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輛巡邏警車,雖然來得快了一點,不過如果恰好是巡邏到附近接到了0的出警信息趕過來,倒也說得過去。李海掏出手機來想看看出警的反應時間,因為電話一直沒有掛斷,只要看看通話時間就可以了。
不過,坑爹的是,他居然看到了電池即將耗盡的提示!這才想起來,昨天一整天到現在,這手機都沒充過電,以水果手機出名耗電效率和低電量,能堅持到現在就算不錯了。「算了,能堅持多久算多久吧。」
他對著電話說了聲︰「警方趕到現場,我先掛了。」準備把剩下的一點電量留著,以備不時之需。
那兩個警員本來就心懷鬼胎,一見李海居然在對著手機做現場直播,頓時驚得背後冷汗直冒,心說這學法律的果然不好對付!看來他是要開著手機全程錄音了,就算這錄音不能用來當作本案的證據,但是用來限制他倆辦案程序綽綽有余,可不能讓這小子抓住了什麼把柄。這就叫做賊心虛,全沒想到還有電量不夠這一說。
倆警員頓時擺出正氣凜然的撲克臉,分開人群走進來,把群情洶涌狀的工人們擋在外面,算是恢復秩序了,然後指著工人們道︰「你們之中,誰叫李海?誰報的案?」
工人們頓時傻眼了,李海心中一哂,這倆警員真是白痴啊,一句話就漏了底,憑什麼就是他們之中的人報警的呢?唯一的解釋,這本來就是個事先安排好的局,一旦這邊切了手指,那邊警員馬上出動,按照常理說來,也確實應該是對方報警才對,人家是受害方麼!作為加害方,不是應該想著怎麼平息事態,怎麼私了,又哪里會想著第一時間報警。
李海冷眼看了一會,直到倆警員得不到預期的回應,開始發囧了,才干咳一聲︰「警官,是我報的警,有人尋釁滋事,還自己切了手指頭,我覺得還是先救人要緊吧,需要的話,我可以幫忙作證,讓警方了解到事實真相。」
倆警員頓時傻眼,這是什麼人啊,怎麼一句話就把自己擺到了旁觀者加證人的位置上!年紀大一點的警員到底經驗豐富,馬上引導對面的工人︰「是不是這樣?嗯?誰的手指掉了,怎麼掉的?」另一個開始模出警務通來召喚救護車,至于傷者需不需要包扎,切兩根手指頭大不了出點血,反正死不了,急什麼?倒是跟排檔老板要點冰塊,把斷指冷凍起來比較重要,說不定還能接上呢。
那邊剛剛用鐵鍬切了手指的工人到底是領頭的,外加主謀,馬上把背好的台詞都哇哇嚷出來︰「是他欺負人,非要說我們身上臭,不許我們在旁邊吃飯,我們說了幾句他就打人,還用鐵鍬砸我們,你看這手指頭都被他切掉了,太慘了!警官,抓他!」
警員要的就是這個話,馬上宣布︰「情況復雜,都跟我們回警局去處理!小馬,你帶傷者先去醫院包扎搶救,回頭做筆錄。」
李海心中冷笑,見那警員開始呼叫支援了,他便沖著另外一個警員道︰「警官,人家說是我切掉的手指頭,那我可以請律師介入了吧?」根據國內現行的法律,刑事案件在偵查階段,就可以請律師介入。
那警員倒也不意外,雖然不知道李海到底是什麼身份,可是背後的人這麼大張旗鼓來搞事,顯然不會是簡單的人物,請律師也是難免的。他和年長的警員交換個眼色,威嚴地道︰「你只能打一個電話!」
李海笑笑,掏出手機來打給朱莎,這是他最信得過的律師了。電話響,一聲,兩聲,三聲,一直沒人接。李海有點冒汗了,朱老師,現在可是正事,要命的時候啊,你別耍小脾氣了行不?接電話,接電話——
朱莎坐在床上,穿著睡衣,看著手機發愣。她萬萬想不到,李海會在這個時候給她打來電話,都快十二點了!這小子,想什麼呢?難道是想要和自己發展超越師生的關系?這個念頭一起,朱莎本能地夾了夾腿,隨即醒悟過來,拼命對自己說,莎莎,有點出息,別老是想著那件事!那都過去了!
她勉強鎮定下來,拿起電話來,接听之前還特意自己對自己「喂喂,你好」,這麼說了一遍。干嘛呢?她是想听听自己的語氣,夠不夠平靜,有沒有破綻!還行,比較穩定,然後才接听︰「喂,李海嗎,什麼事?」
「朱老師,我這邊出了點狀況,需要律師介入,能不能請你出馬,警察馬上要帶我去警局——哦對了,你們是哪個派出所的?金華路派出所,就這樣,我手機沒電了,見面再說。」
電話斷了。朱莎愣愣地抓著電話,她心里準備好了一堆話語,都是用來和李海重建關系,以及打消他不該有的念頭的。可是,李海的電話卻讓她所有的預定語言都沒了用處,這小子要被帶去警局?需要律師介入?
需要律師介入!朱莎如夢方醒,心思才從自己的尷尬處境中解月兌出來,李海出事了,需要我的幫助!她不假思索地跳下床,月兌了睡衣換職業裝,可是剛換到一半,手不小心踫到兩腿間的豐隆處,朱莎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顫,又猶豫起來︰我這樣子,能面對李海,能處理好他的法律事務嗎?要不,換個人去?
她實在是有些怕了,這十來天的時間里,半夜驚醒的次數不下四次,每次醒來,下面都是濕漉漉的,全身一點氣力都沒有,夢里見到的都是李海!早已成熟的身體,一直壓抑著的生理反應,因為那一次意外的失控,變得像是開閘的洪水一樣奔騰直下,無法控制。而李海,則是這場洪水的導流閥,要不是他,那天目睹甚至是間接觸發了自己的反應,又怎麼會變成這樣!
這倒不是說,朱莎對李海有什麼念想。她的狀況,其實是類似于條件反射。在此之前,她雖然偶然有夾腿綜合癥發作的時候,但是不多,而且都是自己愉悅自己,算得上是極有控制力,在她的性心理反射模式中,基本沒有男人出現。但是那一次之後,在李海的動作和注視下,朱莎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峰潮,這種體驗,瞬間蓋過了她以往所有的經驗,對于原本就有夾腿綜合癥的朱莎來說,李海現在就等同于她的生理反射閥。
簡單來說,巴甫洛夫的試驗中,兔子听到鐘聲就會聯想到胡蘿卜,于是分泌唾液;而朱莎現在,就是一想到李海,就會不由自主地夾緊雙腿,開始興奮。這樣子,叫她怎能安心面對李海!
——「換個人吧,讓所里隨便哪個律師去處理一下,比方宋婷,比方高宗保,都行!」
——「不,莎莎,這是個好機會,你可以借著律師的身份,把現在的心理反射給扭轉過來,你行的!你的專業素養,一定可以戰勝心理陰影!」
兩種不同的念頭,在心中來回交戰,朱莎幾乎要崩潰了。萬般無奈之下,她作出了一個近似于踫運氣的選擇︰「打電話給趙詩容吧,李海出事,趙詩容肯定要關心的。我看她在第幾聲接的電話,奇數,我就不去,就說已經睡了,身體也不舒服;偶數,我就去,怎麼都要撐過這一回。」
于是撥電話。于是沒人接。
「沒人接算是怎麼回事啊!」朱莎氣得要哭了,怎麼什麼都不順,都和自己過不去!她哪里曉得,今天趙詩容就被趙老爹押著上了飛機,直飛大洋彼岸去了,手機都沒帶,因為趙老爹說了,不許和李海通電話,所以沒收。又怎麼能接到朱莎的電話?
沒人接就是零,零既不是奇數也不是偶數,這該怎麼選擇?最終,還是要強的性格佔了上風,朱莎決定冒死一搏!
等她開車趕到派出所的時候,一群大老爺們齊刷刷地轉過頭來對她行注目禮,個個兩眼放光。工人嗎,常年在工地上干活,身邊幾乎都沒家屬,這生理需要就是個大問題了。何況朱莎又是如此的高貴冷艷,美貌驚人,這樣的女人他們平時連看到的機會都沒有啊!
其實朱莎已經穿得很保守了,白襯衫黑西褲平底小皮鞋,外面罩個黑色西裝馬甲,簡單扎了個馬尾辮,還戴著平光眼鏡,這打扮對于政府官員來說都顯得比較莊重了。無奈天生條件太好,褲裝也掩不住她的翹臀長腿,西裝馬甲也束不住嬌ting的胸部,就算渾身包裹得嚴嚴實實一片皮肉都不露,光是那身材曲線也夠養眼了。
好在朱莎一貫比較冷淡,對于男人們的注目禮也司空見慣了,她現在只不過有個死穴叫李海而已。對著值班民警出示自己的律師資格證︰「我是李海請來的律師,我要會見我的當事人。」
值班民警也听說過朱莎的名頭,沒辦法,大律師本身還不算什麼,美女大律師就不同了,絕對的話題人物啊!今天一見,頓生聞名不如見面,見面勝似聞名之感,惡狼一樣盯著朱莎看了好幾眼,才依照條例登記請示。
審訊室里,李海笑嘻嘻地坐在那里,審訊的兩個警員可是一肚子火,這小子簡直是油鹽不進,要麼就一言不發,要麼就信口胡扯,逼急了就是一句話「等我的律師來了再說!」其中一個氣得都要上措施了,還是另外一個比較老道,給攔住了,背後打招呼的人說了,一定要依法辦事,辦成鐵案,不能留下什麼把柄來。
好容易听說李海的律師來了,倆警員摩拳擦掌,律師來了你以為就沒事了?三十多個人證,任你鐵嘴鋼牙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