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總臉色平靜地听著，眼楮卻一直試圖要捕捉她的目光。曉曉的目光閃爍著，跳躍著，逃避著，不讓他咬住，嘴里卻還是抓緊時間說︰「這二嘛，我也為學校辦班的事而來。林總，這辦班的主意，就是我想出來的。我認為，辦這種班……」
「什麼？這個主意是你想出來的？」林總意外地盯著她說，「那你，怎麼不早點跟我說啊？你打個電話給我說一下，我早就批了
曉曉心里一沉，這是什麼話啊？這工作上的事，怎麼還要看人的？唉，他真想說幾句不滿的話，可是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妥，就委婉地說︰「林總，辦這樣的班，真的很有意義。它既可以為我們公司的職工家屬解決一個後顧之憂，是做了一件實事，好事，又可以擴大學校的生源渠道，資金收入和辦校規模
「哦林總故作不明白地說︰「那茅校長怎麼讓你來說啊？這應該是他的事呀
曉曉顯得有些迫切地說︰「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叫我出面？也許他以為，我與你有什麼特殊的關系，其實是沒有的，對吧？林總。他招我淡過一次話，讓我以後為學校多做點事，說學校還沒有一個副校長
林總笑了︰「他想讓你當副校長？嘿嘿。這個老茅，真是自作主張。你去了還不滿半年啊，不能那麼快的。再說，你上去了，徐林祥怎麼處理？他是我妻子的一個什麼親戚，一直往我家里跑，想當這個副校長，我都沒有同意
「是嗎？」曉曉心里格登一跳，他也想當副校長？還一直往他家里跑？天，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哦，怪不得他對我那麼凶的。
可他不能在他親戚面前說他的壞話，就只好叉開話題說︰「第三就是為嚴小松而來。林總，我覺得，他其實是一個很有希望的小伙子。真的，林總，我知道他是你兒子後，就特別關心他，找他談過幾次話。噯，真奇怪，他還很听我的話。多次誠懇地表示，從現在起，要好好學習，積極進取，爭取做一個對國家對社會有用的人
林總听了，也非常高興︰「哦，這一點倒是真的。他來進修前和進修後，好象真的變了一個人似的。我也看得出，他對你很敬佩，這說明你這個老師做得好，啊？」
嚴小松得到老師的表揚，更加欣喜不已。坐在一旁，臉脹得紅紅的，腳動個不止。林總卻依然一直要盯曉曉的眼楮。曉曉想見好就收，該說的話都已說到，還是趕緊離開這里為好。
可她剛要站起來，林總就對兒子說︰「你到自己房里去看書，我跟聶老師再說幾句話
曉曉心頭一跳，正想叫住嚴小松，嚴小松卻已經跳起來走了。她又不好馬上站起來走，就只得緊張地坐在那里，不敢抬起頭來。
林總見兒子走進自己房間里去了，就壓低聲說︰「你心里，到底是怎麼想的？」
曉曉畏懼地往嚴小松房間里看了一眼，裝糊涂說︰「你說什麼？」目光縮在眼楮里，不敢伸出來。
林總有些不高興地說︰「你別給我裝糊涂，你想當這個副校長，不是不可以考慮，但你什麼時候給我兌現承諾？你不能說話不算話
曉曉哭喪著臉說︰「林總，這樣真的不好
林總有些發急地說︰「我都快害想思病了，你知道嗎？我哪一天不在想著你？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想你，為了不打攪你生孩子，我苦苦憋了這麼長時間，你不能這樣再煎熬我了。再煎熬我，我真的要吃不消了
「林總，不要這樣好不好？」曉曉不知道如何勸說他為好，「我們可以保持純潔的上下級關系，這樣反而對我們都好
「不行林總堅決地說，「這里談話不方便，過幾天，我準備好了，發短信給你，你過來，好不好？
曉曉嚇得臉都變了，輕聲哀求說︰「林總，千萬不要再這樣，我不會來的說著要跳起來走。林總卻猛地伸出手去，要抓她的手。曉曉身手都往旁邊一閃，連忙喊︰「嚴小松，聶老師要走了
嚴小松迅速從房間里走出來︰「聶老師要走了，再坐一會嘛，我打個電話問問我媽，她什麼時候回來，我媽一直想見一下你
林總有些難堪地說︰「他媽一直嘮叨，要看一看小松的老師，今晚正好不巧
「不啦，嚴小松，下一次吧曉曉快步走到玄觀處，一邊換鞋一邊說，「林總，我走了，希望你把辦班的事早點批下來，我們都在等著做準備工作呢
林總沒有吱聲。「聶老師走好嚴小松分外熱情地送著老師。曉曉開門走出去，乘電梯下到樓下，心還在怦怦直跳。
經過聶曉曉的努力，紅陽集團終于將培訓學校新的辦班計劃批了下來，然後以文件的形式下發至所屬三十八個大大小小的單位。
茅校長在全校教職工會議上表揚了聶曉曉，然後讓她參與制訂辦班的具體實施方案和招生簡章，準備下個學期先增開四個班級。于是，教學計劃的制定，師資的調集，設備的增添，一項項工作緊鑼密鼓地做了起來。
但就在大家緊張有序地做著學期結束工作和新班準備工作的時候，學校里卻發生了一件讓人震驚的誘奸女生大案。
這天中午，聶曉曉在學校食堂里吃過中飯，回到宿舍，正要關門午睡，門口一暗，宋玉蘭老師走了進來。
「是宋老師，快來坐一會曉曉說，「今天，怎麼有空到我宿舍里來啊？」
宋老師的神情有些嚴肅，也有些緊張，她把門關上，才在曉曉床前的那張椅子上坐下說︰「聶主任，我們學校可能要出事了
曉曉緊張起來︰「出什麼事？」
宋老師的神情越來越神秘︰「這事很嚴重，所以我想來想去，才特意跑來向你反映的
曉曉著急地催促︰「宋老師，究竟是什麼事啊？」
宋老師猶豫了一下，才說︰「本來，我不想說，也不敢說，真的，現在大家都在明哲保身，誰還有心思管人家的閑事？管了，好處沒有，弄不好還會引火燒身。我也不知道向誰反映好，學校里的事，應該向校長反映，可我發覺茅校長不太可靠，就來向你反映。說實話，我相信你，才來找你的
曉曉笑了笑說︰「謝謝你能信任我
「唉，聶主任，你剛回來當副教導主任的時候，我真的對你有些偏見宋老師坦白地說，「當然不僅是我有，其它老師也有，象季老師，金老師等。實事求是地說，我們都想當這個副主任。大家一直在暗中競爭，沒想到卻被你不聲不響地當了去，你說我們有沒有想法？」
「嗯，我理解曉曉點點頭說，「因為我還太年輕，又出去了兩年多，所以你們有想法，也是很正常的
宋老師說︰「可後來，我們漸漸發現，你其實很不錯，比徐林祥好得多，業務水平高，治班能力強，工作很認真。關鍵是，你人正直善良，心眼好，不象那個徐林祥。唉，這個人真不是個東西，品質極差。那天跟你吵架，我們都想幫你說話，可怕得罪他。倒不是因為他是教導主任，而是因為他有林總這個強硬的後台
曉曉只听不說，她不能在背後跟著別人說自己上司的壞話。宋老師更加生氣地說︰「聶主任，你知道他平時為什麼進進出出那麼忙嗎？」
曉曉搖搖頭︰「不知道
宋老師神秘地說︰「他在做生意
「哦，是嗎？」曉曉疑惑地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陸老師象啟發一個學生回答問題一樣，一步步誘導著說︰「我們學校右邊的那條街上，不是有一個文具店嗎？」
曉曉點點頭說︰「嗯，我去買過東西的，怎麼啦？」
宋老師這才驚人地說︰「這個文具店，其實就是他開的
「真的？」曉曉驚訝地瞪大眼楮，「不會吧？」
宋老師偵探得非常清楚︰「他請了兩個人當營業員，那個男的，是他堂哥
曉曉這才恍然大悟︰「我的天，怪不得他成天進進出出地忙，行蹤詭秘，原來是這樣
宋老師再次語出驚人地說︰「他不想辦法賺錢，光靠這麼一點工資，能送得起禮物和紅包嗎？他老婆是個農婦，一年做到頭，沒有多少收入。可他一直要給紅陽集團的頭頭，據說是給林總送禮送錢，想當副校長
曉曉禁不住叫起來︰「什麼？他也想當副校長？」話出口以後，才發覺這個「也「字加得不妥當，就又補充說，「他憑什麼當副校長？」
宋老師說︰「憑他跟林總的關系？憑不停地給林總送錢
曉曉沉吟著說︰「是嗎？真是看不出來
宋老師分析著原因說︰「他要不斷地給林總，當然還有茅校長等人送禮送錢。那麼，你想想，他就那麼一點工資，哪來的錢啊，只能這樣辛辛苦苦地去做生意掙，業余時間偷偷模模地去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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