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馨氣的罵完凡凡.將他放在座位上.隨後站了起來.擺手叫了一下地勤美眉.
「您好.有什麼可以幫您的.」
「麻煩您幫我照顧一下寶寶.我去一下洗手間.」洪馨客氣的說了一句.
「好的.請您出示一下登機牌.」
洪馨拿出登機牌和身份證.給地勤美眉看了一眼.隨後從旅行箱里面.拿出衣服.點了一下.正在傻笑的凡凡.佯怒的說到︰「傻笑屁啊听阿姨話.乖乖的.」
凡凡翻了翻白眼.根本沒搭理她.坐在凳子上.瞪著眼楮.正尋模有啥能吃的沒……
洪馨再次謝謝地勤美眉.拿著衣服去了洗手間.
「蓬」
一個身影粗暴的闖進機場. 當一聲撞開一對情侶.我停頓了一下.慌亂抬頭看著頭上國際航班.碩大的指示牌.
哈爾濱-巴黎6:4.正在登機.
「你他媽有病啊」被撞的青年猛然推了一下我.
我身體晃悠了一下.沒搭理他.看了一眼手表.6:32.愣了一下.隨後突兀的抬起腳.就要奔著安檢跑過去.
「你他媽瞎啊」青年猛然拽了一下我的肩膀.
「蓬」
我想都沒想.回頭就是一拳.直接砸在他臉上.隨後紅著眼楮喊道︰「滾他媽遠點再攔我.弄死你」
說完.我瘋了一樣沖著安檢口跑過去.
另一頭.換了T恤和牛仔褲的洪馨.拿著衣服快步走出衛生間.準備回去馬上登機.但就在這時候.一個打扮極其精干的中年.從安檢口拖著行李走了進來.看見洪馨.頓時笑著喊了一句︰「馨馨」
「刷」
我和洪馨同時一回頭.霎時間.四目相對.
「嗡」
洪馨俏臉上滿是驚愕.手里的衣服啪的一聲掉在地上.軀體如木頭樁子一樣.一動不動.
「馨馨……!」我停住腳步.站在原地.直愣愣的呢喃了一句.
「呵呵.見到我不會這麼意外吧」這個中年正是移民公司的張經理.他來到這肯定不是巧合.具體啥動機.等我閑著沒事兒.給他兩鎬把子.好好問問他……
當我看見那個300多個日夜.無時不刻不縈繞在我腦中的面孔之時我竟然呆立在原地
喉嚨仿佛被巨刺貫穿.疼的撕心裂肺,發不出聲音!!
洪馨呆呆遙望著我.緩緩抬起手.好像撫模,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她經常用手頑皮拔著的胡子,淚黯然滑落……
我看著洪馨.感覺她成熟了好多.那青春的氣息.好像在她身上.再也找不到了.因為她已經把他短暫的青春.交給了我……
交給了.無休止的等待.無休止的孤獨.
「馨馨.你怎麼了」中年皺著眉頭.問了一句.猛然回頭.看到了我.
「他…是.我男人.」洪馨怔怔的流著眼淚.呢喃著說到.
「馨馨」一聲嘶喊.幾乎將疼痛的喉嚨穿透.我不再停留.瘋了一樣沖向安檢.
此時.我他媽不想說話了
我只想以最快的速度沖過去.狠狠摟住她的身體.告訴她.她從未走遠.一直在我心里
一直都在……
「先生.請出示……!」兩個保安在我撞人的時候.就已經擋在了安檢.
「滾開」我一腳踹開.攔著我的鐵棍子.跳上旁邊的掃描儀.直愣愣的奔著洪馨沖去.
「噗通」
保安猛然拽了我的胳膊一下.我重心不穩.直接從一米多高的掃描儀上摔了下來.鼻子磕在地上.鮮血嘩嘩的流了出來.但還是沒沖過安檢.卡在了過道里.
「馨馨」保安拽著我.我死命的掙扎著.流著眼淚喊道.
洪馨愣愣的看著我.咬著紅唇.咬了咬頭.而剛才還像活驢的我.看見她的表情.瞬間安靜了下來.
洪馨抬起手臂.輕輕的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動作很慢的又指了指我.在空中畫了個心形……
遙遠的她.放佛借風聲跟我話……
我看著她.滿臉淚痕.口中呢喃的說到︰「不要…走」
俏臉流著眼淚.但紅唇卻泛起一絲微笑.伸出手指.指了指頭上面的指示牌.步子一點點後退著……
「馨馨.別走」
洪馨微笑著.一步步後退著.離我的視線越來越遠.
淚水模糊了.夢里的身影.她.再次走遠.
我蹲在地上.抓著頭發.用手狠狠錘著地面.發出沉悶的響聲.我想沖過去.卻又無能為力.因為我知道我留不住她
我們中間隔著洪濤隔著旭哥隔著不知道他媽從哪兒冒出來的仇恨這些東西.像一道直插雲霄的溝壑.殘忍的攔在我們之間……
而她也在告我她的心里永遠只有一個我.永遠.
她在等我褪去那一身枷鎖.去那遙遠的法國.接她回家……
「啊」
我內心充滿憋屈.只能閉著眼楮喊一嗓子.才能減緩那重如山岳的壓力.一聲過後.天旋地轉.噗通一聲.我四仰八叉的躺在冰冷的地面.看著不停在眼前旋轉的天棚.流著眼淚.漸漸的失去了知覺……
「噗」
轉過彎的洪馨.步伐闌珊.扶著牆壁.一口鮮血吐在地上.她一直沒說話.是因為她一見到我.牙齒就咬到了舌尖……
淚水滴在地上.洪馨用胳膊擦了擦眼楮.回頭望了一眼.轉身離去……
……
黑夜.繁星點點.
剛從警察局被眼鏡男花錢保出來的我.走在某工地.半米寬.數十米高的塔吊之上.張開手臂.手里握著一罐啤酒.緩緩走到頂點.怔怔的遙望著西方.一口口喝著啤酒.
我就這樣的喝著啤酒.盤腿靜靜坐在塔吊上呆了一夜.
清晨.一輪明日.浮起.
天光破曉.無限霞光映射著大地.
我起身而立.猛然揮手扔出一個個啤酒罐子.沖著西方扔去.每扔出一個.都會喊上一句︰「等著我.接你回家」
喊完.我大口喘著粗氣.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