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河似乎很久沒來了。舒睍蓴璩」顏松不經意間念起。于輕蓮听見最敏感的那兩個字,神經抽了抽。回想起來,好像確實很久沒來了啊……
顏松看著手中的資料單。「那麼這件事……只能下發給阿三來做了他喃喃。
一邊陸三申听到屬于他的那兩個敏感詞,神經也抽了抽。
自從妖刀事件以來陸三申好像一直掛著第三支部隊長的名義,然而依然拿著打雜人員最低端的工資——
「除非先給我漲工資……」陸三申黑著臉發出詭異的笑聲。
隨即一只手掌猛地擊在他的頭腦。「噗!」
「現在能看清骨感的現實了麼顏松貌似很關切地問他。
「……」
說起工資這個話題,估計最神秘的便是沈經的工資。連隊長級的人物都有自爆工資的可能,但沒有人知道阿經的工資到底是多少——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從不去銀行取錢,因為大家質疑他根本不會使用銀行卡,更不知道他卡里的金額——只是很多時候需要用錢去辦事,顏松會直接撥給他一筆現金。
從來不在乎工資的好像也就只有他了。沈經是整個執習組最好養活的家伙,最典型的低投入高產出。
秦君言一開始真的很質疑這樣的家伙呆在執習組真的可靠麼,不過時間好像證明了……沈經真是相當不科學地可靠啊……
一個智力正常的人絕對不會在如此忽視工資的問題之後還能忠心地為執習組工作。
當然好在沒人把沈經當正常人看。
第三支部的職能為監察,一听這職能名字便可以知道這個部門是多麼可有可無的存在。更讓陸三申無法接受的就是——整個部門只有他一個人……
「好歹給我人手啊!」接到屬于一整個部門的任務單之後他咆哮。
「我想沒人願意被調劑到第三支部是吧?」顏松眯起左眼。
「那最起碼給我一整個部門的工資啊!」
「請你醒過來顏松右眼也眯上。
說到底,工資真是一個蕭瑟的話題——
夜晚,陸三申走入宅子的庭院內。鬼宅已經空置了將近八十年,直到又有房地產商看上這塊地皮並且想要佔據的時候,有勘測人員在里面遇見了什麼不可理喻的事導致精神失常至今沒有恢復,這件事才重新被遺忘的眾人們提起。
如果不是人為的因素,那麼這就需要一雙特殊的眼楮來重新審視這一切。
這種事本來是交給妖師最好,封河有妖將的保護,自然也安全一些,讓陸三申單獨來監察,確實是有很大風險。
他走入室內,呼出一口氣,隨即在空中飄浮的灰塵異樣地抖動,從四合院的庭院內部掀起一陣陰風。
「唔他右手袖子擋住眼阻擋灰塵,衣服被雜亂的風席卷得緊緊吸在皮膚上。
忽而耳邊傳來了笑聲。
笑聲?
果然是有問題麼?不過他自己才到這里沒多久吧,這麼快就自主帶入模式了麼——因為是晚上的緣故麼?
他就將手放下,將眼楮睜開一條縫,忽而徹底驚奇地睜大眼——
眼前殘敗的陳設已經煥然一新,原本黑暗的室內已經亮起了燈光,四周牆壁上掛著紙糊的燈籠,燈籠里燃燒著蠟燭的火焰。
他將手徹底放下來,張望四周。清朝服飾的年輕丫鬟們端著瓷盤進入室內,看見這個異樣裝扮還剃著小平頭的不明人物站在廳堂里——
「呀——」丫鬟們慘叫,把水果盤扔過來扣在他的頭上。
他黑線。應該尖叫的是他才對吧……
不過,他真的被水果瓷盤砸到了……這一切好像是……真的……
穿越了?!
「不,不對……」他後退,連忙摘下水果盤轉身向外沖——他要出去——
顏松特地吩咐他只是來監察而已,一旦遇見突發情況大可打道回府尋求支援。但他沖出大廳,原本那空闊的院落此時已經成為了充實的後花園——
到處都是種植的灌木花草不說,還有一大塊的假山擋住去路怎麼回事!
「何人!站住!」背後響起一個蒼老雄厚的聲音。
「抱歉抱歉啊!」他慘叫著沖出庭院,踐踏了大量花草去尋找他進來的路線。身後傳來婢女們心疼花草的尖叫聲。
「作死的小野驢!看我不弄死你!」幾個年紀大一些的女人抄起掃帚追他。
「啊喂我只是走錯時代了啊!」他一路狂奔,但已經找不到回去的路。
那女人竟然也跑的飛快,很快一掃帚就落在他頭上。他捂頭繼續跑,「喂!我馬上就走啊更年期的女人!」
他的腳慌亂地踐踏在花草和潮濕的地上發出黏糊的聲響。但是……身後的女人跑步沒有任何聲音?!
除非是……
飄!!!
「打住!」他忽而一個轉身,一個飛身踢將身後的女人踹出去——他俯身落在地上大口喘氣。
這是……怎麼回事……
「來人!弄死這只野驢!啊喲我的肚子喲~」女人嬌氣地皺著眉頭叫起來,這時候一群丫鬟們全部抄起家伙撲上來——
真的。她們不是在走,而是在……飄……
他忽而從懷里抽出一張紙符甩出,紙符筆直地擊向對面的女人們,女人們忽而露出惶恐的表情——
「啊啊啊——」
在一片尖叫聲中紙符散發出刺眼的金光,年輕貌美的女子忽而面孔與全身皮膚急劇萎縮腐爛直至化為腐爛的骷髏——再化為青煙消散。
面前的,根本就不是人類!
「糟糕啊!」只身闖入果然是作死啊!「抱歉打擾了啊!你們繼續安息!」
他錯亂地慘叫一聲繼續逃離,而那個倒地的年長女人忽而發出刺耳的笑聲︰「既然來了,還想走麼?你也留下與我們作伴吧——」
陰風四起,接著慘白的月光,他腳下的陰影擴散開,浮現出一個女人張開雙臂的身影——
「邪靈散退!」
他在猛地一個回身,將手中的符咒擊在半空中女人的胸口——
啊咧,模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柔軟部位……
紙符爆開,女人慘叫一聲化為灰燼。
但只是暫時的擊退,他知道這種符咒的破壞力並不強大,只要有充足的時間,陰魂能夠再次匯聚。
于是剩下的丫鬟與下人小廝們一時沒敢沖上前。他懷里只剩下一張紙符。如果不能威懾,他定然是無法月兌身。
陰氣更加濃重,面前的家伙眼楮全部暴露出本相地化為血紅色的光點——
他將最後一張紙符夾在右手食指與中指指縫中。「作為死人,就應該安息了吧他暴著冷汗,但還是盡力地冷靜下來,露出笑容。
「我們沒死!」一個丫鬟忽然哭起來。
一個男丁一掌拍在那丫鬟的後腦上︰「哭什麼!我們已經在這里這麼久了!」
「我不要死——」丫鬟大哭。
「小蹄子給我閉嘴!」另一個女人呵斥那丫鬟。
啊咧?這個世界真的很神奇……
「不打擾了!」他慘叫著拋下一句,繼續逃離——
在後花園的角落看見一扇關閉的木門,他幾乎是手忙腳亂地將木門拆爛了沖出去——沖出院子——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終于能夠順暢地呼吸——
他左手還僅僅抓著那個瓷盤。有些習慣他暫時還改不了,能夠從古代宅子里順手牽出一件文物——也算是值了。
他將盤子舉到眼前想仔細看看上面的紋理,在月光下白色的瓷盤反射出白光,隨即——
碎裂。
先是碎裂成無數塊,無數塊又碎裂成粉末從他手里揚下……像是……
骨灰……
「啊啊啊啊啊——」他還是一路狂奔回最近市鎮的公交車站比較可靠。
由于路程問題,陸三申在第二天清晨才趕回執習組,頂著兩個黑眼圈找在金龍大廈上班的顏松。
實際上整個金龍大廈,都是屬于執習組董事長的財產。
辦公室里只有顏松與沈經。
顏松把一張單子推到對面︰「如果你能開車不超速我想你是可以省下一大筆開支的
又是超速罰單。沈經的眼楮眯了眯。
「去把費用繳了,順便給我買條煙
「喔他抽了單子轉身離開,正好是陸三申闖入辦公室。
由于他經常交超速罰單,因此也是相當熟悉地做完這件事,再去煙酒店買一條煙。他是很清楚顏松的愛好的,也清楚他習慣什麼牌子。
他感覺到了被監視的異樣。
他並不是執習組的正式人員,也很少與執習組骨干人物出席正式場合,因此很少有外界人知道他與執習組會有關系。
所以最大的可能便是他自身。他來中國十幾年與一些復雜的組織結的仇怨也確實多,在被執習組接納之前他還是警局的重點緝拿對象。
他接過零錢,拎起塑料袋便迅速離開。
好在這里離金龍大廈還遠,他還是有辦法將可疑人物從人群中辨別出來。
他是從不懼怕這些事的,也從不會亂了手腳。
轉入人少的道口,他停下靠在牆上,從胸前口袋里抽出一包已經拆開過的煙,從中抽出一支餃在嘴里,再掏出打火機點上火。
他以前是不會吸煙的,但在到了中國之後在周圍一群人的影響下也開始接觸這種性質與毒品差不多的東西。
顏松對此的評價是︰你學什麼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