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尊者的談話耽擱了我們很長時間,他還告訴我們為何每月要抽取一次拉古布拉這些被關押少女的血液,他說少女的血是用來給邪神飲用,在她們特殊生理周期時間里,這種血才能對邪神起到最大的價值。取血供神歷來悠久。
大頭听完後抽著煙一直沉思不語,杜利軍似乎對這些事情不是很感興趣,一直蹙眉望著我們幾個。直到我們停止了提問,他才開口問道︰「藏秘經跟千年珊瑚原本就是屬于你們的,還是你們從哪里搶奪過來的?」
尊者老實回答︰「在我們發現山體里面別有洞天的時候,這兩樣東西就存在了。」
尊者回答引起了我另一番思索,按吳天昊曾經與我說的江湖傳聞,寶藏來至于二戰時期日帝**隊侵略搜刮的財富,可按尊者的說法,藏秘經在這之前就已經存在,而且在被盜之前,從為離開過這里,仔細想來,這兩者可謂牛頭不對馬嘴,怎麼會被扯到一處?
我把眼詢問吳天昊,見他也是日有所思的莫樣,便將疑慮咽了回去,問尊者︰「你的意思是,在你們之前這里曾有人住過?」
「應該是,但是跡象不是很明顯,或許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不管以前有沒有人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們再這樣無休止的討論下去,只會對我們越來越不利,」吳天昊回神過來後說︰「還是先出去跟他們會面,然後再一起進來找珊瑚。」
「干嘛要先會合再找?」杜利軍問道。
「你沒看到吳大哥手上的傷嗎?」大頭很不滿意杜利軍說話的語調,大聲說道︰「耽擱一會珊瑚會跑哦,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想辦法出去先。」大頭也不管杜利軍有沒有異議,催促尊者道︰「到底準備帶我們走哪條路?」
「左邊吧。」尊者說。
「不是說右邊近嗎?」大頭面露慍怒。
「右邊是近一點,但是有邪神在,我們過不去的。」尊者解釋說︰「你們還是相信我吧,我們從左邊走,我保管把你們帶出去就是了。」
「為什麼要相信你,」想起第一次如此小心翼翼最終還是栽在他的手里,要不是大頭幾人的出現,現在是何結局還真不好說。對尊者缺乏信任的我說︰「你們如此敬奉你們的邪神,又怎麼會怕過去呢?」
尊者說︰「你有理由不相信我,但是為了博得你們這次對我的信任,我已經把我所知道一切都告訴你們了。這麼做無非就是想讓你們明白,這次我給你們帶路決無二心。」
「我管你有沒有二心,」杜利軍嘴角一揚,說︰「是不是珊瑚在右邊,所以你才不願意帶我們過去?」
尊者像是被杜利軍猜中了心中所想,臉上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支支吾吾道︰「這,這,不瞞各位,珊瑚確實是在右邊,但有邪神守著,憑你們幾個人,是根本偷取不走的。」
「那我倒要試試,你們嘴里的邪神是怎樣個三頭六臂,」杜利軍推了一下槍膛,說︰「不知道他吃不吃槍子,走,就往右邊走。」說罷,準備率先拐過去。
「不,」我出手攔住杜利軍,對尊者笑笑,說︰「正所謂虛則實之,實則虛之。這次我決定就听你的,你在前面帶路,我們跟你走便是。」
尊者見我這麼說,臉上表情很復雜,透過對尊者的觀察,我暗暗竊喜,看來這次自己所料沒錯,這家伙又是在跟我耍心眼,但表面又裝作很老道,說︰」剛才听你說了這麼長的一個故事,也算難能可貴,這樣吧,我們就不欺負你了,只要你別給我耍花樣。」
吳天昊走到我旁邊,問︰「你真的相信他說左邊是安全的?」
我顏笑道︰「是我比你們更不相信,所以才決定走左邊。」
大伙見我說的肯定,不再異議,听從了我的建議,選擇由左邊這條道路出去。尊者還是在前面帶路,走了一段,道路相對還算寬敞,只有小部分地方需要彎腰,或者收月復才能通過,基本走的比較輕松。我跟大頭走在後面,大頭突然神秘兮兮的對我說︰「今天奇怪的很,老是出現幻覺,耳朵里時不時的出現我死去爺爺的聲音,像是在召喚我,感覺很不吉利,所以一直沒跟他們提起,玄乎的很。」
大頭原本是沿海陸地上的人,他爺爺是個地主,在文化大革命時,怕被紅衛兵抓去游街,才舉家逃到我們豐裕島上,後來成了一名地道的漁民。大概在我們十來歲的時候,就去世了,大頭小時候跟爺爺感情很好。不過我也不明白怎麼會在這時候會出現這種聲音,都死去這麼多年了,總不可能因為思念,大頭出現幻覺吧。
對于這事我也解釋不出來,一位早已經死去的長者在召喚自己的親人,這讓人听起來的確很邪氣,心中難免有不祥之兆,我拍了拍大頭的肩膀,說︰「別胡思亂想了,這塊地方詭秘的很,我也老是有听到奇怪的聲音。」
又走了一段路後,兩旁岩壁上的油燈已經不見了,前面漆黑一片,我怕尊者乘機耍詐,準備上去與他同排而行,不想大頭已先我一步,上去搭著尊者,拿出探照燈對尊者說道︰「怕你讓腳下的石頭絆倒,我來給你照路。」
尊者說︰「你別把手搭在我肩上,我兩條腿傷痛的連走路難,你怎麼還給我增添負擔,我從小就在這里長大,就算閉著眼楮都能知道怎麼走,你還是看好你們自己腳下吧。」
大頭听尊者這麼說,把搭在他肩膀的手拿了下來,拐住他的手臂,說︰「既然你腿傷的厲害,那我就扶著你走好了。」我知道大頭這麼做出于跟我同樣的目的,尊者可能也猜透大頭的心思,不再吭氣,隨大頭的意,兩人並排走在前面,吳天昊與杜利軍緊隨他們身後,我也打開手電筒跟拉古不拉走在最後面。
不知道是不是黑暗的原因,感覺這條通道很長,在里面也分不清南北西東,大家都不說話,靜的只有腳步聲。走了很久,後面的路坑坑窪窪,變的更不好走,我心中起疑,喝住尊者︰「你們不是有很多路可以出去嗎?你干嗎要挑這條路來走?」
尊者說︰「路確實有好幾條,但是正路卻只有一條,也就是先前你們三個人進來那條路,但是要走那條路就必須經過邪神休息的地方,我們這些人過去會打擾到他的。」
「你胡說什麼,」我听到吳天昊說︰「我們之前過來的時候,什麼狗屁神都沒看到。」
尊者說︰「邪神平時基本不會出現,只有聞到血腥味的時候才會出來。第一次你們來的時候,因為身上都沒有受傷,所以邪神不出來也正常,可如今我們身上誰沒沾點血跡,要是就這樣過去的話,你我都會被邪神殺死的。」
「殺死?」吳天昊說︰「身上帶點血就要被他殺死?」
「這麼嗜血,叫什麼邪神,干脆叫吸血鬼好了。」大頭說。
尊者沒有搭理大頭,說︰「你們不要疑神疑鬼了,過了這一段我們就到洞口了。」說完,尊者又繼續往前走,我實在找不出理由反駁,只好繼續跟在後面,我們攀過一道高坎,前面的路變得很窄,只能容一人行走,大頭不能再像之前那樣與他挽手並排行走,大頭選擇了自己走在前面,讓尊者走在後面,杜利軍拿著槍,頂著尊者,沒走多遠,尊者突然一閃,我們還沒做出反應,接著身子一沉,從一道暗門消失了。
跟在他後面的杜利軍一時不防,等他伸手去抓時,已是慢了一拍。他馬上去推石門,但石門紋絲不動,杜利軍一邊繼續推石門,一邊沖我埋怨道︰「這就是你說的實則虛之,虛則實之嗎?」
我被他譏諷的臉上發燙,心中有愧,也不好拿話反駁。大頭听的不樂意了,嗤鼻道︰「什麼叫馬有失蹄,人有失算你不懂嗎?百密一疏這個成語你沒學過嗎?」
杜利軍停下推門動作,回擊道︰「一路上就你屁話最多,你媽沒教你閉嘴兩個字嗎?」
這句話惹惱了大頭,把頭一斜,大聲對杜利軍說道︰「老子願意,你管得著,啥玩意一個。」
杜利軍也發火了,把手里的槍往大頭胸口一頂,說︰「你媽沒把你教好,我來管管你。」
我站在後面,不想杜利軍一言不合就拿槍對著自己人,過又過不去,急忙對杜利軍說︰「姓杜的,是我失算,有本事沖著我來。」
吳天昊站在杜利軍後面,忙出言安撫︰「都是自家兄弟,說過就算了,來,來,把槍收起來,小心走火。」杜利軍哼了一聲,收回手槍,不想大頭在他縮手一刻,用極快的動作扣住他的手腕,往上一折,迫使杜利軍松手,大頭順勢從他手里搶過手槍。
吳天昊一驚,怕大頭胡來,忙出言道︰「小兄弟不可。」
大頭把槍拿在手里,拿衣服給上面擦了一遍,重新又遞回杜利軍手里,誠懇的說︰「冒犯了。」
大頭莫名其妙的舉止弄的杜利軍既惱怒,又發不出氣,悶悶不樂的接過手槍,一言不發的放回身上,然後去推石門,以掩飾自己的不愉快。
吳天昊見狀,原本繃的緊緊的表情,松了下來,笑呵呵道︰「兄弟一起共事,有點抵觸是免不了的,有事說開,卸過去了就好了。」又對杜利軍說︰「剛才那混蛋逃走的時候,就沒見他使力,應該是觸踫了哪個開關。」
杜利軍也不回話,一人在石門上瞎模著尋找開關,大頭把探照燈調轉過來,給他照明。按照大頭的性格,平時誰要是對他帶有侮辱性的行為,絕對不會像今天這樣心平氣和,何況剛才杜利軍還是拿槍威脅他。在他把槍搶過來的那一刻,我還真有點當心他會懲罰杜利軍。此刻他居然能沉住氣,捺下個人情緒,還給杜利軍把燈,懂得危機伺存,讓我驚訝之余,多了一份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