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師不在服務區,斗妖篇玖醒悟卻是再度沉淪于罪惡
「如果你是目上的妖師,我一定會盡我所能將你培育為我的後繼者。ai愨鵡」王峰笑出聲,「即使是女人,我也相當欣賞你的能力。」
「我對你所感興趣的並不感興趣,想必你也對我想要的無法滿足。」
門外的黑影忽而逐漸照亮,露出在夜中顯得蒼白的姣好面容。是她的身邊環繞起藍色的磷火。
「以你的年紀,你還不足以說出讓我醒悟的話。」
「那是因為你過于執迷不悟啊——就不要拿自己的妖將帶入你自己的情感了。」
「這話怎麼說?」王峰依然微笑。
「吶——感情失意離異至今都沒有女人連兒子都跟著女人跑了的男人——有什麼資格去打斷別人的好事?」
王峰沒有改變表情,但是瞳孔略微收縮︰「你怎麼知道。」
「只是隨口說說。」
「這可不是你隨口能胡鄒的事,小鬼。」
「我自然有方法得到我想要的信息。」封河走進來,右手木尺平舉旋繞起火焰,「打住吧——否則我不能保證我不喜歡散播八卦。」
「呵,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王峰將右手的食指與中指貼合放在自己眼前,食指一側貼在鼻尖上,「只要你告訴我你是如何得知我的信息,我就願意下達控制甘柏的指令。」
封河的牙關咬緊眼眸收斂。
「我不能。」
「那麼免談。」王峰微笑著將右手放下,「我想你也沒有能力迫使我住手。」
「……」
「這真是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不是嗎?」王峰細長地眼眸戲虐地看著她,「你啊,還真拿自己當大人了啊。」
如果不能說,風瀾今晚必死無疑。她閉上眼。
風瀾啊……虧欠我的,你到底該如何償還呢。
「執習組。」她清晰地念出這三個字。
王峰先是一愣,隨即恍然地將眼楮睜大,臉上的笑意也逐漸消失。「那個據說加入了執習組的女妖師……竟然真的是你。」
「並沒有加入。」她的語調依然平緩,「所以,請你下達命令。」
「自然。」王峰再勾起冷笑,將右手食指與中指貼在唇前用靈言輕聲念道︰「甘柏,夠了,回來。」
室內旋繞起一陣血腥的風,隨即整個房間充斥了一只黑色四足獸龐大的身形。野獸沒能站立穩而倒下,喉嚨底發出模糊的喘息。它也已經遍體鱗傷了。身形散發出熒光後消失,熒光在地上匯聚成甘柏的人形,很勉強地想要站起來,但依舊是倒下去伏在地上大口喘息發出申吟。
「這是我與你的私事,我會再找你來解決。」封河轉身離開。
好冷。
身體的溫度在流失。
它躺在地上,雙眼只能睜開一條縫。已經連申吟的氣力都沒有了,呼出一口氣後卻無法再將氣吸入——接近于窒息。
熟悉的人站在它的眼前。
「好樣的啊,竟然能撐到我回來。」
好冷……
封河……我好冷……
可是……你的臉……看上去更冷……
不要這樣……
它竭盡全力,喉嚨底發出一聲細微的嘶鳴。
不要這樣看著我……我……
真的好冷……
對不起。
它的毛皮已經撕裂得皮肉外掀,背部脊椎骨骼以及肋骨都暴露在空氣中露出慘白帶著粉紅的色澤。
封河將右手舉過頭頂,藍色地熒光從她身上散發,隨著她緩緩的旋繞熒光散漫將犬妖圍裹。
視線已經渙散的犬妖在彌留之際痴迷地望著。
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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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像是蝴蝶。
熒光全部匯入犬妖體內。它終于感知到了微薄的溫暖,也能夠稍微仰起頭吸入一口氣。
眼楮再閉上。剛揚起的頭落下,下巴磕在地上失去知覺。
「封河姐,很漂亮的手鏈啊。」
「是啊我很喜歡的啊——」
「監察儀容儀表的時候要小心了喔~」
「嘛~當然會藏好的,這個很貴的呢。」
「哎?多少錢?確實很貴的樣子……」
「朋友送的,也不知道值多少錢,不過絕對很貴沒錯了。」
其實是項鏈,本來也是掛在脖子上的,只不過玄鏡不喜歡讓它掛在封河的脖子上——
至于不喜歡的原因,大概並不是因為這是從妖怪市場上買來的,而是因為別的一件事——
「唔……」好嘈雜。
當他的意識恢復後周圍一片黑暗,他也不知道他躺在哪里,下方似乎是一片光滑的平地,但是又異常地溫暖舒適。他試著挪動一體,但是還是模不到其他東西。
這里到底是……
屬于封河的靈力浸灌著他,把他的疼痛感降到最低。
「封……」他絕望地呼喚。
「醒了麼,過幾天再放你出來。」
封河的聲音不響,但確確實實就清晰地灌入他的腦中。
「你……在哪里……」他伏在地上茫然地張望。
我想見到你……可是又這麼不敢見你……
「不用怕,我一直在。」
他似乎明白一些了。這樣的溫度……如此貼近的靈力……
他閉上眼,再側過身倒在地上。
眼前逐漸有了亮光,他看到封河教室的整個全景——唯獨看不見封河。
睜開眼,四周依然是黑暗。
封河舉起右手露出纏在右手手腕上的銀白色彎月形碎水晶項鏈。「吶……還是這樣我最放心了。」
他的眼前逐漸浮現一張放大的臉——封河湊近掛墜,他從沒有這麼近地看見過封河放大的眼楮,棕黑色的眼眸滲出奇異的紫色——
不對,以前雖然也有這種隱約的色調,但是如今紫色的色澤已經相當明顯了——屬于妖異的顏色。
封河望著他的眼神依舊柔和。
他避開封河的視線——但實際上封河是看不見他的。而他如今與玄鏡一樣,也擁有了一個容器作為安身的地方,可以隨時感知到封河的溫度與靈力。
他的右手撫模上自己的右眼。那道疤痕依然存在,但圖騰已經消失。
封河,契約……
你會再與我訂立麼……不會了吧……總是這樣違背命令的自己……都沒作為妖將的資格啊。
「唔……你睡了麼?」見他沒再說話,封河再把聲音壓低,「那就休息吧。」
她將左手垂下,項鏈纏繞在她手腕上好幾圈,再掩蓋在衣袖里。
他依然沉默著。
如今已經剩下什麼了……剩下的唯一也是所有,是封河。一開始,就只有封河。
此時出奇地平靜,心智也出奇地穩定。
從被封河拯救的第一次開始,第一次見到封河,她就已經替代了流來照顧自己——而流,早已經不復存在。
他擁有的不再是流,而是封河。
實際上,是封河擁有了他。
這樣的思路,竟然到這時候才豁然明朗,而此時,他已經再次沉淪于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