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在樹影里,昏黃的路燈把她苗條的身材拉得長長的,還不停地隨著她輕盈的腳步變幻著形狀。
這時,梁芹看見一輛寶馬轎車從路的對面轉到校門口,在校門口右側的一個樹影里停下。副駕駛室的車門「啪」地一聲打開,從里邊伸出一條白女敕細長的大腿,接著伸出第二條,然後鑽出來一個身姿優美的女生。
女生瀟灑地朝寶馬車里的司機搖了搖手,就轉身走向校門。當她從樹影里走出來,走到亮如白晝的燈光下時,梁芹不禁吃了一驚︰這不是許小鷺嗎?
沒錯,她就是她的情敵,同班同學許小鷺。
梁芹連忙隱到一棵樹背後,看著許小鷺肩挎一只LV女包,大大方方地走進校門。
天哪,真的由大款車接車送啊!同學們早就在背後傳了,她還一直不太相信呢。
梁芹等許小鷺從學校中心大路往西拐向女生宿舍區,才走進校門,慢慢往里走去。
梁芹不想讓許小鷺尷尬,也不肯與她說話,所以沒有上去招呼她,心里卻掀起了一股不小的波瀾︰怪不得這一年多來,許小鷺突然變了,變得手頭闊綽,化錢大方,身上的服飾越來越高檔,打扮得也越來越漂亮時尚,也難怪她原來的男朋友林文輝被她搶走了。
朦朧的夜空把巨大的校園籠罩得美麗而幽靜,從一扇扇門窗里瀉出來的燈光,又把校園渲染得斑剝而神秘。這個看似平靜的校園里,其實每個角落里都充滿了活力,孕育著希望,也騷動著不安。
夜已深,但校園的一條條小徑上,還有三三兩兩的情侶在並肩漫步。也有一些學生手里抱著本,肩上背著包,神情專注地往宿舍區走去。
梁芹隱在路邊的梧桐樹下往里走著,她邊走邊有些激動地想,把今晚的發現告訴林文輝,也許可以把林文輝從許小鷺的手中重新奪過來。或者干脆向許小鷺學習,也去傍個大款,傍富以後,再設計以後的人生。
梁芹早就有了這個想法,只是一直沒有下定決心。今晚的發現,讓她堅定了這個決心,甚至還有了一種緊迫感。
她相信,憑自己的美貌和身材,一定能夠找到一個比許小鷺的情人更有錢的大款。然後像許小鷺一樣,把自己武裝起來,將林文輝奪回來。就是奪不回來,也可以靠這個大款擠進上流社會,過上富裕的生活。
這樣想著,梁芹就走到了宿舍門前。她穩了穩神,推開門進去,見宿舍里最漂亮的同學孫小琳還坐在自己的櫃桌邊看,她輕聲對她說︰「你這麼用功啊。」
孫小琳放下本,抬頭看著她說︰「你今晚到哪里去的?又交到男朋友了?」
「沒有。」梁芹見其它三個同學都已上床休息,就走到她身旁,彎腰附耳對她說︰「噯,你知道我今晚看到什麼了?」
「看到什麼了?」孫小琳也小聲問。
梁芹將鮮紅的嘴巴湊到她耳邊說︰「我看見許小鷺,被一輛寶馬車送到校門口。」
「我還以為什麼呢?神秘兮兮的。」孫小琳站起來說,「這個,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可是親眼看到,那個感覺是不一樣的。」梁芹不再壓低聲音,有些嫉妒地說,「你沒看到,她從寶馬車里鑽出來時的那種瀟灑,自信和得意的樣子,真的讓人感慨萬千。」
孫小琳一邊倒水洗臉,一邊點穿她說︰「你是不是羨慕了?」
「說實話,有點。」梁芹坦白地說,「你看許小鷺,剛來的時候,是個農村里的小丫頭,穿著樸素,生活清貧。可是現在呢?穿著時尚,出手大方,簡直就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大小姐,算得上是我們班里活得最瀟灑的小富妹了。」
孫小琳態度鮮明地說︰「我不羨慕,我覺得還是憑自己的雙手,通過正當途徑賺錢好。」
梁芹伶牙俐嘴地說︰「你當然了,有了中文系的大帥哥,叫什麼來著,嗯,鄭欣宇,自然稱心如意了。」
「哪里呀?八字還沒一撇呢。」說到鄭欣宇,孫小琳的臉上泛起一層幸福的紅暈,「你坦白,今晚是不是去約會了?」
「是去約會了,怎麼啦?」梁芹說,「他是財經學院的一名研究生,上認識的,但我不想跟他談。」
「為什麼呢?」孫小琳月兌衣上床,放下蚊帳說,「你不要太挑剔好不好?你進了大學,談了多少男朋友了?」
「不就五六個嗎?」梁芹不以為然地說,「他人長得還可以,就是太寒酸。第一次請人家吃飯,竟然就在茶室里,吃三十多元一客的套餐。」
孫小琳說︰「梁芹,你的這種思想是不對的,不要總是把物質標準放在第一位,太拜金不好,真的。」
「我拜金,你拜人,好了吧?你們是本科生,我是專科生,不一樣的。」
梁芹心里有些難過和嫉妒,也有些亂,「算了,快十二點了,休息吧。」
梁芹關燈上床,放下蚊帳睡了。可她仰天躺在床上,眼楮一眨一眨地看著蚊帳頂,怎麼也睡不著。盡管她覺得孫小琳的話說得沒錯,可走許小鷺這條路的決心還是沒有動搖。
那怎麼才能找到大款呢?素質還要高一點的,不要那種滿手金貨,一身名牌,唯恐人家不知道他有錢的土老財。最好是一個有些素養的儒商,包月五萬,包年三十萬,要求也不要太高,具體的可以談。
可到哪里去尋找這樣一個儒商呢?梁芹想來想去,忽然腦子里一閃,想到了微博。對,在微博上偷偷發個求包貼,也許會有收獲的。
想到這個主意,梁芹激動得胸脯起伏。她真想馬上起來寫這個帖子,可想到要把聯系電話寫上去,就沒有起床。
明天去買個新的手機號碼,注冊一個虛假的微博賬號,再發上去。如果有大款上鉤,她還要偷偷去整容醫院做個處女膜修復手術。她知道,有錢人都喜歡處女,處女的包養價格也比不是處女高。
梁芹今年二十二歲,湖北人。父母都在當地的縣城工作,家里經濟條件不錯。她是家里的獨女,長得漂亮,身材又好,三圍在高一的時候,就發育到經常把班里的男生弄得眼楮發直的標準。
她自小嬌生慣養,吃不得一點苦。成績一般,虛榮心卻很強,拜金意識很重,是個比較典型的新生代拜金女。
高考時,梁芹沒有考取本科,父親就通過關系,給她搞了一個英語專業的插班生,屬于大專學歷。進入大學後,梁芹經常缺課,跟一些同學到學校附近的歌城唱歌,舞廳跳舞,吧上,還瘋瘋癲癲地逛街吃飯。
開學不到兩個月,梁芹就在班里三四個女生的競爭中,憑借自己的美貌和外向活潑的性格,率先把班上最帥氣的男生林文輝搶到手。搶到手後,她經常與林文輝同進同出,還有意在幾個情敵面前,跟林文輝勾肩搭背,有說有笑,甚至擁抱接吻,如膠似漆。
有天晚上,梁芹和林文輝從夜自習教室里出來,看見暗中也在追著林文輝的許小鷺從對面走過來,她就拉住林文輝,站在路邊的一棵樹蔭下擁抱接吻。許小鷺看見後,身子一震,臉色一紅,低下頭快步從他們身邊走過。
梁芹與林文輝的戀愛進展很快,談了不到一個月,就熱火朝天地上床了。後來,他們偷偷在外面租了一間小屋同居起來。那段時間,梁芹感到這是她這生中最快活的時光。每天晚上,她跟林文輝回到校外的小租屋,第一件事就是擁抱接吻,然後就上床愛愛。
可梁芹怎麼也沒有想到,僅僅過了半年,她剛剛為林文輝墮了一次胎,林文輝就變心了,不知是玩膩了她,還是被別的女生勾走了魂。
林文輝先是慢慢疏遠她,回避她,後來就退掉租屋,跟她斷絕了關系。梁芹當時氣得差點退學,也想過自殺。可她昏天黑地地睡了兩天兩夜,痛苦了一個多星期,就又恢復了平靜和常態。不到一個月,班上另一個男生李蒙追求她,她就跟他好上了。
但這次,梁芹沒有跟李蒙同居,而是保持若即若離的戀愛關系。她只跟李蒙擁抱接吻,不輕易上床。只有兩次,李蒙在他的宿舍里,激動地抱住她拼命哀求,她才半推半就地眼他上了床。
跟李蒙也談了不到半年,梁芹又跟管理學院的一個研究生好上了,還為她打了一次胎。不久,那個男生又無情地拋棄了她。梁芹再次受到打擊,就不再相信愛情,開始更加講究實惠。她經常在宿舍里說︰「只有舍得為我化錢的男生,我才跟他談,否則,我要他有什麼用?」
後來听說,林文輝跟許小鷺好上了,梁芹有些不太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