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最近可沒見到什麼令我感動的事,他整個就在抵御西涼派來的奸細,似乎沖你來的。他捕獲了數十個,而且不費一兵一卒,也沒有惹得大動靜。」軒衡看了看玉琪脖子的那幾點紅,想笑。
「你說西涼的奸細來南海國?沖我來的?這麼快就動手了?」藍夏一頭霧水,此刻她發現自己被玉琪保護的太好,什麼都不知道,整個悠哉悠哉生活,還不亦樂乎,卻不知道這個男人在外面給自己抵擋了多少危險。
「反正我收集到的情報不過如此,還有玉楓自縊未遂。父皇念在父子情分,將他放出來,不過也不再是榮華富貴了。我都沒有去看他,不知道還是不是那麼囂張。」軒衡想起玉楓的樣子,撇撇嘴。
「你可知西涼抓我是何意?不會就因為金凰公主這麼簡單吧?有那麼色的皇帝?」藍夏看著周圍緊張的士兵。
「不止西涼那個老頭,還有北朝的皇帝夜璃帝,他酷愛奇女子,自從知道舉世聞名的世無雙是女子,早就派了人手潛入京城。要不是六哥,怕你早就被這兩個皇帝帶走了。」軒衡漫不經心開口。
「我知道會有難,但是還真不知道這麼嚴重。早知道我就…算了。事已至此,只能隨機應變。」藍夏深深看了看前面的背影。
「可不是我損六哥,他太黑了,把人看得透透的,利用人的弱點,那叫一絕。我昨夜就被他利用去誘敵,差點死在他們劍下。」軒衡非常不滿,看了看前面那個背影。
「說說看?」藍夏靠近窗口,等著軒衡講下去。
「昨夜我在府里,冷風將一身白衣扔給我,說你被西涼的人抓住,要我扮演世無雙,將你換回來。我當時還在想,你什麼時候又扮演世無雙了?可是冷風說你和六哥吵架,你離家出走,不幸被西涼的人俘獲,若輕舉妄動就會傷你性命。我熟知你的品性,冒充你不成問題。我就沒有多想,穿著白色的衣服,學你的樣子,走到冷風說的森林,可是卻看不到你被擒,反而我被擒了,我才反應過來,被她們抗到他們的落腳處,他們才發現我是男人,差點殺了我。」軒衡眼里冒火,咬牙切齒,一副想吃人的樣子。
「之後呢?」藍夏沒心沒肺,也不關心一下。
「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家伙,也不擔心一下我。之後突然一盆水灑在我身上,軟香散的味道飄散開,所有人都無力倒下,真不知六哥怎能算準了那些人會潑我一身水,凍死我了。」軒衡想起那種冰冷刺骨的感覺,微微打了寒顫。
「你就這樣被他算計了。真的是笨。」藍夏開心大笑。
「喂,丫頭,不要這樣沒心沒肺好不好,我一心想著要救你,哪會想到去看那麼多破綻,現在一想,破綻百出。」軒衡不屑地扭過頭。
「破綻百出你都上當,冷風一定很開心。看到你軟綿綿的樣子,他是不是笑了?」藍夏可沒有忘記軒衡讓冷風飛來飛去,軒衡玩得開心,可是冷風可憋了一肚子火。
「一提我就來氣,他臉上笑開了花,沒見他整日板著臉,那一瞬間,我明白了什麼叫幸災樂禍。」軒衡沒好氣,瞥了一眼冷風,冷風听的一清二楚,面皮狠狠抽動。
「玉琪是看準了冷風一定會放任你進入險地。」藍夏一想到軒衡一身濕漉漉像個落湯雞,她就忍不住輕笑。
「你真是沒有良心,只幫著他,就不幫我,若是哪一天我和他一起掉入火坑,你先救誰?」軒衡認真看著藍夏,玉琪的身子微微動了動,回頭看了看藍夏。
「自然是你這個小惡魔了。」藍夏沒好氣地指了指軒衡。
「還是羅剎最好。」軒衡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等她把話說完你再開心。」玉琪嘴角上揚,看著前方,淡淡開口。
「然後我再跳入火坑,和他一起共撲黃泉。」藍夏不得不佩服玉琪,居然知道她的心思。
「你,拿算了,不要你救,也不掉火坑了,沒意思。」軒衡不開心策馬走到前面,藍夏啞笑。
進入皇宮,一切熱鬧非凡,藍夏帶著面紗,沒有看到她的長相,卻感覺美得無法想像。玉琪牽著藍夏的手微微緊了緊,似乎在緊張什麼,軒衡一臉無畏,走路沒個正行,坐在藍夏下一個位置,藍夏坐在玉琪身邊,屬于第二個台階,第一個自然是皇上和皇貴妃,第二個就是玉琪和玉林,第三個是玉楓和軒衡。第四個是逍遙王和夜璃君,之後就是文武大臣。
蘭景看著上面的藍夏,心中微微動容,似乎這樣看著就可以慰籍心中的空缺,夜璃君消瘦了很多,踏雪沒有跟隨身邊,怕是送回北朝。手里還拿著那把玉笛,藍夏總感覺有一雙熟悉的眼楮在看著自己,猛抬頭看,卻找不到,心中暗暗不安。看到逍遙王身邊的靜公主,文靜端莊,沖藍夏淺淺一笑,藍夏微微點頭。
「夏兒,你怎麼了?」玉琪感覺到藍夏一直在尋找那種熟悉的感覺。
「沒事。」藍夏收回目光,落在玉琪溫柔的眼眸里,這一刻,她眼里只有他一人。
「你的標記讓本王吸引了很多目光,該如何?」玉琪低眉帶笑,看著藍夏。
「你的記號可不少。」藍夏淺笑,在面紗下的容顏若影若現。
藍夏有感覺到那熟悉的目光,轉頭去看,玉琪按住她的頭,笑得無比美艷,「夏兒,今夜,你只能看本王一人,可好?」
藍夏感覺到那熟悉的目光就落在自己身上,她很想去探究,那是誰,可是看到玉琪的眼眸,所有的雜念的粉碎,點點頭,「好。」
玉琪握緊她的手,轉動著她手上的戒指,嘴角上揚,溫柔的目光落在藍夏的手心里,畫著一個心,「夏兒,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藍夏感動輕笑,握緊他的手。
玉林看著斜對面的這兩個人,悶悶喝了一杯酒,不再看,而是看著台下的歌舞表演,可是他卻發現,看過藍夏之後,世間女子都黯然失色,她們都是空洞的美麗,沒有一絲絲靈性和活力。
靜公主看到玉林,那孤傲的威嚴和落寞的神色,才想起這個被世人遺忘的三王爺,居然和六王爺不相上下,不由得為之驚嘆。靜公主看了看藍夏和六王爺,又看了看玉林。
「妹妹,別看了,六王爺不是你的菜,你無法和金凰公主比。至于三王爺,此人孤傲冷漠,不可一世,和當年的六王爺有過之而無不為,怕你也進步了他的心。」逍遙王似笑非笑。
靜公主微微點頭,淺淺一笑,「哥哥教訓的是。」
「你倒是可以和金凰公主結為好友,不過她也未必和你交好。父皇打她的主意,她豈會給西涼臉面,你還是靜靜當你的公主吧。」逍遙王舉了舉酒杯,對夜璃君微笑,同病相憐的人,看著自然順眼很多。
夜璃君也只是苦苦一笑,一飲而盡。一只手模著那只玉笛,目光溫和無比。
「情債。」軒衡撇了撇嘴,淡淡開口。
藍夏低聲開口,「你以為我樂意?」
「你就是無形之間扼殺了很多人的幸福,你怎麼就不可以復制?復制上幾個,不久多了幾個人的快樂。」軒衡輕笑,拿起酒杯,抿了抿。
「那我就不是我了,世無雙,舉世無雙,懂不懂。」藍夏輕笑,拿起一杯酒,和軒衡踫了踫,放進面紗下,動作優雅大方,一飲而盡。
藍夏的手被玉琪握緊,藍夏微微蹙眉,那熟悉的眼神,似乎又落在自己身上,那麼熟悉,可是會是誰?藍夏答應了玉琪不看任何人,她閉上眼楮,嘴角上揚。只要有他在她身邊就夠了。
「父皇,兒臣為父皇準備了一場歌舞,來人,獻上歌舞。」玉楓手一揮,一群五六歲的孩子跑過來,站在大殿中間。
「楓兒,這是表演什麼?」皇上疑惑,看起來很有新意。
「回父皇,這是一首兒歌,兒童的聲音最為純美,歌聲最嘹亮。」玉楓拍拍手,藍夏一驚,這語氣和拍手的聲音,藍夏猛然真開眼,看到玉琪看著自己,那雙眼楮雖然溫柔如以往,卻帶著絲絲害怕。手心一陣疼,感覺到玉琪的大手在用力。
音樂響起,軒衡手中的酒杯啪一聲,掉在地上,清脆響亮的歌聲,藍夏的腦海突然回到了現代的回憶。林楓帶著自己到了孤兒院的教堂,他帶著所有的孩子,在教堂唱這首歌︰「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
林楓面帶微笑,彈著鋼琴,藍夏坐在椅子上看著那時的林楓,那麼純真,那麼帥氣。林楓緩緩站起來,單膝跪在她面前,沒有說任何台詞,只說一句,「嫁給我吧。」
記憶涌現在藍夏的腦海,藍夏的眼楮在不斷閃爍,卻始終沒有回頭看台下,一陣鑽心的疼痛,藍夏伸手模了模心口,低頭看著那只手,這個動作她不知道做了多少次。軒衡的心都提到嗓子眼,看著玉楓目光溫和,堅定,睿智,那是林楓。
「夏兒,對不起。」玉楓的聲音在顫抖,全場一陣轟動,不明白怎麼回事?難道是在為大殿之上的言行道歉嗎?
「呵呵…楓兒也叫金凰為夏兒,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皇上以為是為了那日的粗魯言行道歉。看了看藍夏低著頭看著手心,就像定格了一樣。
「夏兒,夏兒。」玉琪伸手將藍夏的身體擁入懷里,心疼不已,輕聲喚著她的名字,「本王帶你離開。」
玉琪不顧滿堂賓客和皇上皇貴妃的神情,打橫抱起藍夏沖出去,藍夏就像定格了,眼神絕望孔洞,看著手心。所有人都不明白藍夏怎麼了。
「傳太醫,傳太醫。」皇貴妃是個敏感的女人,看到藍夏的眼神,嚇得直叫。
「母妃,六哥的醫術最為了得,有六哥在,金凰不會有事。」軒衡忙站起來解釋。
「也好。」皇上微微送了一口氣。
玉楓也沖了出去,軒衡追過去,兩個人一前一後消失在大殿之上。大殿一片嘩然,不明白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金凰公主怎麼突然低格,玉林看了看門口,似乎微微察覺到什麼,沒有開口,只是靜靜坐在那里,他不想再看到這個女人,怕淪陷更深。
玉琪帶著藍夏飛身離開,林楓也飛身上去追,軒衡跑到大殿外,氣呼呼大喊,「不帶這樣跑的,我不會輕功。大爺我改天也要學輕功,太吃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