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清雅看了一眼悠閑狀的梁蕭,「沒有你的首肯,這會送上去?」
梁蕭擺了擺手,「你別看我,這我是真不知道,不然也不會叫你來啊?」
「對了,你跟那陳雪不是好朋友?興許是人家要給你個表現的機會?」梁蕭幸災樂禍的笑道。
這陳雪的為人他當然知道,就是不知道這丫頭愣是被人說成那樣還不反擊是搞哪樣,這下好了,人家更是想讓你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出丑了。
「行了,瞧你那德行,不就是跳個舞嗎?」劉清雅非常淡定的轉身走了。
劉清雅走到校門口的時候,發現陳雪還等在那。看見她來了,陳雪馬上小跑了過來,一臉歉意道,「雅姐姐,有件事我忘了跟你說…」
劉清雅看了她一眼,這是要干嘛?澄清誤會,摘掉自己?
「雅姐姐,前幾天梁老師說我們新生里有個新生會,每個班級都要出節目的。當時有個同學說你會跳舞,所以我就趕緊報上去了,我當時想著同學們對你有那麼多誤會,要是你跳個舞,表演一下節目也許同學們就會重新認識你了呢!所以我就給你報上了,那天你也走的早,後來我竟然忘記了這事。雅姐姐真是對不起,我都還沒有問過你就私自替你報了上去…」
劉清雅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上一世的她也是這樣說的,那時候的自己盡管不會跳舞,可還是很感激她的這番心意。然後告訴她自己不會跳舞,隨後她就把她叫去了她家,找了一首不符合這個時代的艷歌辣舞教她練習,並告訴她這是當下最流行的舞曲,大家一定會喜歡的。
表演當天的舞服也是她給自己準備的,給了自己一雙劣質高跟鞋,跳到一半鞋跟就斷了,而那件小可愛的吊帶背心居然也被事先剪掉了一半,當自己靈機一動,月兌了鞋子繼續舞蹈後那小背心的帶子居然一下子斷掉了,當時自己整個腦袋都蒙住了,呆呆的站在台上,接受著底下的起哄聲、譏諷聲、嘲笑聲。
後來還是後台的牧謙逸拿了一間衣服上來給她披著,扶她下了台。從那之後她在學校可謂是無人不知了,一提起她就伴隨著各種眼神射向她。
而那件事後陳雪跟她解釋,說那些衣服是她托人家找來的,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還一個勁的道歉。而最後,無知的自己還是原諒了她。
回想著當初那一幅幅不堪,她總覺得不回報點她什麼都不甘心啊?
劉清雅笑的非常溫柔,「沒事,我會努力的。」
看著劉清雅的笑容,陳雪心里冷哼一聲。也不照照鏡子,就她這樣的也想出風頭?哼,到時候我看你還怎麼傲!趕跟她搶人,不自量力!到時候就讓他好好看看狼狽不堪的她是多麼的丑陋!
面上則笑的開心,「雅姐姐你一定行的!對了,你會跳舞嗎?」
劉清雅搖了搖頭,「我沒學過。」只是這輩子還沒學過,上輩子嘛~
「沒關系,我帶你去我家吧?我家可以放碟,你可以跟著學啊?」陳雪按著計劃行事。
劉清雅笑了笑,「好啊!」既然已經知道了她的計劃,不如就將計就計,反正一計不成她還會再生一計,何必那麼麻煩呢?
于是這幾天放學後劉清雅跟爸媽說在學校有活動要排練,實則跟著陳雪回了家。
陳雪家也就一般的小康之家,非常有意思的是陳雪的母親居然在鳳凰酒店上班,是那的領班。而她的父親卻是傾天地產里其中一個經理的助理。
真是有什麼樣的父母就有什麼樣的孩子,劉清雅去了一遍就發現陳雪的母親是個非常八面玲瓏的人,雖然表面對著她笑,但是轉身把女兒叫進房間之後就讓她少跟她這種一看就是窮鬼的人交往,他們就雖然不是大老板,可也算有格調的人,讓她陳雪交朋友的時候注意著點。
而她爸更絕,壓根就當他不存在。
一個星期後,新生晚會如期而至。
這個所謂的新生會也就是讓他們放松一下,更好的融入這所學校的意思。
上午放學後下午就不用來上課了,只是讓一些有節目的同學好好準備一下。晚上六點半則大家準時到學校的禮堂集合。
六點十多分,劉清雅從後門出來就看見了站在路邊不耐煩的陳雪,見到劉清雅便跑了過來,「雅姐姐,快點吧,我們去了還要化妝呢!」說著拉著劉清雅就疾步而行。
劉清雅任她拉著,化妝?呵,好主意。
陳雪拉著劉清雅直接進了禮堂後台,這里面空間還蠻大的,里面放著一排的簡易梳妝台。此刻上面坐著各個班級有節目的學生,而她們的面前都有專門的老師在給他們上裝。眼了一眼那血紅的嘴唇跟猴子似的臉蛋,劉清雅覺得若是再給她們額頭加上個紅點點,那就是活月兌月兌的一群等著唱我們的祖國是花園的幼兒園小朋友了。
「雅姐姐,快點快點,這邊!」陳雪站在一張梳妝台後叫著劉清雅,劉清雅望去,見是班上那幾個一起跳什麼健美操的女生。這群女生的穿著倒還有意思,緊身的短袖T恤,腿上穿的居然是很有年代感的健美褲,腳上是統一的回力白球鞋…
此時陳雪也已經換上了跟她們一樣的衣服,一眼望去倒是顯得青春活。
「雅姐姐,你也趕緊上裝吧!」陳雪看似替她著急的說道。
這時那上裝的老師看了一看見底的粉底,「這位同學,你等等,我去哪個粉底。」說完就往一邊走了。
「同學,我這還有粉底,我也會化妝,我來給你化吧?」這時一位女同學笑著把劉清雅往梳妝台上拉。
看了一眼這女同學跟陳雪的‘秋波暗送’,劉清雅眼神冷了冷。這準備的可是夠多手的啊?
「不用了,等會我自己來。」劉清雅輕輕的一甩手,那女同學頓時覺手臂一陣無力。直到反應過來,劉清雅已經搭著包跑到角落里坐著閉目養神起來了。
那女生不由看了一眼陳雪,陳雪思點了點頭,示意她下去。而自己則朝角落里的劉清雅走去。
「雅姐姐,你的節目比較靠後,你等會再換裝也來得急,那你就先休息一會吧?」不化妝就不化妝,後面那些也夠她受了!
見劉清雅點了點頭她就放心的回到那群女生那邊了,這一個星期下來,她發現劉清雅雖然不太愛說話,可是她說什麼她都還是會听的。只要她晚點換,到時就是發現端倪也晚了。而她沒發現在她靠過來的那一會,劉清雅指尖微動了一下。
沒一會,舞台上的燈光就亮了起來,接著響起了主持人的報幕聲,這主持的一男一女兩位同學則是他們新生部的部花跟部草。劉清雅遠遠的見過,覺得也沒怎麼樣。
劉清雅看了一遍節目順序表,陳雪她們幾個女生的健美操排在第五,是比較靠前的了。而陳雪個人的唱歌則排在了第十六位,而劉清雅的民族舞則剛好是第十七位。劉清雅相信,她倆這排列是絕對不是抽簽得來的,自己一番狼狽萬分的表演才能烘托出她的精彩萬分嘛。
晚會正式開始,一個個節目有吐槽神,也有熱烈的掌聲,而陳雪她們的健美操更是掌聲雷動,持續不斷。畢竟現在這個時候還是很少見到這樣的打扮以及舞蹈的。
劉清雅靜靜的坐著,耳邊听著一個個節目,心里卻是默念口訣的練著功。自從回家後她發現練功的進展是大的多了,看來心境的變化很重要啊!
「下面有請高一五班的陳雪同學為我們帶來一首美妙的歌曲,大家掌聲歡迎!」主持人的聲音響起,接著是一片掌聲。
而從台上下來後就一直坐在劉清雅身邊的陳雪早已經站在了舞台邊,走之前讓劉清雅趕緊換裝來著,主持人退下後,陳雪慢慢的走上了舞台。
此時的她已經換了一身裝束,頭上扎著個可愛的丸子頭,身上一身粉紅色的公主裙,腳上在一雙粉色皮鞋。
先不去管她唱的怎麼樣,這身裝束已經為她加分不少了。隨著旋律響起,陳雪也開始唱了起來,雖然沒什麼技術,可勝在人家打扮漂亮,歌聲甜美。
再加上台下又不是藝術學院的,多以當然的是掌聲雷動了。可是唱著唱著的陳雪,卻突然不對勁起來,只見她一會踢踢腿,一會甩甩手。台下有的同學笑她是不是還記著上一個節目的健美操呢!
只是越往後面就越離譜,只見她開始低頭彎腰的在腿上撓起了癢,然後是手上、脖子上、臉上。最後干脆不唱了,像個猴子一樣在上面團團轉的到處抓撓著。
台下同學們不明所以的看著台上,這是要表演猴子撓癢嗎?那樣子也太滑稽了吧?
後面更是開始撕扯起了自己身上的裙子!「刺啦」一聲,胸口的扣子崩掉了一排,一下子露出了一件白色的內衣。
「嘩~」台下頓時炸開了鍋,這女生是瘋了嗎?當中月兌起了衣服?…。
這下後台負責人也覺得不對勁了,這才趕緊上前給她披了一間外套把她拉了下來。
可是剛下台,陳雪又正常了。剛才她明明覺得渾身都癢的,那種癢是沒法形容的,就像是癢到了骨頭里,怎麼抓都沒用。
可是怎麼一下來就好了?剛才的感覺就像是個夢境。
感覺到披著的外套,不經意的一低頭。突然看見胸口半搭下的裙子,猛然記起來她剛才是在台上撕起了自己的衣服!
想到這,陳雪頓時面色通紅,眼楮都快滴血了,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剛才在台上的她就像是沒了意識一樣,只是按著本能的抓癢,到底是怎麼了?!
「同學,你還好嗎?要不要去看看醫生?」負責的老師看了一眼臉色劇變的陳雪,詢問道。心里卻暗道,莫不是這位女同學有著什麼隱秘疾病?
「不用,不用…」陳雪一陣搖頭。她覺得自己是不是哪出問題了,為什麼會這樣…
呆愣愣的她一眼朝劉清雅的位置望去,接著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轉頭尋找起了劉清雅的身影。
沒見到角落里的劉清雅,接著就往身上色彩艷麗的服裝的學生看去,居然也不見人!
這是怎麼了?難道發現衣服鞋子有問題,所以不打算演了嗎?
「下面讓我們掌聲歡迎,同樣來自一年五班的劉清雅同學為我們帶來一段民族舞!」外面響起主持人的聲音,陳雪冷哼了一聲,不去了?也好,明天你的頭上就會再加一個懦弱膽小,臨陣自逃!
上去了最好,可以掩蓋掉自己剛出的事情,沒上也好,這樣一些流言也可以分散一下對自己剛才事情的視線!
可就在她一轉頭間,居然看見坐在離她不遠處梳妝台上的女生已經站了起來。
一眼看去,她只覺的是女神臨世,眼前的女子冰肌玉骨,清冷的臉蛋上彎彎的柳葉眉,堅挺的瓊鼻,微紅的櫻桃小嘴。
一雙眸子更是猶如雪山之巔初陽下的的清泉,清冷幽靜中帶著點點星光。雪白的露肩水袖長裙,一頭青絲被一根玉簪輕輕挽起,露出雪白光潔的額頭跟脖頸,隨著走動而拖地的長裙下時隱時現一雙五彩繽紛的軟底舞鞋。
女子姿態優雅,步履從容自信的宛若主宰一切的女神般往舞台走去。
直到劉清雅的身影消失,陳雪才回過神來。剛才是自己眼花了嗎?怎麼會看到那樣一個猶如神祗的女子。
忽然外面的舞台上響起了一聲清冷幽靜的笛子聲,讓陳雪也不自覺的閉目沉浸了起來。她只覺得自己來到了天堂,遍地百花開,上面飛舞這五彩斑然的蝴蝶。清澈的溪流,里面歡快的游著嬉戲的魚兒…
突然笛聲斷了,沉浸在天堂中的陳雪一下子回過神來,要是她沒听錯,剛才的笛聲是從外面舞台上傳來的吧?
剛才沒听到主持人說換人還是換節目啊?難道劉清雅不是從後台上去的?可是剛才那猶如仙樂的笛聲又是怎麼回事?她明明記得教給劉清雅的是一首DJ慢搖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