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吧。妖師創造妖物,終究只是將自己的思想賦予它,而全能者一旦存在,便是**的存在會有自己的思想
「他有思想麼?」玄鏡經過這麼多天的觀察,好像也確實發現了這個男人的不同之處——明明像是在思考什麼,卻又得不到任何結論。
「有的。他也在努力改變自身封河微笑,「阿松對我說他是第一代中最優秀的全能者,不在力量上,而是在思維,擁有最強的統籌力——像音陣那樣的妖物,也算是有自己的思想了吧
音陣。那個由晚年的洛英秋的心血創造出來的妖物,雖然是雄性但面貌柔美到酷似洛英秋的亡妻。那個一開始會思念封河會憂傷的妖物……
「大概是玄鏡勾起笑意,隨即點頭默然,身形消失。
夜晚的時候封河已經睡下,在睡夢中听到敲門聲——敲門聲——不緊不慢的敲門聲。她迷糊地睜開眼。這個時候敲門……也就只有阿經了。
「進來她說。
門打開,確實是沈經,他就站在門口,由于外部比內部亮一些,封河看見的就是一個高大的身影堵在門口。
「怎麼了阿經她將被子撩的更高一些。說實話睡覺月兌得太光果然不是好習慣。
但是沈經的眼楮有極強的暗適應能力,他看得清封河坐在床上的輪廓,也看得到封河那帶著精致骨骼的肩膀在黑暗下透出銀灰色的光澤。
這一刻,他再次晃神,像是欣賞一件精美藝術品那般端詳著對方。封河看出了沈經的異樣,將被褥猛地一掀把自己全部裹住只冒出一個頭︰「阿經?」她不解的側頭也看著對方。
沈經略略頷首將視線挪開。「呵他忽然從喉嚨底發出輕微的喘息聲。
「阿經?」封河再問,扯過睡衣長裙迅速地套在自己身上,隨即 轆地就滾下床站好將衣服裙擺掃下去。「怎麼了?」
「……沒事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做出這般奇怪的舉動。
在執習組,他的所有讓常人沒法理解的行為已經讓大家見怪不怪,但在這里明顯是驚嚇到封河了……他默默轉身離開。
「阿經封河跟著他。
「抱歉沈經輕聲回復一句。
「啊沒關系的,不習慣沒有阿松陪著你的話你也可以將就一下我啦……」封河自然而然地認為沈經本來是想根據記憶走到顏松的房間里去——
「……沒事雖然不太明白,不過貌似自己真的做了什麼尷尬的事。
「那麼好好睡覺啊封河目送他回房間,但是當她轉身也要繼續去睡覺的時候忽而听到了異常的風聲。
「阿經!」她猛地轉身沖入沈經房間。窗戶打開著,室內已經空無一人。她在床邊向下俯視——一片漆黑,昏暗的燈光站立成一排,下面一道黑影急速掠過。
阿經……要去哪里……
「喂——」她喊了一聲,但是那個黑影已經消失。她迅速地回到自己房間也穿上了外套,招呼側躺在沙發上的風瀾︰「我要跳窗戶出去,麻煩你接應我一下
在沈經進房間的時候風瀾就已經醒了,他懶懶地爬起來先跳出了窗戶。
沈經在奔跑過兩條街之後停下。
「嗚——」
那沉郁的聲音就在附近。他抬頭張望,那聲音在凌亂的風中顯得來源不定。這哨聲……
他右手捂住胸口,從中扯出十字架的掛飾。它就是一個哨子,只是他再也沒有吹響過它。
一支箭擦破空氣。他一個側身揮出右手,手背擊在箭身上讓它偏轉軌跡。箭支射過撞擊在水泥柱上摩擦出火花。
他轉過身按照那個方位回頭——靜靜地看著。
一個穿著大風衣的男人站在五米高的屋頂上,沒有扣籠的風衣下擺凌亂的晃動發出獵獵撕響。在夜風中他的短發也蓬散著沒有了規章。
沈經是沒辦法通過這麼遠的距離就辨認出那是誰。不過……如此熟悉的感覺……他眯起眼。
對方再次端起右手的十字弓,而沈經忽而露出笑意向前傾倒了重心,一個踏步騰躍而出向前沖刺。
以他這個速度,瞄準是有很大難度的。他敏捷地避開從他身邊擦過的箭支,但他是沒辦法一次性上到五米高的地方的——于是在遠處他忽而偏轉了方位以房屋為軸心繞了圈。
屋頂上的男人同時也緩慢地轉著身看著下方的人。從沈經的這個視角上去是看不清臉的,那風衣的衣領實在太大。那哨聲……那熟悉的哨聲……
只有熟悉的人……才會擁有的哨聲……
他終于找到了合適的地域,縱身躍上一戶人家的矮牆,敏捷地避開兩支短箭後再躍起到了房屋頂上——
與那個男人相近五米,中間還隔著房脊的兩道斜坡。他還伏著身體穩住重心,此時站起來雙手各從腰帶上抽出短刀。
「誰?」他已經本能地說出中文,「哨子
「隊長
用的是德文。沈經忽而愣住。
隊長。隊長。kapitä;n。
沒有人會再提起的過往。
而這聲音……已經變化過許多。那時候大家還年輕,而如今雖然樣貌並沒有過大的變化,但聲音都已經全然不像當年。雖然憑借聲音他能夠依稀記得這是當年的人,但已經完全無法與面目一一對應。
「誰他的眼眸顫抖。
本以為再也不會見面了——各自都有了自己的軌跡……當年幸存的人,已經沒法再取得聯系。
風衣的男人忽而躍起,凌空揮起右手小魚際劈下,沈經右手擋在身前,猛地側身將左腿膝蓋頂在對方小月復上。
即使是隊友,如今的見面,也已經是全然陌生。
盡管他並不願意這樣。誰都不會願意。
此時他竟然有些惱火為什麼他不能在第一時間認出對方是誰。
如今他明白了許多事理後他推斷起來,他成為全能者隊伍隊長的那一年,是14歲,他統領了整個隊伍四十七個人兩年——在16歲帶領隊伍踏上不再回頭的戰場。他清楚在那個時候他並不是實力最強的一個,但他的思維能力沒有其他人能夠超越——他的觀察力與判斷力是最好的——
在絕望中存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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