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銀員一見那小男孩馬上站了起來,「磊子你快過來,到底是不是他們偷你錢的?」
小男孩低著頭走了進來,「姐姐…」後面的聲音細若蚊蠅。
「你說什麼?大聲點!」看弟弟這表情她怎麼有股不好的感覺?
「姐姐,不是他們偷的…」小胖墩飛快的說完又低下了頭。
「什麼?不是你說是他們偷的嗎?怎麼這會又說不是了?」收銀員瞪著弟弟,弟弟的成績一直很好,人也听話,這會快上初中了。前幾天她想著上初中了課程也多了,希望弟弟的成績別落下了,所以給了他兩百塊錢,想著讓他去買點課外書或是英語磁帶什麼的。
誰知道弟弟居然跑來說錢被偷了,然後又指著那倆小子說當時就他們倆在他旁邊。她看那倆小子穿著一般,又是一副沒出過門的土包子神色,于是也相信了弟弟的話,認為他倆是小偷,說知道他們還有個來頭不小的姐姐,分分鐘就把律師給叫了過來。
「小朋友,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要說清楚,不然我們可會追究你姐姐的責任的。」這時律師一臉嚴肅的說道。
「哇嗚~」那小胖墩一听這話一下子哭了起來,「嗚嗚~別抓我姐姐,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嗚嗚~」
「磊子別怕,別哭啊?跟姐姐說說怎麼回事啊?」那收銀員一間弟弟哭了趕忙上去摟著他一陣安慰。
「嗚~姐對不起,錢沒有被偷,是我,是我跟同學一起去打游戲話完了,嗚~我怕你罵我我不敢說,嗚嗚~在樓上的時候我又剛好看見他拿出好幾張一百的在數所以我就跟著他們下樓了…」小胖墩邊說邊哭的交代清楚了。
收銀員听完後不是馬上道歉,而是突然拿起掛在一邊打掃灰塵用的雞毛撢子往小胖墩身上揮看下去,「磊子,你居然去打游戲!你居然去打游戲!把媽的話都當耳邊風了嗎?干什麼不好!居然去打游戲!」收銀員似乎很激動,眼楮都紅了。
「姐,姐,我不敢了,我不敢了,別打了,嗚嗚~姐別打了…」小胖墩抱著頭蹲在地上哭喊著。
剛開始劉清雅還以為這女的是不知道怎麼收場了,所以在演苦肉計呢。不過看她這都快失去理智了。劉清雅趕緊示意靠近那邊的律師把那小胖丁拉起來。
「這位小姐,他是你弟弟,犯錯了口頭教育教育就行了,別把孩子打壞了。」律師看不過去的說道。
收銀員總算停了下來,看了一眼站在邊上一直哭的弟弟,又看向一直坐在沙發上的劉清雅,「這位小姐,真的很對不住,在我映像中我的弟弟一直都很听話,所以我不知道會是因為這樣。這件事我很抱歉,還有兩位小弟弟,對不起,我冤枉了你們。」收銀員一臉平靜的說道,然後掏出兩百塊放在了劉俊明的手里。
隨後又看向劉清雅,「小姐,再次說聲對不起,如果你還是要告我的話我也認了。」過去拉著弟弟出去了。
頓時休息室里一片安靜,一直坐在一邊的店長見他們沒說話,于是小心的斟酌了一下開口,「我的這位員工是個單身家庭,可能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性子潑辣了點。听說她還有一位哥哥的,越長大越不愛學習,喜歡打游戲跟著外面的混混鬼混,後來干脆離家出走了,所以她跟她媽最討厭別人打游戲了。」會說這一番話他也是想著能不能讓劉清雅別告這個員工了。
「小雅,你看這事?」曾永華詢問的看向劉清雅。他不管對錯,只要老板怎麼說,他就怎麼做。
劉清雅看了一眼兩個弟弟,「算了,我們走吧。」也道歉了,錢也給回來了。自己也有弟弟,看在她也是為了弟弟的份上就算了吧。
「這?真是太感謝您了!您放心,我馬上就辭退了她!」店長一臉高興的說著。
劉清雅沒有說是,也沒有矯情的替那收銀員求情,做錯了事,總該受點教訓。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也不是只要豎起一根根刺就可以保護自己跟家人,她必須學會怎麼融入這個社會,學著堅強、學著自信,只有自己強大了才能更好的保護家人。
出了外面劉清雅讓曾永華自己回去,她帶著兩個弟弟打的到了附近的餐館,讓兩個弟弟點完餐後,劉清雅端著水杯輕抿了一口白水,放下杯子看向除了點餐一直沒有說話的兩兄弟。
「今天的事有什麼想法?」劉清雅笑著問兩個弟弟。
「姐,我不該把錢拿出來數,給他看到。」劉俊彬一臉認真的說道。要是他不把錢拿出來給他看到他就不會打他們的主意了。
劉清雅點了點頭繼續看向劉俊明,劉俊明抬頭看了一下姐姐,「姐,我也錯了。我不該怕他們把錢給他們的。」說著就低下了頭。他們又沒有偷,他不該人家嚇一嚇就害怕的。
劉清雅點了點頭,「知道自己錯了就好,吃一塹長一智,以後記住凡事三思而後行就行了,好了,吃飯吧。」是她忽略了,兩個弟弟一直在農村長大,就是看了再多的書也只是紙上談兵而已。就像這次,一看到這些所謂的城里人,不自覺的就有了自卑心理,從而失去了分寸。看來回去後得在這方面好好教導一下他倆了。
下午帶著兩個弟弟去了市里的動物園,看著兩個小子高興的跑來跑去,對著一些沒見過的動物品頭論足,劉清雅不自覺的笑了笑。記得上一世他們還是在縣里看到那些流動巡演的馬戲團里看到一些大象、獅子、老虎什麼的,那時候能買到一張去看馬戲團的門票都開心不已。
只是現在的她早已找不到當初那種開心了,一個人經歷的多了,就已經沉澱下來了,她現在越發覺得自己都可以去當尼姑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過菩薩肯定是不要她這種可以淡然殺人的弟子吧。
上一世她曾開玩笑的問過一個朋友,問她敢不敢殺人,記得當時她說敢,如果沒有警察的話,如果沒有法律的話她就敢。現在想想可不是嗎?不是你不敢,而是知道你沒法跟國家對抗。這一世她或許會成魔,為了至親的人。不過誰知道呢,佛跟魔也只不過一線之隔而已,說不定還能成神呢!劉清雅自嘲的想著。
「姐,姐,你快來看,這只猴子居然想過來搶我手里的面包!」劉俊彬滿臉是汗的笑道。
劉清雅從包里掏出紙巾給他擦了擦,「小心點,別被它抓傷手了。」
到了晚上待兩個弟弟睡著後,劉清雅又換上了暗色的衣服,翻窗戶出去了。雖然跟李剛說是明晚過去,不過她想先去看看。
運氣很好的攔到了一輛打算下班回家的順風的士,听到劉清雅報了地名後那司機還多看了她一眼。到了地方後發現這里可以說就是個小鎮子,離市中心很遠,真的是很外圍地帶了。
夜色酒吧,霓虹燈的招牌豎起在門口。站在外面也能听到里面振天響的音響發出轟轟的回音。門外幾個男女摟抱在一起說著什麼,看那腳步不穩的樣子明顯是喝多了的。
劉清雅也不上前,免得狗血的挨到一下他們就沒玩沒了了,直到那幾個人離開劉清雅才往店門口而去。
站在門口,里面昏暗的燈光下顯出中央舞池里扭動絞纏的身影。邊上的卡座上放著昏暗的蠟燭,也就只有吧台那邊的燈光稍微明亮一點。
劉清雅出來的時候特地穿上了高跟鞋,寬大的唯一帽子蓋在頭上,一副眼鏡遮住半個臉,昏暗的燈光下這身形怎麼看度怎麼不像未成年,所以守門的小弟只是看了她一眼就沒理會了。
走到吧台邊的高腳椅上坐下,「隨便來一杯。」差點說成來一杯白水了,這麼說人家還以為來踢場的呢。
吧台的調酒師看了她一眼,然後端過來一杯紅紅綠綠的飲料,「喝喝看?」
劉清雅接過聞了聞,里面只有一丁點的酒精味,基本都是混合果汁。劉清雅抬頭看了一眼那調酒師,二十七八的年紀,渾身上下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舉手投足之間優雅中略帶霸氣。
只一眼,劉清雅就眯了眯眼,這個男人不簡單,剛才他甩盎司的時候劉清雅明顯看到他手指某個部位上的繭,那是只有經常握槍的人才會有的,而且這人的氣派,一看就不是一般人。他是誰?怎麼會出現在種小地方,還是這小酒吧的調酒師?
劉清雅不動聲色的觀察著他,越看越覺得不簡單。
而方川也在不經意間打量她幾眼,這個不知道是女人還是女孩的,從她在門口進來他就注意到了,她的神情可不像是常來這種地方的人,她會是他們的接頭人嗎?
劉清雅看了他一會後就移開了目光,看來自己還是太女敕了,被人家發現了呢。
劉清雅無所謂的轉開了目光看向別處,反正問問李剛不就知道了。
劉清雅掃了一眼大廳的其他人,突然眼楮一頓。槍!拜她夜視眼跟透視眼所賜,她居然看到大廳角落一桌上的人幾個都是有槍的,有的別在褲腰帶上,有的綁在小腿上,還有那槍的款式。
劉清雅皺緊了眉,那身裝備跟架勢可不是普通混混能有的,還有他們的坐姿,端端正正的就像是一位軍人。
可是他們不可能是軍人,這是劉清雅的直覺。看了明顯是領頭人模樣是人一眼,那這些就是保鏢了?這樣的保鏢有幾個人能請的起。
就在這時,門口又進來幾個人。居然跟劉清雅一樣,大大的風衣帽子蓋住了頭,對劉清雅卻沒什麼作用。她看到進來的三個人中有一個女人兩個男人,身上也都有槍。劉清雅迅速的掃了他們一眼,發現中間那個中年男子手上提著的密碼箱的夾層里居然放的是一包包白粉!劉清雅皺緊了眉頭,難道這是要交易?可是沒看到那一桌的人帶錢來了啊?不對,那角落里的密碼箱里不是放著好幾本書嗎?剛才她還奇怪呢!這樣看來角落里那幫人是打算黑吃黑了。這伙人一進來四處看了看,然後就往角落那桌走了過去。
劉清雅還撲捉到一道跟著他們的視線,居然是那個調酒師的。劉清雅看了他一眼,他的氣場發生了變化,似乎是準備戰斗了一樣,時不時的看向角落那一桌。不過他的手法很高超,人家壓根看不出他的小動作。
劉清雅繼續盯著那邊,那伙人做了下來,開始握手交談。劉清雅放開神識,「拉昆先生」「陳先生。」雙方握手致意。
「拉昆先生,貨帶來了嗎?」那位陳先生笑著問道。
「當然,不知道陳先生的誠意如何?」拉昆一邊說著一邊示意旁邊的手下,那手下在上衣口袋里拿出來一小包白粉遞給拉昆。
拉昆接過笑著推給對面的陳先生,那陳先生接過撕開一個口子沾了一點在手指上,放在嘴里嘗了嘗。隨即笑開了,「哈哈,好東西。」
拉昆听了似乎很得意,「我們的東西當然好。」
「嗯,確實好,待會只會更好。」陳先生笑的詭異。
拉昆似乎也發現了,隨即起身後退了一步,「你什麼意思?」
「就是讓你死的意思!」說著就已經拔出槍朝拉昆幾人射擊了,這麼近的距離,他們又早有準備,不用看也知道後果的。
但是劉清雅看到那位拉昆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麼,利用內力里的類似隔山打牛的功法干擾了一下陳先生他們幾個,只一會的時間拉昆那邊就已經反映了過來,迅速就近找到掩體藏了起來。
而這一動靜頓時讓酒吧里亂了起來,即使是喝的分不清東南西北,一听到槍聲,人們求生的本能還是清醒了。大家尖叫著朝門口跑去,奈何門小人多,怎麼可能一下子出的去?
劉清雅已經趁亂藏到了離拉昆不遠的一張沙發背後,打算看準時機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