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已經有名字束縛了哦,」封河撩開遮蓋右眼的淺黃色碎發,右眼眼皮被割裂,有一條上下一公分長的疤痕,疤痕上纏繞著暗紅色的圖騰,妖冶鮮艷的圖案完全遮蓋了疤痕的丑陋。「他自願接受束縛。」
自從風瀾回應了封河,束縛就開始了。
洛昌昔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只能微笑︰「那麼你得好好教他了。」如果這樣,目上也沒有任何辦法追究了吧。
想再把犬妖捉回去,一定得征得主人同意才可以。
但他還是倍感憂慮。不管在哪方面,這只暴戾的犬妖都不適合成為妖將。
麻雀將洛昌昔送回,回來之後再度倒地不起。「辛苦了啊。」封河揉著漪華的頭,漪華很滿足的把頭貼在封河懷里親熱的蹭著。
漪華,中階妖精,攻擊力無防御力無,依附封河尋求庇護。
在獲得封河的後麻雀心情愉悅的跳窗離開,封河坐下來。這麼折騰下來已經很晚了,她听見母親在樓下喊她吃飯。
話說,風瀾喜歡吃什麼?再不吃東西餓也要被餓死了吧。
吃晚飯的時候倩倩用勺子指著封河的右手︰「被咬了被咬了!」語氣還很高興。
「沒什麼啦……」她翻看手背,牙印很深,但已經完全止血了,「是學校里的意外啦……」
「不是被狗咬的就好。」母親笑道。
「……」她的汗毛豎起。狗……犬誒……
話說犬妖和狂犬病應該是不同世界的物質吧。
「怎麼咬的啊!」倩倩用巴不得多咬幾口的語氣歡快的問道。
「因為吵架了啊……」
她不喜歡倩倩,很不希望倩倩總是問她問題。她之後就沉默著吃晚飯,幫母親擦完桌子後從冰箱里抽出一根香腸。
風瀾半睡半醒著。涂抹了藥膏後身體有些降溫,痛覺也漸漸消失了。他覺得很舒服。
「手。」他說,聲音還沙啞著。
「手啊……」封河把右手舉起來,「謝謝關心呢,沒事的。」
不管怎麼樣風瀾覺得當時本能的咬人真是過意不去……算了,過意不去的絕不止這個。
把整個性命托付給她,也無法報答恩情吧。
他閉上眼楮。
封河給他掛上項鏈,繩子下是那顆白珠。「就這樣結束吧,不要再與目上糾纏。」
「……」他不想說話。
「雖然我不是妖師,但也請你遵守不成文的規定︰妖將不能傷害人類——從現在起。如果你不能答應,你可以離開,你的生死再與我無關。」
「……」
「答應麼。」
點頭。「是。」
「吃香腸。」她把香腸取出來。
「……」感覺就像答對問題的狗會被賞賜狗糧。他把頭扭向另一邊。
「那明天吃新鮮的雞嗎?」
「……」貌似不想拒絕。
封河笑出聲。
他不知道他哪來的耐心。就像與流在一起一樣。他望著白珠。流,我遇見一個……和你一樣……願意容忍我的人——
第二天早晨她端了一個大碗,碗內的紅色液體幾乎要溢出來。「……喂。」風瀾盯著她為了防止液體濺出而重心不穩的移動。
「好髒好髒啊……」封河的手指浸入了紅色液體里,晃出來的液體沿著碗壁流下去,啪嗒幾滴落在地上。
「嘖。」風瀾語意不明的感嘆。
「你好歹給點相當感動的表情啊。」她終于能夠把碗放在床頭櫃上,先緊急的從衛生間拖來毛巾擦地板。
是雞血。嗅上去這只雞剛去天國。
「好了好了,」封河舀了一勺子,從底層舀上來的是切碎的雞肉,「要我喂你呢,還是你自己舌忝?」
……貌似都不行啊。「不餓。」干脆就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