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的車廂里,一聲長長的嘆息,包含著無盡的滿足和愉悅,車廂里的種種聲音,到現在才算是停息下來。
隔了好半天,王韻趴在李海的胸口,幽幽的呢喃︰「你個狠心的,就不能好好陪我一晚上嗎?大不了不回家里,住酒店,或者到我別處房子去。」
李海嘿然,想想自己和王韻在一起,居然大部分都是在車里完成,雖然是別有一番風味沒錯,可是總顯得有些偷偷模模的,王韻會有怨言也不奇怪。他拍了拍王韻豐盈的翹臀,下面稍稍動了一下,王韻察覺到了,身子一扭,嗔道︰「別動,讓我再趴一會,這東西軟軟的,也挺好玩呢!」邊說,邊輕輕夾了兩下,抬起頭來看著李海,一臉的媚意。
李海又有點上火,不過還沒等他反應,王韻忽然提起正事來︰「哎,你真的覺得,不要和那個程二少合作嗎?我怕他不肯罷休啊!」
李海看得出來,王韻已經被程潛說得有些動心了,不可否認的是,如果排除惡意收購這個可能,程潛的提議是相當有誘惑性的。他正色道︰「身為你的法律顧問,提示風險是我的職責,至于贏利性質的合作,這種判斷不是我的專業——」
才說了一半,王韻使勁在他胸前咬了一口,李海出其不意,啊地叫了起來︰「干嘛啊,這說正事呢!」
王韻瞪著眼楮,下面使勁夾了夾李海那半軟不硬的兄弟,嗔道︰「這樣子,叫說正事嘛?我不管,你不光是我的法律顧問,還是我男人,這事我就要听你的,你說不合作,那你幫我賺錢;你要說合作,那你保我沒事!听見沒?」
李海心說你這不耍賴嘛?可是王韻的理由也很強大,這理由現在還被她下面「咬著」呢!他皺著眉頭,和王韻對視了一會,苦笑起來︰「好吧,我跟你說,我最擔心的,是程潛炒作股價是假,想趁機惡意收購大興才是真的,不過,我目前還不知道,他有什麼理由會這麼干。」
「惡意收購?」王韻也不是什麼都不懂,听得就一驚︰「他現在手上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如果在股市上開始收購流通股,馬上就必須公示,提出收購要約了,我們有充分的時間反收購,想得手不是那麼簡單吧?」
李海嗤之以鼻︰「證監會的管制,你也是知道的,能嚴到哪里去?隨便弄些馬甲就好操作了,而且,正因為收購有難度,所以才會搞這麼多的事,不是嘛?你想想,如果股價到了預期的底部,他忽然掀出,那新藥專利是有問題的,我們哪里還有機會去籌集資金進行反收購?就算股票停牌了,程家的底子可比我們厚太多了,隨時可以讓好幾個證券公司幫他在三板市場掃貨,說不定一下子就能收齊所需要的流通股份!」
王韻想了半天,終于承認,李海所說的風險,確實是存在的,最主要的就是,程潛一上來就私自買通大興制藥的財務總監偽造報表,明顯是想趁著伍豪剛死,公司沒有得力的人盯著這個空檔,想要渾水模魚,惡意如此一目了然,不由得人不懷疑!
她模出電話來,打給程潛,嬌笑聲中,婉言謝絕了程潛所提出的合作,掛下電話,又用力夾了夾李海的兄弟,媚意十足地看著他︰「你讓我少賺了三億啊!怎麼補償我?」
李海一笑,這還用說麼?「我補你三億,妥妥的!」在王韻的驚呼聲中,他開始用力動作起來。
程潛掛上電話,臉上頓時布滿了陰雲,亮子和華子捂著宿醉頭痛的腦袋,看他的臉色,已經知道不是什麼好消息︰「二少,那邊拒絕了?」
程潛點起一根煙,一口就吸下去半根,悶聲道︰「嗯,那女人拒絕了。我原本以為她已經心動了——一定是李海這混蛋搗鬼!」心里還有句話,沒當著兩個朋友說出來,李海這家伙,在程潛的眼中,正在迅速地變成一個攔路虎,為什麼自己想要的東西,都要跨過他?可惡,如果不是大哥攔著,現在就找人收拾這混蛋!
華子捂著腦袋,愁眉苦臉︰「這可怎麼辦,哎,也不知道那邊怎麼查到的,報表不通過還罷了,怎麼就能看出那藥品專利有問題的呢?二少,咱們手上也沒什麼底牌了,人家信不過咱們啊,這錢,沒法賺了。」
亮子明顯比較狠,把桌子一拍,大聲道︰「二少,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不就是那個小律師礙事麼,干脆做了他,我去找人!你放心,絕對干得干淨利落,不留半點痕跡!」
程潛狠狠瞪了他一眼︰「要做掉他,沒那麼容易!你們不知道,這家伙厲害得邪性,特種兵都能打好幾個,而且我到現在也想不通,之前咱們應該都很小心,沒露出什麼馬腳,為什麼這小子就能查出那個財務總監收了錢?石保羅,是不是你手腳不干淨,被人抓住了把柄?」
石保羅縮在牆角,一直不敢出聲,被程潛點了名了,趕緊連滾帶爬地跑過來,哭喪著臉對程潛︰「二少,天地良心,我真的是小心得不能再小心了啊啊啊!而且轉賬的手續也都是按照以前的辦法,直接通過國外的銀行轉的賬,誰知道他是怎麼查到的?除非,是那個財務總監自己漏了馬腳。」
程潛哼了一聲,他對此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想來想去,除了石保羅走漏了風聲,甚至是出賣了自己之外,要說李海能在那麼短的時間里查到自己做的手腳,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單單是財務總監那邊漏了馬腳,還可以說是意外,但是新藥專利,這家伙也能看出問題了,這就匪夷所思了,李海這小子到底是學法律的,還是學制藥的,怎麼這都懂?
「攔路虎,真是攔路虎!」程潛越想越惱火,他本來是想動動手腳,把大興制藥給收購下來,然後分拆一下,再買個殼什麼的,轉手重新上市,這家如此優質的公司,包裝得好足可以給他帶來三倍的收益,那可是超過四百億!哪怕是再大的衙內,也不能無視這樣的收益啊!誰想到,下手才剛剛幾天,就被人擋住了所有去路,這可怎麼辦?
最糟糕的就是,原本以為自己在之江市,可以通過大哥掌控下的基金會為所欲為,白的黑的樣樣都能玩得轉,偏偏面對李海,他不但無法動用基金會的力量,還得提防李海利用這股力量來對付自己!
思前想後,程潛驀地一咬牙︰「擋我的財路,就是命不好!暗著不好動,那我就明著來!華子,你幫我聯系,看看咱們在之江市官面上,有什麼可用的人,最好是政法系統的,他們管律師!」
李海當然不知道,程潛對自己已經下了必除之心,他自然有信心,自己有自保之力,可是這個世界上,想要整垮一個人,並不只是**消滅這一種手段!話說,就算知道,他這會也沒功夫理會,王韻這個少婦的身子,猶如黑洞一樣,吸引著李海,把自己的汗水和好幾個億,都撒在里面。
再度消停下來,李海抱著懷中這具嬌彈豐盈的軀體,心中有些感慨︰從各個方面來說,王韻都可以說是個超級棒的女人,當然年齡是相差大了一些。可是自己既然已經正式在追求趙詩容了,就不該繼續這段關系。要怎樣開口,才能結束呢?他忘不了,簽訂離婚協議那一晚上,王韻趴在他懷里痛哭的情景,那時候的王韻,就像個無助的孩子,長久的壓抑一朝釋放出來,所有的感激和依賴,全都放到了李海的身上,以至于李海就算是用神術查探,都看不到王韻對他有任何的利用企圖!
如此單純的依賴和信任,李海真的說不出口,要彼此劃清界限的話來,況且自己有什麼立場這麼說呢?真的要撇清的話,一開始就不該沉淪下去啊!
正在思緒萬千,王韻趴在他的胸口,忽然輕聲道︰「李海,你單獨一個人的時候,有沒有想起我?」
「——有。」李海猶豫了一剎那,他並不是在說謊,真的很多次考慮過彼此的關系,可是他實在無法瀟灑撇清,那實在是——顯得自私了一點。他的猶豫,只是不忍見到王韻繼續深陷!
听到滿意的回答,王韻很是快樂地動了動脖子,讓自己趴得更舒服一點,夢幻般的喃喃道︰「這就夠了——李海,真的夠了——我知道,我不能一直和你在一起的,你給我點時間,好不好?等我覺得,我能離開你的時候,我自己離開你,也不拉著你,也不纏著你,我有芊芊呢,芊芊會陪著我的——」
李海心頭一顫,原來自己的心思,王韻一直都是很清楚的嗎?大概,剛剛二十歲的自己,對于男女情感的反應,落在王韻這樣年紀的少婦眼中,就像是沒穿衣服那麼透明吧?他憋了一會,卻道︰「這樣,對你不公平!」
王韻身子輕輕一抖,隔了一會,當她抬起頭來,看著李海時,大大的眼楮里,已經漾起了淚花︰「李海,李海!沒有不公平,你知道嗎,沒有任何不公平,要不是你,我現在過的是什麼日子,我都不敢想,想一下,晚上就會做惡夢!老天沒讓我早認識你,我認了,能和你現在這樣,我就滿足了,真的滿足了——李海,求你,別讓我走,我能走得動,能離開你的時候,我自己走,好不好?你說,好不好?」
看著她強忍的淚水,顫抖的嘴唇,李海百感交集,多少話,都哽在喉嚨口上,說不出來。除了點頭,他還能說什麼?多說一個字,都是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