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算了吧,至少天亮後再聯系你的家長。」顏松右手撫模封河的頭發。他當然是存心想讓那家長心急。「如果你喜歡的話,願意來我這里住嗎?」
「不用的……」
「好好考慮吧,我這里的人雖然性格古怪一點,但是能容易相處……」顏松俯頭,與她額頭貼著額頭,再仰起頭,「可以睡一會兒……天亮還早。」
周圍小孩們的哭聲也漸漸稀落下去。她實在是困了,側過頭貼著顏松的胸口。似乎是睡著了,因為等到有意識的時候顏松已經按著她的右手手背——看來已經結束了啊。
她打打哈欠,看見這個男人始終沒睡過卻又完全沒有疲憊感的安靜的面容。什麼也沒必要說了吧。
玄鏡已經回到了鐲子里。風瀾嫌小孩吵,就一直呆在醫院天台上。
「醒了?那跟我回去。」顏松抱起她站起來。他以同一個姿勢坐得太久,站起來時已經全身僵硬。
「我自己走。」她說。
「你好像沒有穿鞋。」一路既往的溫和的微笑。
拖鞋不知道落在哪里了……她晃晃腳,「沒有鞋也可以自己走。」
「不行。」顏松抱著她走出大廳。外面天還沒亮,不過應該有三四點的樣子了。顏松開車回到清水苑,再把她抱上二樓。
「房間還有幾個空著,你喜歡哪個?」
「隨便吧……」
顏松把她放在雙人床上,她在床上滾了一圈。「請問廁所在哪里?」掛吊針必然會引發尿急的。
「出門,左轉,十米。」顏松掩上門。
她發熱已經稍微減退一些了,往床上滾了一會兒就出去找廁所,遠遠的看見顏松在陽台上眺望欄桿外——
嗚,真是對不起他啊,不僅讓他沒法休息還讓他在陽台上思考人生……
她再睡了一覺,天已經大亮。她打開門就看見門外站著那個大波浪的身材高挑的美女。「你好小朋友。」女人俯,「我叫林蒲菖,第七支部隊長,你有什麼事可以直接找我哦親愛的。」
「恩啊,你有看見他嗎?」
「阿松麼?他啊現在還沒上班,快去一樓找他。」
「啊,馬上。」她赤著腳跑至一樓大廳,看見顏松已經把頭發扎起來扣上了帽子,將茶幾上一百多張雜亂的資料以神速分類整理,感覺就像一人扮演四人角色在打撲克……「組長?」她喊一聲。
「啊,早上好,叫我名字就可以。」顏松放慢了整理速度,問她,「感覺好點了嗎?」
「嗯,好很多了。」她點頭,「可以……借電話給我嗎?」
「對了,我確實想給你家長打電話。」顏松做出一副恍然的表情,掏出手機自顧自的撥號。因為上次封河使用過了一次所以有過記錄——顏松把手機扣在自己耳邊。
「啊不不,我會打的,不用麻煩你來解釋——」她頓時感覺很不安,顏松開口第一句話就讓她差點噴血——
「你女兒在我手里。」
——直接變成恐嚇了啊!
第二句︰「你覺得她值多少錢?」
——已經確認成為綁票了啊!
第三句︰「警察?我就是警察。」
——連警局的性質都抹黑了啊!
顏松听到對方語無倫次的近乎尖叫,半天後他才回復︰「你就是易封河的母親是麼?有你這樣的母親麼?」
封河跳起來去搶顏松的手機,奈何顏松實在太高,她只能喊著︰「不要啊!不是這樣!」
「——就算沒有任何血緣,你也應該照顧好她。有這麼听話的女兒你還不會珍惜嗎?你與你丈夫有了親生的小孩就可以忽略她了嗎?」
封河愕然。顏松竟然知道自己家庭的全部資料……原來他已經提前把自己的資料翻出來了啊……
但並不是他想的這樣啊!母親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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