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遼王與西南連王秘密簽訂合作盟約,正式結為盟友。遼王開出保其安穩的條件,連王欣然接受。
一切來得格外順利,只有莫荒烈與宋前梓璃知道,簽這盟約真正的意圖在哪里︰因為對這個世界上的人有太多的牽掛,他們不怕死,但是怕心愛的人因為自己沒有保護好而喪命。究其個中原因,也許只有各人心中才知道。
為此莫荒烈又下令擺了一桌豪華的宴席,每個人的臉上,都不是那種局促拘束的初來時的樣子。
「這下西南和西北倒是真正成了一家了。」官芸含笑說了一句。
「對啊,以後就更加親近了。」何子介擺出一副很向往的天真的表情,又偏頭看著柳依 ,「你說對不對啊, 兒妹妹?」
這一聲「 兒妹妹」叫得十分親熱,再加上何子介溫潤柔和的聲音,直叫人听了掉一地的雞皮疙瘩。早前莫荒烈便知道,何子介已經纏了柳依 好幾天了,而且對她好得十分明顯,心里隱隱有悶悶的感覺——他身體不好,不安心養病,搞那些事干嘛啊!
官采樾偷偷看著在場的人的反應,發現莫荒烈基本已經黑了臉,而旁邊的殷泯生故作鎮靜地自顧自喝酒吃菜,但那不自覺的時不時朝那方看去的眼神卻泄露了他的心思。卿枳則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而且還盯著官采樾看了一會兒。宋前梓璃也靜靜觀察著這一幕,大概是想知道何子介到底想干嘛吧。當官采樾側頭看向他時,他也看了官采樾一眼,對她溫柔地微笑了一下,伸手模了模她的頭,官采樾也靦腆的笑了。
柳依 紅了臉,顯得十分尷尬,又不知道應該怎麼說,看了何子介一眼之後埋下頭不說話。
官芸看了看宋前梓璃和莫荒烈,又看看依然對柳依 大獻殷勤的何子介。她比較擔心的是剛剛訂立盟約的西北和西南的關系,而何子介這樣,相當于給莫荒烈捅馬蜂窩了。她咳了兩聲︰「子介。」
何子介剛剛就全心投入「演出」,根本沒有朝莫荒烈那邊看,這廂官芸叫他一聲,他才借機轉過頭偷看了莫荒烈幾眼,發現一副臭臉的他,心中竟然十分開心,一點做錯事情的意識都沒有︰「官芸姐,有什麼事嗎?」
「地主之誼是一定要盡的,看看你那麼熱情,你依 妹妹可還是要和人家夫君多多相處的。」官芸說得委婉,但那意思卻是︰你個沒眼力見的,沒看人家是有夫之婦嗎,存心給大家添亂是不是?
何子介自然是听明白其中意思了的,應承了一聲便安分下來,靜靜地只顧吃飯,像一個做錯事情卻不想悔改生悶氣的孩子。
大家仍然在說著其他的事情,何子介卻沒了心情。他突然為自己之前的那種開心感到卑微和厭惡。
——或許,他的臭臉只是因為自己的無遮無攔,而不是看見自己對別人殷勤他心中不快;或許,厭惡自己太過吵鬧不識抬舉……
何子介的眼神黯了許多,對自己極度厭惡。他面無表情地站起身來︰「我有些不舒服,先回房了,大家吃好。」
說完他轉身便離席。官采樾看著他,眼中全然無奈,沒有起身去找他。她知道何子介又在想什麼,不由得輕輕嘆了口氣。
莫荒烈望著何子介離開的瘦弱的背影,嘴巴動了動,最終什麼都未說,還是很有風度地和大家一起吃飯。
宴席已散,莫荒烈說去看看何子介,又想到他沒怎麼進食,便吩咐人做了幾道清淡小菜,他親自端了進去。
何子介並未躺在床上,而是獨自一人坐在窗邊。莫荒烈胸口沒來由地發悶。
「不是說不舒服嗎?」莫荒烈一開口就是質問的語氣,「為什麼還坐著?」
何子介淡淡瞥他一眼︰「說了你就信。」
「我說你又在鬧什麼別扭啊?」莫荒烈皺起眉頭。何子介每次這樣都讓他心中十分糾結與不快,又有些許生氣,「是因為官芸說你嗎?她就那樣,你又不是不知道。」
「誰說我是因為官芸姐啊?」何子介白他一眼,「我就是心中不快,想怎麼著就怎麼著,你管我。」
「我不管你誰管你?」莫荒烈順口接道。
「你這意思是我離了你還活不了了嗎?」何子介沒來由地突然生氣了,「勉強的話你就不管啊!像是誰稀罕你管一樣。」
「你發火干嘛?真是越來越不能理解你了。我有說我不願意管你了嗎?我有說我是在勉強嗎?」莫荒烈的聲音也隨之增大。
「我懶得理你。」何子介冷冷地說,「給我滾,小爺心情不好。」
「本王還偏就呆這了。」莫荒烈往椅子上一坐,「怎麼著?」
「隨你便。」何子介已經不想搭理他了,繼續保持沉默,撐著手肘看夜幕中的月亮。
「別鬧了,」莫荒烈只能敗下陣來,「快來吃些東西,身體要緊。」
「餓不死。」何子介看都未看他一眼。
「我說,快過來吃。」莫荒烈好不容易壓下來的憤怒又開始累積,說得一字一頓。
何子介也學他的語調︰「我說,不要。」
莫荒烈疾步走到他的面前,抓住他的手腕將他拉起來,眼神很凶狠︰「我說你,為了個女人你至于嗎?還是個有夫之婦。我說她哪點好啊?你這別扭鬧得要死要活的,像個娘們一樣,你敢不敢灑月兌點放棄算了?」
「關你什麼事!」何子介毫不猶豫地頂撞回去,「我愛怎樣怎樣,你在那邊生什麼氣啊?」
「你是老子的人!」莫荒烈這句話幾乎是暴吼出來的,「我心中極度不爽,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