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芹——你這個騙子,把我騙到這里,你不是人。」孫小琳聲音都喊啞了,「我跟你沒完——出去以後,我要告訴所有的同學,還要告你——」
但梁芹在前面的包房里接客,沒有听到她的喊聲。
孫小琳喊得喉嚨啞了,敲得手疼了,也折騰得筋疲力盡。她這才在床上坐下來,不得不冷靜地面對這個突發的變故,嚴峻的現實。
她知道她既然被騙到這里,這幾個人面獸心的家伙是不會輕易放過她。剛才,她在路上掙扎的時候,也听到這個所謂劉總的話,他把她交給那個最凶惡的打手。讓他來強暴她,征服她,然後派她用場。所謂用場,就是逼良為娼啊。
他們還不會弄死我,這是肯定的。因為他們要逼我賣身,為他們賺錢。可他們打錯了算盤,我不是梁芹,我堅決不屈從,寧死也不會賣身。
對一個女孩來說,這是實質性的,甚至比生命還要重要的東西。不說別的,最起碼我不能做對不起欣宇的事。是的,我寧為瓦全,不為玉碎!
孫小琳呆呆地坐了一會,想了一會,才躺下來休息。她要保存實力,作好跟他們反抗,拼搏的準備。
梁芹可能也是被他們騙過來,然後被逼做這件事的。那麼,她是怎麼被騙過來的呢?又為什麼要騙我呢?
孫小琳想來想去,想不出一個確切的答案。她騙我過來,是被逼無奈,還是出于私利呢?如果是前者,她可以原諒她;而如果是後者,她不僅不能原諒她,還要報復她。
但不管是什麼原因,她是非常恨她的,因為她騙了她。唉,怪不得她有些不正常,昨天來的時候,手機在那個姓劉的身上,後來又神神秘秘,畏畏縮縮的,總是讓她疑惑和不安。
這一切,肯定與她平時在學校里的思想行為有關。她的拜金思想特別嚴重,男女生活太隨便,私心雜念也太多。一個人的命運和遭遇,往往都是由自己的思想和升為決定的。
孫小琳想著想著,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她實在是太累了。
一覺醒來,天已經黑了。
房間里漆黑一片,蚊子像這幫混蛋一樣,邊叫嚷邊攻擊著她。她只好坐起來,打開天面上那盞昏暗的吸頂燈,用手跟蚊子進行斗爭。
她感覺到了餓,下午消耗的能量太多。這時,門外的過道里傳來開飯的聲音,有個男人在給其它有人的房間里傳送飯菜,唯獨不給她送。
她想敲門,但最後沒有。她寧願餓死,也不求他們。這幫混蛋,想把我餓死?不,他們是想把我餓得沒有反抗之力以後,再來強暴我。所以現在,我就是問他們要飯吃,他們也不會給我的。
她的眼楮在房間里掃來掃去,想尋找一樣東西,用于反抗晚上來侵略她的歹徒。可是,她找了遍,也沒有找到一樣可于利用的東西。
狹長的房間里除一張一米寬的小床外,什麼也沒有。鐵門,鐵窗,外面的過道口還有防盜門和保安。這里私設的黑監獄比真正的監獄還要看守得嚴,要逃出去根本不可能。
原來,這里是個如此罪惡的地方,完全出乎她的想像。居然有專門的小姐培訓部,還有關人的黑監獄。這里肯定有許多不為人知的罪惡,要是能出去,馬上去公安局報案。
但出去看來很困難,只有跟這幫歹徒拼死一搏,至多同歸于盡。否則,就可能會被他們玷污,讓他們得逞。
不,我寧死也不能讓他們得逞。孫小琳在心里喊,可他們要是把我餓昏,或者打昏過去再強暴怎麼辦呢?他們要是來幾個男人,把我按住,或者綁住再強暴,我又怎麼辦?
想到這里,孫小琳絕望地在心里呼喚︰「欣宇,快來救救我吧——」
然後又無助地哀求︰「梁芹,你就行行好,讓他們放我出去吧。」
最後,她憤怒地責問這個狹小而黑暗的空間︰「為什麼直到今天,還有這樣的罪惡發生?為什麼在這樣的盛世里,還有如此陰暗的角落存在?這到底是誰的責任?哼,一定與**的貪官有關!」
孫小琳禁不住哭了,這是她進來後的第一次哭泣。因為她想到這里,才感到了失望和痛苦。她為這個社會還有這樣的罪惡這樣的貪官存在而哭泣,為自己被這種貪官和罪惡不幸殃及而流淚。
是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是被貪官害的呀,她吃的其實是**的虧啊!要是沒有**的貪官,這樣的娛樂場所早就取締了。
她默默地哭著,真想在他們來強暴她之前,先結束自己的生命,以死來反抗這個社會上的貪官和罪惡,來警示世人。
可是,怎麼結束自己的生命呢?房間里根本就沒有幫助她自殺的東西,連她身上的皮帶也被那個窮凶極惡的家伙搜走了。
夜越來越深,她越來越餓,身上的力氣越來越小。她仰天躺在床上,听著前面營業大樓里傳來的陣陣歌舞聲,听著外面樓梯上響起的腳步聲,孫小琳心里第一次有了生不如死的感覺,卻也隱隱地期待有個英雄來救她。
這個英雄不是別人,只有她的心上人鄭欣宇。
是的,也許會的。因為他也很愛她,而且正直仗義,有勇能謀。他打不通她的手機,一定會急的,然後去她的宿舍找她,然後一步步地追蹤過來。
可是,他怎麼知道我在這里呢?唉,要是我來之前跟他說一聲就好了。你听了梁芹的話,真的一個人也沒有告訴。唉,現在誰也不知道你被關在這里,欣宇怎麼能找到你?
這一開始就是一個陰謀,從她接到梁芹的短信開始,她就被套進了這個陷阱。孫小琳越想越感覺可怕,也對自己輕信人,缺乏應有的防範,抵抗不住錢的誘惑而感到後悔。
但為了欣宇,也等待欣宇來救她,她要想辦法活下去,而且要保護好自己的貞操。這對已經被誘進狼窩,關進色籠的她來說,實在是太難了。
不知幾點了?手機沒有,她不知道時間。從感覺上判斷,可能是晚上九點多了。她又餓又乏又困,想睡,卻又不敢,怕哪個進來侵犯她。
真的來了,而且是一只可怕的野獸。
孫小琳正要懨懨欲睡的時候,听到外面有了動靜。好像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孫小琳一下子緊張起來,但她沒有立刻坐起來。
她豎起耳朵,听著外面的聲響,要是兩個人一起進來,那就完了。她一個弱女子,怎麼能對付得了兩個如狼似虎的男人?
出現了鑰匙抖動聲。房間里邊沒有保鎖,要是有,她就保住,不讓他們進來。
鑰匙插進了鎖孔,一扭,門開了。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孫小琳的身子一震,但她還是沒有驚坐起來。她要等弄清楚情況,才能采取相應的措施。她躺在床上想,如果是兩個人,像以前日本鬼子婦女時那樣殘暴,那麼,她就要跟他們同歸于盡。
現在,她什麼也沒有,只有一張嘴巴,兩條胳膊,兩只腳。如果拼不過他們,她就要用頭撞他們,撞不死他們,她就撞牆而死,她要保持自己的尊嚴和貞操。
一個男人走了進來,輕聲對開門的那個人說︰「不管發生什麼聲音,你都不要管。」
「嗯,知道了。」開門的男人說,「劉總吩咐過了。」
門又關上了。進來的是一個人,這就好對付多了。
這個人是誰呢?孫小琳微微張開眼楮,卻還看不到他的身子。
監獄里寂靜無聲。只有一個男人像鬼一樣,朝她的床前輕輕走過來。
孫小琳緊張極了,身上所有的神經都繃緊了。但她知道,跟這樣的歹徒和硬拼,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還可能會受到更大的傷害。他會先把我打傷,打昏,才強暴我。所以,我現在只能保持冷靜,然後相機行事。能擺月兌他的侵害,就是我的勝利。
這個男人終于走進了她的視線,就是那個凶神惡煞的打手。跟那個外表英俊的姓劉的總管正好相反,他五大三粗,長相丑陋,臉色黝黑,眼楮奇大,胳膊上青筋暴跳,樣子比野獸還要嚇人。
他站在床前,瞪著眼楮俯視著她,臉上現出可怕的婬相。他似乎也被她的美貌驚呆了,看著看著,他的嘴角流出了色汪汪的饞水。
孫小琳緊張地屏住呼吸,微微睜開眼楮,裝作餓昏嚇傻的樣子,有氣無力地說︰「你,你來干什麼?」
他一是要用這個樣子來喚取他的憐香惜玉之情,二是想迷惑他,以靜制動地想著逃過他攻擊的辦法。
果真有效。張小虎以為她真的餓昏了,嚇傻了,沒有馬上撲上去施暴她,而是站在那里,一邊欣賞著她的美貌,一邊想做她的思想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