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不必插手我們的事。」沈經的聲音低沉。
「呵,自身難保的人。」盡管沈經的力量巨大,但終究是難以對妖將造成過硬的傷害。甘柏很輕易的一個俯身,側手肘擊在對方的月復部。
妖將不能傷害人類,因此他的下手也極有分寸。這時候骷髏已經從後死死摟住了甘柏的腰,他一掌將沈經推開︰「礙事。」
他抽出大刀瞬間斬斷周圍骨骼,沈經退後,然而對面已經射來了三支長箭。
長箭從鏤空的骨骼中穿過,沒有攻擊陸三申,而是筆直的向顏松射來。
該死的能力部隊。沈經揮出右手將一支長箭擊出偏離預定方位,盡了最大的力量保護顏松,而顏松也避開了一支,但是第三支無論如何已經近在咫尺來不及抵擋——
等等,這個不是長箭……
銀白色的流光撕裂空氣,細長的頭部猛地擊在顏松的胸口,他被沖擊的後退兩步,隨後傳來劇烈的疼痛。但是……那個銀白色的物體落在地上。
他也只是被撞擊一次而已,並無大礙。
地上的……是妖刀的刀鞘。他眯起眼。
這一次……他真是受了極大的侮辱啊……
他撿起刀鞘,鞘上攀爬著那只銀白色的袖珍小龍,緩緩移動好像在茫然的尋找什麼。這個……大概就是能夠封印妖刀的物質。
超自然能力部隊沒有再干涉,在秦君言趕到之前,他們離開對面的天台消失。
到底是威脅,還是協助……
陸三申已經被甘柏控制。甘柏欲圖強制性的從他手里奪走妖刀。
「阿經,你能控制一下那個妖怪麼。」顏松對沈經小聲的喃喃。雖然他看不見,但他完全能夠想象。
「可以。」
沈經忽而再度向前沖刺,這次是毫不留情的就給妖精對人類來說簡直是致命的一擊。甘柏吃痛的回過身又看見了這個難纏的人類,剛要反擊卻又被面前的人類猛地一拳擊在月復部——
他幾乎是被動劃出去。這樣的攻擊力度……已經達到高階妖精的水準了……
到底是怎樣的人類才會有這樣的力量……
他尷尬的向主人看一眼想獲得傷害面前人類的允許,但王峰只是冷眼看著並沒有任何表態。而這時顏松已經提了刀鞘,用刀鞘擋下陸三申手里砍下的長刀——
刀鞘果然具有能夠抵擋妖刀的硬度。
他一個側身用左手勒住陸三申的脖子讓他窒息,踢出左腳讓對方倒地——他將全身力量傾軋下控制住掙扎的陸三申,舉起右手的刀鞘。
白色的骨骼緊緊的纏繞住他的全身。
「啊!」他喊叫一聲掙斷右手的骨鏈,將刀鞘猛地揮下精準的套入妖刀——
白光迸濺,似乎在突然間所有四周障礙物都成了幻影。陸三申的掙扎也漸漸平息。
「甘柏。」王峰輕聲發出命令。
妖將獲得了允許,興奮的匯聚起力量一掌擊在沈經的胸口,再飛起一腳將這個人類擊出——沈經撞在牆面上,癱倒在地半天沒能站起來。
甘柏走向顏松。要從一個看不見妖精的人類手里奪取一樣東西很容易……
但是顏松似乎感覺到了這異樣的風。
因為封河的緣故,他經常能感覺到妖精靠近帶來的妖風——可以說已經很熟悉這種感覺。他側過頭,眼楮里露出冰涼的冷意——
忽而他縱身躍出那個牆面的巨洞,身體在半空劃出弧度。
這里是二樓,雖然高,但顏松是經過訓練的人,因此對他不會有太大的難度。
「追。」王峰發出指令。
甘柏也要縱身躍下追趕,但是面前突然爆開一股氣浪——帶著弒妖的強大靈力,迫使他不得不後退兩步。
站在對面建築上的,是洛焱。
「哪里來的小鬼。」他咬牙。剛才這一擊絕不是一個普通妖師能夠掌控的力量。
「抱歉啊我迷路了。」對面的洛焱大聲說話,但是帶著陰森森的笑,右手手掌貼在左胸口,之間還夾著兩張紙符,「不過我應該沒來的太晚——」
為了讓對方听見,這些話他幾乎是喊出來的,但這樣就極有諷刺的意味。
怎麼可能是剛趕到呢。如此情況下定然是隱藏了很久……
甘柏再向前走,洛焱手里的另一張符燃燒,甘柏面前突然張開結界,他靠近後全身產生難以忍受的刺痛——
不得不再退回。強行打破結界的話定然是要讓自己耗費大量妖力的,但他不願意屈就于一個如此年輕的妖師,用右手凝聚妖氣——
「夠了。」王峰說道。
甘柏不甘心的回頭望著主人。
「作罷。這件事鬧得也夠了。」王峰轉身離開。
甘柏再看了對面的家伙一眼,跟隨著王峰離開,身形逐漸消失。
角落的沈經站起來,走到面部朝下的陸三申面前。「喂。」他的右腳踩上對方的後腦。
脆弱的家伙……他眯起眼,用右腳將這個人掀個面。
陸三申呼吸微弱急促,盡力的將頭向後仰看見了沈經的臉。
「痛麼。」沈經輕屑的冷笑。
「看上去你比我更痛啊……」他露出無奈的笑意,終于閉上眼。
沈經將陸三申抓起來扛在肩上,走出房門離開。
伍十嵐得到了妖刀,並在妖刀的刺激下開始愈發猖狂的吸收年輕男人的精氣——然而最終的結果都只是強化妖刀而已。而陸三申本來就是被妖刀附身過一次的人,他的陰性體質顯然讓妖刀更為滿意——
「所以說,你還是一個處男嗎?」顏松最後好像問出了什麼極其犀利的話題。
他從二樓跳下去損傷了右腿的關節,雖然不是很嚴重,但他還是相當感慨自己實在是比不上年輕時候的無所顧忌了。自己確實是該為後生騰出空間了。
但眼下的後生總讓他覺得無比擔憂啊……
「這是什麼問題啊!真的要問這麼尷尬的問題嗎!」陸三申咆哮。
「伍十嵐是不是你殺的?」顏松忽而陰森森的環抱雙手,「吶,你要解釋不清的話我也沒法向警局交代啊,沒準還是要在警局給你分配一個坐北朝南的小房子,面向大海春暖花開——」
「花開泥煤啊!不是我殺的!」
「那麼花是你開的麼。」顏松將視線移到別處,再漫不經心地把眼眸瞥向阿三。
這樣詭異的眼神……
「……」陸三申反映了接近十秒才反應過來,但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吐槽了……
「我一直以為組長你是很嚴肅的人……」他捂頭。
「你覺得我很嚴肅?」顏松真的做出了嚴肅的表情。
「我現在覺得你是一個很喜聞樂見的人……」依然捂頭。
「這個倒是。」顏松也不否認。
「如果你真要讓我回答這個問題我能先問問你一件事麼……」陸三申繼續捂頭。
「問。」
陸三申忽然右手指向站在一邊與這段對話毫無關系的無辜者,咆哮︰「組長請你回答!阿經還是一個處男嗎!」
「……」顏松默默的望了沈經一眼。竟然還微弱地開口問道︰「你是麼?」
「……」沈經抬起眼瞥了他,隨即再將視線游離,「你說。」
「……」顏松繼續沉默,終于從椅子上站起來,右手若無其事的撢撢衣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走出住院部房門︰「對不起打擾你休息了。」
「啊喂!這一種什麼都沒發生過的心態你是怎麼鍛煉出來的!」
「多加鍛煉就好。」
「……」
所以到底是誰侵犯了誰這個話題……就此打住——
徹底炮灰的妖刀篇。阿江英語四級果考中,為了積累陰德,兩千五百字獻上一次性甩出有愛滿滿的結局……阿噗真的有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