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公子,」胭脂沖進去,看到藍夏微微抬眼,臉色白皙透明,似乎隨時都可能消失。
「胭脂,惡魔呢?」藍夏想軒衡,他一定很擔心。
「在門外,暈倒了。」胭脂輕聲說,聲音哽咽。
「感覺怎麼樣?」蘭景也走進來,看著虛弱的藍夏,伸手去把脈。
「胭脂,去,在惡魔耳邊叫天使惡魔。他一定醒的。」藍夏聲音微弱。
蘭景收回來手,面色有些尷尬,微微紅暈,看來他知道了她是女子。「看來你要好好調養一陣子。」
「蘭公子,謝了。」藍夏喂喂開口。
胭脂俯身在軒衡耳邊叫,「天使惡魔。」
軒衡猛坐起來,「羅剎,羅剎。」站起來,跑進去,將蘭景拉涼一邊,抱著藍夏,聲音帶著委屈,埋怨,「你大爺的,不帶這麼害我操心的。」
「你滾,我要的東西呢?」藍夏無力,聲音微弱至極。
「哦,剛才都不知道你能不能活,誰還給你準備那些玩意,一會兒讓尋梅做。」軒衡吸了吸鼻子。
蘭景看著軒衡抱著藍夏,不肯放手,抿了抿唇,並未言語。
「護法,我很累,其他隨你。」藍夏說完就徹底睡下。
「都出去,這里有我和尋梅就可以了。她喜歡清靜。」軒衡放下藍夏,蓋好被子。
等到藍夏再次醒來,已是三日後,軒衡還坐在床邊,累的直打瞌睡。藍夏看了看自己,只穿中衣,褲子換了。尋梅紅著眼,似乎很傷心,看來是她知道了自己是女兒身。
「尋梅,何時了?」藍夏慢慢坐起來。
「公子,不,小姐,你睡了三天三夜。十五王爺寸步不離,一直守護小姐您,如今累壞了。」尋梅紅著眼。
「記住我是無雙公子,不可再讓人知道,听懂了嗎?」藍夏無力開口。
「尋梅知道,公子。」尋梅猛點頭,想起這就是為什麼她第一次收她的時候說不要將芳心交付給她,她負擔不起。
「公子,喝藥了。」尋梅端著藥,拿過來。「這藥很苦。」
「我從不怕苦,拿來吧。」藍夏連拿碗的力氣都沒有,伸伸手卻又落下,「我沒有力氣。」
「尋梅喂你。」尋梅坐在床邊,扶住搖搖欲墜的藍夏,喂完藥。
「羅剎,醒了也不叫我?」軒衡揉揉眼楮。
「我醒了,你可以走了。」藍夏沒好臉給軒衡,軒衡撇撇嘴,站起來,伸個懶腰,打了哈氣。往外面走。
「沒心沒肺。」習慣性罵了一句。
「別讓那個混蛋擾我。」藍夏一想起那個玉琪,就來氣。
「他不會來了,他早就隨太子回京復命,還說我們兩個愛去哪兒去哪兒。」軒衡頭也不回。
藍夏閉上眼楮,想起他在門口說的那句話,心里酸酸的,自己不應該開心嗎?為什麼難過?「尋梅,給我更衣,我要出去透透氣,繼續憋著,對身體不好。」
尋梅給藍夏穿好衣服,扶著藍夏出了房門,她的臉色還是很慘白。每走一步,都很無力,很艱難。
「無雙公子,你起來了?」胭脂開心無比,跑到藍夏身邊。
「胭脂姑娘見笑了。」藍夏無力斜躺在走廊的長椅上,瀟灑浪蕩不羈,卻十分虛弱。
「只要無雙公子好了就好。」胭脂坐在藍夏身邊。
「你不擔心太子強行請旨要了你?」藍夏想起那個玉楓,覺得不是善類。
「太子應該不會得罪十五王爺。」胭脂微微擔心,低下頭。
「如今的十五和以前的十五不一樣了,太子那日已和十五結了梁子,自然不會顧及。不過上官浩真不是東西,表面疼你,在你面臨危險時,他卻反將你推入火坑。」藍夏看了看胭脂一臉委屈,「知道什麼是患難見真情嗎?」
胭脂看著藍夏,很想听,笑了笑,她最愛听故事,只要是無雙說的,她都愛听。
藍夏把那天說的熊的故事說完。胭脂笑了,「十五王爺就是你的至交好友,比親人還親。他說你要是死了,他上窮碧落下黃泉,也要找到你,追隨你。呵呵…堂堂一個王爺敢于說這樣的話,也只有他了。」
「因為他就是那樣的人,他做到了。」藍夏輕笑,是啊,他追隨她到了另一個世界,不讓她的靈魂孤獨,「他很好,講義氣。」
「嗯。」胭脂想起那晚的十五王爺,牽著自己的手,連微微紅了。
藍夏斜躺著,看著烏雲密布的天空,看來要下雨了。
「無雙公子,是誰傷了你?」胭脂終于開口。
「玉琪。」藍夏緩緩開口,想起這家伙為自己療傷,臉色慘白,自己狠狠甩開他的手。他冷著臉,寫了藥方,然後出去。
「六王爺不會這麼莽撞啊?十五王爺說,看到你的時候你就吐血了,蘭將軍扶住你的。以前他們兩個很要好,還是同門師兄弟,可是為了一個叫雨寧的師妹,就大動干戈,過了兩年,他們才和好。」胭脂撐著腦袋,看著藍夏無力的樣子,「無雙公子,你這個樣子倒是有幾分柔美,比女子還美。」
「呵呵…我不是十五歲,再過三年我就和惡魔一樣了。」藍夏輕笑,是啊,她這個樣子怎麼能藏之自己的女兒身,也許不會太久就暴露了。
「胭脂姑娘,你說蘭景和玉琪曾經不和?」藍夏微微蹙眉。
「嗯,三年前的事情,蘭將軍和六王爺一起爭奪他們的師妹雨寧,兩人不再來往兩年,之後才和好如初。」
「公子,要下雨了,我扶你回房。」尋梅扶起藍夏,藍夏看著黑壓壓的天空。
「尋梅,快中秋了吧?」藍夏眼里突然微微哀傷。
「還有三天就是中秋。」尋梅的臉也慢慢失去笑容。
「每逢佳節倍思親,我又該何去何從?」藍夏閉上眼,伸手給尋梅,尋梅連忙扶住藍夏。
「無雙公子,」胭脂握緊心口,看著這樣的藍夏,心里越發心疼。
「帶我去看看惡魔。」藍夏和尋梅就往軒衡的房間走。
藍夏看到軒衡踢著被子,一臉疲憊,微微笑了笑,坐在床沿上,伸手去替他蓋被子,「我就你一個親人了。」
胭脂听出藍夏濃濃的哀傷,卻面色平靜,說的那麼雲淡風輕。藍夏月兌了鞋襪,躺了下去,用軒衡的胳膊當枕頭,完全不介意世人的看法。
「公…公子。」尋梅一愣,還想說什麼?藍夏輕輕揮手,閉上眼楮,每個人都知道她心中必然很痛,玉琪那句話,她有種被遺棄的酸醋,她不是求之不得嗎?
胭脂心頭緊得發疼,尋梅知道這不會禮教,但是她知道無雙公子是不受禮法束縛的。
藍夏輕輕哼著歌,軒衡疲憊的表情,松了又送,終于笑了。尋梅關上門,胭脂看著那扇門。
「羅剎,心疼我了?」軒衡輕聲開口。
「感覺就算被全世界遺棄,就算一無所有,至少還有你一直陪著我。」藍夏苦澀笑了笑。
「我又何嘗不是,為什麼不讓我走到你心里最柔軟的地方。」軒衡的聲音很小,但是藍夏的身子一怔。
「除了那里。」藍夏堅決,閉上眼楮,「我的心里,你永遠只是大哥,除此以外,別無其他。」藍夏嘆了一口氣。
「夠了,大哥保護你,睡吧。」軒衡苦苦一笑,長長吐了一口氣,心卻疼了,輕輕拍拍她的頭,自己也疲憊地睡下。
「尋梅姑娘,無雙公子怎麼不在房間里?」蘭景風塵僕僕過來。
「他在里面。」尋梅指了指房門。
「無雙好點了嗎?」蘭景微微擔心,忍不住推門,尋梅攔住。
「我家公子已經醒了,謝將軍關心。」尋梅擋在門口。
蘭景這才听到房間內的歌聲,她還在哼歌,還是那首歌。蘭景站在外面,從懷里掏出玉笛,跟著演奏,胭脂听著覺得很好听,對無雙的敬仰又加深。蘭景站在長廊上不斷重復著,可是藍夏沒有出來,反而歌聲斷了。
「尋梅,將這藥給無雙公子,她現在必然渾身無力,內服,兩個時辰就恢復。」蘭景看來一眼禁閉的門,這不是無雙的房間,她為什麼在里面?。
「將軍這是特意來送藥的嗎?」尋梅看出這樣風塵僕僕的蘭景,又沖沖離去,並未言語。
「公子,蘭將軍給你送藥,尋梅給你送進來。」尋梅走了進來,為藍夏服藥,藍夏迷迷糊糊睡了下去。
待她醒來,一陣吵鬧聲,刀劍踫撞的聲音,藍夏猛睜開眼,軒衡正和一群黑衣人在房內打斗,他一身青衣染上鮮血。地上鋪上厚厚一層尸體。藍夏握緊拳頭,猛站起來,拿起劍,用意念激發潛能,沖進人群里。
「羅剎,終于醒了?」軒衡疲憊的臉,綻放了一個笑容。
「我可舍不得這場好戲,你的身手越來越差了。」藍夏諷刺道。
「我是神槍手,又不是你。真後悔當初不和你學。」軒衡手中的劍沒有一刻停留。
一個黑衣人向藍夏後背扔出飛鏢,軒衡一把將藍夏推下,飛鏢插在手臂上。
「撤。」黑衣人看到藍夏的身手太驚人,不再廝殺。
「羅剎,有毒。」軒衡感覺到全身無力,藍夏困住手臂,將毒血吸出來。可是軒衡已經嘴唇發紫,暈迷。
「來人,來人。」藍夏大喊,沒有人,一切如死寂沉沉。藍夏背起軒衡,往外走。原來是迷煙,但是這些對他們兩個而言,不起任何作用。
「胭脂,胭脂,尋梅,來人。」藍夏踢翻一踫水倒在那迷煙上,將軒衡放下,模了模他的脈搏,氣虛微弱。藍夏找到尋梅,潑了冷水,尋梅醒來。
「公子,怎麼了?」尋梅看到滿地的死人,臉色微微慘白,卻咬緊牙。
,向藍夏沖過來,藍夏詭異的身型變幻莫測,站在那男子身後,將他出劍的手扭月兌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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