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那個人也是這樣呵護她,為她幾乎喪命,她也為他奮不顧身,險些丟了性命。當時我以為他們會這樣好下去,誰曾想,他居然會殺她,我就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那樣做?如果他也來到這個世間,放下他的責任,他會比你更愛羅剎。要是那樣,怕羅剎也要不會接受,她說今生的心,只為你而活。她表面堅強,比任何男人還強,可是內心比任何一個女人還脆弱,敏感。希望今生你好好珍惜,反正我前世早就無望了。」軒衡閉著眼,翹著二郎腿,撇撇嘴,無所謂地樣子。
「你今日利用她一舉處理了皇後和太子,怕父皇早就有這個意思,只不過你給他提供了機會,他成人之美而已。你利用了夜璃君對羅剎的在乎,讓皇後上當。其實羅剎也知道你在利用她,所以才幫你一舉將太子也拿下。她不是那種容易發脾氣和囂張的人,在朝堂上,她故作發怒,無非是給你借題發揮。她寧願沉溺在愛情里,至少她可以快樂,她知道愛情不會太長久,這是人體的本能,男人愛一個人時,會很愛,但是大腦分泌的荷爾蒙會慢慢少,就不愛了。這就是人,她看得很開,而女子會越陷越深。你可以不愛她,但是你不可以欺騙和背叛她。哪天你不愛她了,直接告訴她,而不要在她面前抱著別的女人,那樣比殺了她還殘忍。」軒衡微微蹙眉。
玉琪微微蹙眉,不明白這一大堆話,但是知道大概的意思,「不會有那一天。」
「我听說她愛上你了,我日日夢見你們這些古人,三妻四妾,你哪天也抱著個女人在床上,我寧願你在抱其他女人之前,殺了羅剎,也不想羅剎看到那些骯髒的畫面。」軒衡睜開眼楮看著玉琪。
「你擔心的事情,永遠不會發生。」玉琪的語氣是堅定,不容置疑的決心和肯定。
「我就是那操心的命。」軒衡使勁甩頭,「杞人憂天,要不就是皇上不急太監急。」
「本王知道,她寧願傷害身體,也不願傷心一分。她在天山受盡酷寒,沒有一絲痛苦的表情,可是她在想起心傷時,卻泣不成聲。本王可以傷害她的身體,但是本王也不會傷害她的心。那是她的生命,沒有心,她就不會存在。本王何嘗不是,本王寧願他們殺了本王,也不要他們欺騙本王的感情,帶著喜悅和母妃出去游,卻發現那是他們設下的陷阱。那日之仇,今日也算報了。」玉琪全身冒著冷氣。
軒衡沒有說話,看著全身殺氣騰騰的玉琪,有些膽怯。
「本王承認本王利用了羅剎,本王可以讓子墨帶她回天山,遠離這一切的紛爭。但是本王舍不得離開,算是自私。本王相信她能處理這些問題,本王相信她願意和本王一起面對問題,而不是把她拋開,自己一個人面對。她不喜被拋棄,不管什麼冠冕堂皇,哪怕多麼偉大的理由,她都不會接受,她要的就是兩個人不管如何都能共同承擔。本王有了十層的把握才放她出手,冒險的還是不願意她出手。」玉琪低頭把玩拿著茶杯,白玉杯。
軒衡詫異看著玉琪,「我以為我比你更懂她,你才認識她多久,就這麼了解。」
「本王用心去看,知道她想要什麼。」玉琪的聲音堅定。
「六哥,趕緊成親吧。」軒衡坐直身子看著玉琪。
玉琪眼里全是暖色,嘴角拉開一個大大的幅度。
「我給你布置,保證她感動。」軒衡得意地又躺回去。
「來,小豬豬,開飯了。」藍夏端著一個托盤,尋梅端著另一個托盤,走了進來。
「你真有王熙鳳的潛質,人未到,聲先聞。」軒衡笑呵呵站起來去幫忙。
「我還以為,人未到,香味先到呢。」藍夏擺放好飯菜。
「好香,夏兒真是廚藝驚人。」玉琪目光落在藍夏紅撲撲的小臉。
「必須的,要樣兩只嘴刁的小豬豬,必須下苦功夫,要不然過年吃什麼?」藍夏放聲輕笑。
「我這只豬不是你家的,過年你要斬,也是那只。」軒衡紅筷子指了指玉琪。
玉琪微微蹙眉,豬?被說成豬還要開心成軒衡那樣的,世間也只有軒衡了。
「太可愛了,白素貞什麼時候娶回家?」藍夏餓得拿起筷子,叼了一塊紅燒肉,希望自己能胖一點。
「白素貞能做這麼好吃的紅燒肉,我就娶回家。」軒衡自己都不知何時不怕胭脂的小紅蛇了。
「你娶的是廚娘啊?玉琪,你呢?娶的是什麼?」藍夏看著玉琪默默吃飯。
「自然是你。」玉琪淡淡開口,「知道本王在想什麼嗎?」
藍夏抬起頭,看著玉琪的眼神,豎著耳朵。
「王府的廚子是不是不用請了?」玉琪話剛說完,看到藍夏的臉立馬黑下臉,失聲輕笑。
「羅剎,要知道,要抓住男人的心,就必須先抓住男人的胃,讓白素貞和你學兩天廚藝。」軒衡開心地大口大口吃菜。
「我很忙,沒空。」藍夏沒好氣白了軒衡。
「忙什麼?不都告一段落了嗎?」軒衡嘟囔著嘴。
「忙著取悅玉琪不行嗎?」藍夏怒了。
玉琪猛咳了好幾聲,軒衡幾乎噴出來。
「好,本王等著。」玉琪突然笑了。
軒衡臉一陣陣紅,低聲問,「丫頭,你什麼時候這樣開化了?」
「你想什麼呢?不是那個意思。」藍夏突然臉一陣陣紅,知道玉琪也想跑題了,心中有些惱羞成怒。
「王爺,淮南王求見無雙姑娘。」文公公急乎乎跑上來。
「讓他在前廳等著。」玉琪淡淡開口。
「他人不錯,只可惜了。」藍夏微微蹙眉,她更希望他對自己壞一點,免得有負罪感。
「你到哪里都會惹一大堆情債。」軒衡白了藍夏一眼。
玉琪面色微微難看,卻只是一閃而過,恢復從容。
「我又不是故意的。」藍夏無奈揉揉額。
「你的債,本王還,不必懊惱。」玉琪淡淡開口,動作優雅,動著筷子,輕笑,「飯菜很好。」
「再好,我也不會給你當廚娘。」藍夏盛一碗湯,動作優雅,喝了幾口,那麼不可觸踫的高雅。
「本王終于明白你說的不可模仿是什麼,原來你女裝就會月兌下一身偽裝。」玉琪柔和的目光落在藍夏身上。
「她是千面女郎,冷酷無情才是她最常見的,沒心沒肺。」軒衡不屑地嘟囔著嘴,筷子飛快。
「算是沒白跟我這麼多年,孺子可教也。」藍夏淺笑,放下玉碗,嘆了一口氣。
「早就看穿你了,你就是羅剎,冷酷嗜血才是你的本質。」軒衡撇撇嘴。
「我還真不知道我是這樣的人。」藍夏淺笑。
「尋梅,你跟了我這麼久,如今我可要風里來雨里去,不便帶你,你可有心儀的人?」藍夏面色平淡。
「尋梅只想伺候小姐一輩子,不想離開小姐。」尋梅突然害怕離開,她真不願意離開藍夏。
「回答我有沒有心儀的人?說實話。」藍夏緩緩轉身,看著尋梅堅定的目光閃爍著淡淡的淚光。
「沒有,尋梅只想留在小姐身邊,報答小姐的恩情。」尋梅嘴角微微顫動。
「你是梅花,是我見過最堅強的女子,不過我不能帶你,我想送你去淮南王身邊。」藍夏此言一出,軒衡猛停下手中的動作,玉琪微微抬眼看了看尋梅,發現尋梅一直沒有細心打扮,掩蓋了尋梅天生的美,如今多了幾分藍夏的神態,玉琪知道藍夏的用意,並未言語。
「小姐,尋梅不想離開您。」尋梅眼淚終于流了下來。
「我只是讓你去夜璃君身邊,又不是送給他,你若不喜歡他,他不會強求,他若不喜歡你,你也不能強求,明白嗎?」藍夏伸手擦拭尋梅的淚,「梅花不應該有淚。」
「尋梅,不哭。」尋梅擠出一個笑容。
「如今我是金凰公主,各國必然要爭搶,你留在淮南王身邊是為了保護你。你要換一個名字,以後叫踏雪,只要你精心打扮,沒人看出來你是尋梅。」藍夏轉身,看了看門外的世界,長長嘆了一口氣。
「可是,公主,尋梅只想留在您身邊,死都不怕。」尋梅跪了下來,哭泣不止。
「當我給你取名是就想好了這兩個名字,踏雪,尋梅。如今你就是踏雪,不再是尋梅,我更喜歡踏雪這個名字,雅致。」藍夏淺笑,沒有看身後的尋梅。「我從不讓無力保護自己的人闖入我的心,你算是第一個,我能為你做的也只有這些。而我要你為我做的,就是堅強快樂活下去,每一天都能有歡聲笑語。」
「公主,」尋梅泣不成聲。
「起來吧,去洗漱打扮一下,在北朝好好活著。」藍夏揮揮手。
「公主,尋梅,踏雪在此謝公主大恩大德。」尋梅磕了三個響頭,擦著淚,離開了。
「你舍不得殺了她,也不舍她被人利用。」玉琪走到藍夏的身後,拉著藍夏的手。
「她從未知道我的背是否有胎記,放了她吧,我身邊不需要無力自保的人。倒是感覺她很適合夜璃君,第一眼見到她時,我就這麼感覺,如今無非是打磨了幾下再送到夜璃君身邊。也算還夜璃君一個情。」藍夏輕嘆。
「本王再挑兩個留在你身邊。」玉琪的手心握得更緊。
「羅剎,我不管你打什麼算盤,要不把胭脂留你身邊,你一定喜歡。」軒衡還在大吃大喝。
「胭脂?宰相可不是那麼好惹的,蓮花堂的人就是宰相的人。」藍夏冷笑,看了一眼宰相府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