公子也是認識的,而且這里人來人往的,不會有什麼事。」
「而且這位公子還說,是張公子讓他過來邀請小姐去綠園那邊賞花,說張公子在那邊正等著……」
「哪里知道……哪里知道……嗚嗚嗚……」
小桃跪在地上哭得惶恐至極︰「老爺,都是奴婢的錯,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不該走開,不該留下小姐一個人在這邊!」
「嗚嗚嗚……老爺,都是奴婢的錯,如果奴婢一開始就守在小姐身邊不離開,小姐也不會遭人毒手,嗚嗚嗚……」
「張志望!」听完小桃的話,孫福祥氣得渾身都在顫抖。
張恩誠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牽扯到自己兒子身上,他就張志望這麼一個兒子,雖然不成器,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