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啊不君言隊長要嘗試一下空中飛行嗎?」封河建議道。
秦君言雙手環胸,微笑︰「我想我還是正常一點趕去的好——像我這樣大叔的年紀經不起折騰是吧。」
「哪里哪里君言隊長老當益壯的說——」明明知道秦君言是有些調侃的意味,但封河說出口的好像是更缺德的話……
「……」秦君言一時沉默。
「啊啊我可以重新說一次嗎……」封河一臉黑線的舉手。
「免了。」秦君言苦笑。
「那個……狗狗啊,」封河轉移了注意力,朝四周張望,「狗狗你在嗎?」
風瀾的身形逐漸從透明中顯現。「你再說一遍。」他磨牙。自從洛昌昔賜予了他隱匿之術之後他也已經喜歡上了不被發覺的狀態。
「狗狗。」封河乖乖地再說了一遍。
然後其他人看見封河的頭像是被猛地一拳擊下去——
實際上就是這樣。
「痛啦!」她捂頭,「你讓我說的啊!」
「有什麼事要交代麼。」風瀾心想應該是封河又要去另外一個地方了吧。
「有啊,」封河說道,卻是,「你要在這里好好的呆著喔,我會回來接你。」
「嗯?」風瀾皺眉。不過他的眉頭好像很少舒展過。
「你就在這里陪著玄吧,外面太冷,你就不必陪我了,在這里幫助一下顏松組長就好——」
「會比你更怕冷麼?」風瀾覺得理由實在差勁。
「吶,這是命令哦。」封河右手叉腰。
「嘁。」
其實他明白,封河無非是不想讓自己接觸到與目上有關的任何事。只不過他是擔心,將兩個妖將都不帶在身邊,封河就是完全暴露在危險之下。
「不用擔心我啊。」封河微笑,「還有吶,你在這里要讓他們看得見哦,玄會好好監視你的。」
「知道。」他沒什麼好語氣。
所以失去了最可靠的交通工具,而洛焱的這只小小的風妖完全無法承載三個人,三人只能選擇汽車進行長途。
送他們離開後其余人還站在原地,風瀾雙手結印,身上爆開氣流,但是氣流向四周散發後身上的妖氣極大的削弱——
顏松看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庭院里。這個家伙在這樣的季節里身上依舊只有輕質的鎧甲,上半身幾乎完全暴露在寒冬里,下半身也只是在護膝之類的鎧甲外前後各有一張地毯般的淺藍色布料而已。
「這麼穿真的不冷麼,進來吧。」顏松讓其他人進屋,他再對妖精招呼。
如果不遇見封河,他想他大概自己一輩子都不會有機會與妖精說話。也不會這麼輕易的相信妖精的存在吧。
風瀾沒有回應,但至少是進屋了,隨後就在大廳的牆邊靠著不動。
「去看看電視之類。」顏松對他說道,隨即他走入房。
室內的每一個角落都很暖和。風瀾眯起眼享受著這一種舒適。玄鏡依舊在看電視,不過輕輕地又不帶什麼語氣的問了他一句︰「不跟著麼?」
「沒讓我跟著。」
「沒允許就不跟著麼?」
「至少我是這樣。」
他固然明白玄鏡的意思。玄鏡也無非是擔心而已,如果玄鏡能夠毫無顧忌的出門的話他一定會陪伴著封河的。
風瀾並沒有興趣看電視,尤其是玄鏡正在看的家庭倫理喜劇。不過不管這個肥皂劇配備了多麼爆笑的背景聲音,玄鏡始終是面無表情的看著——
這樣更詭異好嗎。玄鏡完全不能理解到底好笑在了哪里。
風瀾順著門縫往房里望進去。始終盯著電腦屏幕觀測動態的是其他工作人員。顏松把窗戶打開,然後點燃了一支煙。
顏松站在窗口吸煙,望著天空久久沒有動靜。
看來他也並不是一個老煙槍。風瀾再把視線挪回來,靠著牆開始打瞌睡——
經過了四個多小時的長途車程才到達了預定地點。封河下車後看見的真的是那個廢棄的工業區——
「當年重金屬污染水源讓這里居民多半發生精神問題,幾年搬遷下來最終變成死城。」秦君言簡略的解釋完畢。
「也就是說沒有人啦——」封河張望,雙手縮在袖口里。
「據說會有死者的亡靈出沒。」君言露出微笑。
封河的毛孔一緊。
「已經到達。」封河打開微型耳機的開關,對耳機說道。
兩秒後耳機傳開卡啦的嘈雜聲,之後恢復正常的收到顏松的聲音︰「向北側走。」
北……
封河迷茫的抬頭。
「你真的可以麼?」秦君言很懷疑的眯起眼。
「當然可以啦!」封河踮起腳輕聲問洛焱︰「北在哪里?」
「那里。」洛焱指了一個方向,「……吧。」
為什麼要加上吧……
「那里就那里吧。」封河直接走了那個方向。
「……真的沒問題麼。」秦君言更加懷疑的把眼楮眯成一條縫。
「不會有問題啦——我才是指揮喔。」封河指了指耳機。
工業建築的牆壁已經發黑裂縫,地表雜草蔓延,藤蔓在牆邊攀沿,在夏季倒還好,顯得有生機一些,但到了冬天遇上蕭條,就只剩下幾根毫無水分的扭曲枝干掛在半空搖曳。
秦君言很想單獨行動,但又不得不照顧兩個小鬼的安全,就只能跟隨,雙手環胸一路沒有言語。
「那就……先去找音陣吧。」封河考慮很久後,終于仰頭喊一聲︰「漪華——」
「……」洛焱眨眼。又是如此原始的呼喊方式麼……
「漪華——」封河再次呼喊。
遠處的一群麻雀驚飛。但是還有一只停留在報廢的電線桿上——
「漪華,去打探一下音陣在哪里——」封河對著那只麻雀喊。
「喳。」麻雀抖抖毛。
「……你確定是那只麼。」洛焱眨眼。
「漪華?」封河對著麻雀招招手。
「喳。」繼續抖羽毛。
「……」果然認錯了。為什麼麻雀都長成一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