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把隱形眼鏡也摘掉,看你很難受的樣子。」
大爺閉上眼揉了揉眼楮,「沒關系。」再走下樓梯。
「大哥,」他換了稱呼,畢竟面前的男人年紀應該不到三十歲,「請問接下來去哪里?」
沈經悶悶的回一句︰「金龍大廈。」
大哥的口音好奇怪,完全把廈讀成了夏……他也不敢多問。這個高端商務樓作為本市的象征很顯著,因此他這個外來人也知道路線,依靠公交車的話只要不到一個小時——他終于泛起希望來了。
他再翻牆出了學校,兩米高的牆他爬上去還是費了一番功夫,但他看見神經大哥左手搭住牆頂一個翻身就越了過去,動作一氣呵成流暢自然——慣犯!他突然有一種大哥是同道中人的感動。他很想問問這位大哥在加入執習組之前是什麼工作的……
待他翻過牆,沈經已經走出很遠了。「大哥!」他追上去,沈經冷冷的開口︰「別跟著我。」
「啊,好。」他趕到沈經前方,注意到大哥始終跟在他身後,安心了很多,去找附近的車站。
他突然感到一股陰氣,看見前方的一個面色青白的白衣女人向自己走過來。女人皮膚全然沒有血色,瞳孔渙散,整個眸子都是擴大的黑色。最奇怪的是女人四周的行人都沒注意到這個全身上下都可疑的女人……
又是這種情況嗎。根據以往經驗,他必須當做什麼也看不到,但這女人分明是向他走過來……
該死,只能逃了。他看見女鬼的額頭有金色的符咒,這個他以前從沒見過,猜測這女鬼應該是受了什麼人的操控——
因為自己一向被人疏遠,他與其他人都沒有什麼過多交集——為什麼會有人操縱鬼來找他?
刀?
他覺得不妙,握緊了刀轉身就往回跑。「大哥!快走啊!」他動用可以與賽馬配種的速度拽住大叔的胳膊猛地加速——
叮——
啊咧,拽……拽不動……
他的身體呈現詭異的加速度姿勢僵化著。
「怎麼?」沈經一臉遲鈍的看著他。
對了,他必須還得向大哥解釋一下他看得見鬼的事情——不過女鬼的目的是奪刀的話那麼對神經大哥沒什麼威脅——
這麼一想他就松開沈經,喊一聲「大哥我先走了」打算再次與賽馬基因傳承。
「噗。」
跑出去五六米陸三申就听見被擠壓變形的詭異聲音,他剎車回頭,看見神經大哥背對著女鬼抬起了右手,女鬼的臉已經撞在拳頭上徹底變形。
「大……大哥……」他目瞪口呆,後悔錯過了看見這麼精彩的一幕,「大哥你也……」
你也看得見?
「有什麼問題麼。」沈經拎住女鬼的脖子將她甩出一個過肩摔砸在地上,女鬼頭朝下在地上砸出一個腦漿四溢——
你比鬼更可怕啊大哥!
「桀!」破頭的女鬼伏在地上,身體徹底變形,四肢也扭曲,一身白袍變成污濁的血紅。她呈現死亡時的狀態,手腳並用的向陸三申爬過去——
沈經一腳踏住了女鬼的後背,卡啦一聲將女鬼的脊椎踏斷。「你做什麼?」沈經看似毫不知情的問她。
「竟然都看得見。」女鬼喉嚨里發出的卻是男人的聲音,「有人雇我來奪取這把刀,你若是不想死于非命的話,把刀給我。」
沈經再一腳踏下去,女鬼化為黑煙上升。陸三申抬頭看見一幢十五樓高的天台上站著一個男人,手里捧著一個香爐。黑煙在男人的嘴唇開閉之間灌入香爐。
奪取刀的都是地下組織,能夠雇佣到這種奇怪道士也不是沒有可能……
「還不走嗎!」沈經一掌拍在陸三申後腦。
「好痛!」他的眼淚差點噴出來,「交代任務時可沒說會加入靈異因素啊!」
「你以為我知道麼。」再是一掌甩下去,「做好你的本分就可以。」
陸三申跳上到達市中心的公交車,車內很擁擠,他不得不站在走廊上。後背再度發涼,有什麼東西貼在他後背加大重量。「說了只要把刀交給我就可以了。」背後的鬼奴探過頭,黑色長發 散,張開嘴但是唇和喉嚨並沒有震動,發出那個天台上的男人的聲音。「不然我可以讓整輛車的人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