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晶晶在電話里說︰「豈止不對?而且還是一種犯罪。他的膽子也太大了,他這是在利用職權營私舞弊,保護犯罪分子。你剛才說,徐林祥是他妻子的什麼親戚,他的行賄大戶。那麼林總這樣做,就是一種典型的**行為
「那怎麼辦呢?我們能告他嗎?」曉曉有些迷茫,「晶晶,他這樣處理這麼嚴重的案件,我心里實在受不了。我們不能坐視不管。晶晶,你不是跟姜董關系不錯的嗎?你能不能偷偷向他匯報一下?」
「向姜董匯報?這恐怕不太好,要挑起他們之間的矛盾,還會把我們更深地扯進去趙晶晶在電話里沉吟了一下才說︰「這件事,其實有兩種處理辦法,一是干脆等一等,讓林總按照他的意思處理了,我們就可以作為他的一個罪證,趁機搞倒他,至少不能讓他帶病升遷。還有一種,就是秘密舉報。你剛才電話里說,那個叫馬薇薇的女生不是在我這個縣里嗎?這就很簡單,我只要給縣公安局打個匿名電話,公安局馬上就會去偵查的。這麼大的案件,哪一個公安局都不敢擔擱
「嗯,有道理曉曉想了想說︰「那晶晶,我覺得還是采用第二種辦法比較好。但要替受害者保密,否則,對她們今後的人生會帶來很大的影響
晶晶說︰「這個,你不用擔心,公安局會注意的,我也可以在電話里跟他們說清楚這一點
曉曉擔心地說︰「晶晶,你要用公用電話打,聲音也不要讓他們听出來是你。那個女生的家庭住址,我等會發到你手機上
曉曉掛了電話,心里覺得一陣輕松。她對丈夫的進步和支持,也感到由衷的高興。
這邊趙晶晶從自己的小本子上翻出縣公安局副局長陳松的電話號碼,關門出去,到街上去找了一個商店的公用電話,低著頭,變著聲調給陳松打電話︰「你是陳局長嗎?我向你舉報一個大案,但有一個要求,你們要替受害者保密
「你是誰?」陳局長立刻警覺起來,「什麼案?」
趙晶晶用不象自己的聲音說︰「具體的案情,你們去問一個叫馬薇薇的女學生,她是五名受害者中的一個說著把馬薇薇有家庭住址告訴了他,就掛了電話。
這邊,正在自己辦公室里跟幾名干警研究另一個案情的陳局長,「喂喂」地叫了幾聲,沒有應答,立刻回撥過去,有人接听,他問︰「你們是是哪里?」對方回答︰「這里是公用電話陳局長敏感地意識這是一個大案,就拍案而起︰「吳科長,叫上小柳,穿上便衣,我們馬上出發,這很可能是個驚天大案!」
很快,一輛面包車開出公安局大門,悄悄向鄉下駛去……第二天下午,一輛警車就呼嘯著從縣城出發往市里開去,直撲紅陽集團培訓學校。然後在茅校長的帶領下,只化了一個多小時,就將正在家里悠閑地度暑假的徐林祥捉拿歸案。
經公安局審訓和偵查,最後查明,紅陽集團培訓學校原教導主任徐林祥在他從教的十多年時間里,采用種種卑劣手段,先後誘騙、奸婬女學生十一名,他承認的有二十六次,猥褻上百次。給這些學生造成了嚴重的身心傷害,在社會上造成了極為惡劣的影響,情節特別嚴重,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經過一系列審判程序,三個月後,經最高人民法院核準,判處徐林祥死刑,剝奪正當權利終生。那天公開宣判後,就將他押赴刑場,執行死刑。
這件事在培訓學校和紅陽集團的所有員工中引起了極大的震動,在社會上引起了強烈反響。但林宏亮因為沒來得及實施他那個錯誤決定,沒有受到影響。所以從這個意義上說,曉曉和趙晶晶和正直行為,客觀上保護了林宏亮。
而林宏亮卻還在暗地里調查這個報案的人,他把懷疑的目光投向了曉曉,又在實施一種恩將仇報的**行為。但曉曉和趙晶晶這時心里更加踏實,越來越不怕他了。
這是暑期里的一天,也就是徐林祥被抓走後的第二十五天,吳儀隆有些激動地隨林總到培訓學校跟茅校長辦理移交手續,開始踏上一段新的人生和情感旅程。
這天上午十點,林總的寶馬車徐徐開進這個位于郊區的校園。校園里空曠無人,寂靜無聲。迎接他們的除了門房里老仇好奇的目光,就是後面樹林里一片歡快的蟬鳴聲。
吳儀隆從林總的豪華車里鑽出去,不聲不響地跟在林總的後面,走上二樓,朝最東頭的校長室走去。
他來這里兼過一個學期的公文寫作課,盡管對學校的教學管理還比較陌生,但對這個學校的環境卻比較熟悉。他每次來給文秘班的學生上課,都作了充分準備。不管學生的反映這麼樣,他也算是當過老師了。茅校長慕名請他來兼課,不僅讓他兼了兩千元的兼課費,還為他這次順利調來當校長打下了基礎。
林總走進校長室,對正在收拾辦公桌的茅校長說︰「茅校長,你已經在收拾了,好
一臉沮喪的茅校長見了來接管他權力的林總和吳儀隆,強打起笑容說︰「林總,吳校長,你們坐一會吧,我一會兒就收拾好了
吳儀隆跟林總在沙發上坐下來。林總笑著對茅校長說︰「學校里出了這麼大的事,你再在這里呆下去,我們對上對下,都不好說。只得先委屈你一下,去培訓處當副處長,降半級。以後有了機會再說,啊
茅校長一邊收拾一邊說︰「都怪我自己不好,只想著學校的發展,卻忽視了教師的思想工作。唉,最後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林總的臉色陰沉下來︰「最慘的是徐林祥,這次恐怕命都不保。要是你平時管得嚴一點,他也不至于走上這條不歸路
茅校長說︰「想到徐林祥,我心里確實很內疚,也感到自己真的有責任
林總忽然壓低聲說︰「這里沒有外人。我覺得有些奇怪,這是誰報的案?」
茅校長也疑惑地說︰「我也不清楚,警方怎麼會怎麼快就來抓人。我們向你匯報的第二天,應該沒有那麼快的。那天,警車突然開進來,把我嚇了一跳
林總懷疑地說︰「家長報案,也沒有那麼快啊。你不是認識那個姓馬的女生家嗎?什麼時候,你去問問看,是不是他們報的案?」
茅校長說︰「好的,什麼時候有空了,我去問一下
吳儀隆听著他們的對話,心里有些復雜。他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事,林總顯然在懷疑聶曉曉和趙晶晶夫妻倆,所以想調查他們跟他對著干的證據,要是被他查到證據,他就會對他們進行報復。所以,他有些為難。他現在已經是林總的人,當然應該幫著他。可是,他對聶曉曉還沒有死心,趙晶晶又是他的校友,他不能看著他們眼巴巴被林總整倒。
這次,他能如此順利地當上培訓學校的校長,既是一種巧合,也是一種必然。從上次跟聶曉曉在天鵝賓館外面踫面交涉以後,他就一直在等待。等待她能真的跟他見面詳聊,卻一直杳無音訊。他曾給她發過一條短信,聶曉曉卻委婉地回絕了他。後來,聶曉曉就請了產假,就生孩子,就調到培訓學校去當教務處副主任,就沒有了見面的機會。
他卻依然在暗中活動。他化了不小的代價,通過熟人請客送禮,偷偷往上跑官買官,一條線一直走到省里。卻不知怎麼搞的,最後又轉回來,回到林總手里。可見,林總的後台有多硬,關系有多廣。
那天,林總突然找他談話,笑著對他說︰「吳儀隆,你活動能力不小啊,把路子一直通到了省里,啊?省里有人給我打了電話,讓我關心一下辦公室副主任吳儀隆。領導打了招呼,我怎麼辦?只好等有了機會,給你安排了。但得慢慢來。你呢?也要識事務,懂規則,明白嗎?有機會,我會找你的
錢的魔力真大啊!吳儀隆听了非常高興,覺得自己有希望了,腦子里立刻跳出聶曉曉的美妙身影。愛能讓人變得充滿靈性。真的,他的頭腦里馬上就生出一個靈感。他眼楮亮亮地看著林總說︰「我听說,政府有可能要接管我們的培訓學校,然後將它擴建升級為一所縣團級建制的職業技術學校。呃,現在,培訓學校不是還沒有副校長嗎?林總,你能不能把我先調過去?」
林總笑了︰「你一下子就想當縣團級校長啦?野心倒不小,啊,哈哈哈
吳儀隆被笑得有些尷尬。可他沒想到林總眼楮朝他一瞄,又說出一句讓他更加發窘的話︰「吳儀隆,我看,你不光是沖這個縣團級去的吧?還是沖著她去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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