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采樾與宋前梓璃名為游玩,實際上是出去尋找線索去了。官采樾那晚所說的自己的方法其實就是去野外尋找有沒有任何蠱蟲的痕跡。
她用的是最低端,但也是最有效的蠱術。在高階段的蠱師中,設一些蠱的時候往往會忽略那些最低端的漏洞。
這大抵是人的通病。掌握的東西多了,發展的層次高了,就忘了注意那些最基本的東西,這也是許多抓住這個規律的人做事得道的一個重要因素。
官采樾帶了自己的兩罐蠱盅,是宋前梓璃曾經見過一次的巨蟻,不仔細看還以為是一只只蜘蛛。還好宋前梓璃沒有什麼密集癥,要不看見這兩罐巨蟻在地上散布的景象會把自己的頭皮摳掉的。
「你用這些巨蟻干什麼?」宋前梓璃很好奇。他以前覺得用蠱的那些都是很恐怖很陰險的;雖然現在還是覺得很陰險,但自從他開始涉足這個領域後,就覺得這個世界真的太神秘了,他隨時都充滿著好奇。
「這些巨蟻昨晚已經習慣了那五色蛙呆過的籠子里的味道,如果附近有類似的蛙或蠱物存在,那麼它們就會找到,而且還會帶回來;帶不回來也會有特定的巨蟻守著,一部分蟻回來報信。」官采樾把自己的想法解釋給他听。
宋前梓璃眼前一亮︰「你還會和蟻類說話?好神奇!」
官采樾無奈地白了他一眼︰「這是訓練的,好嗎?它們不會說話,但它們會自動站隊形,什麼樣的圖案代表什麼意思都是訓練好的。」
「噢!什麼時候才能訓練好啊?」宋前梓璃還是一直在問,反正都有巨蟻去找了,應該也不用他們再多勞心什麼了。
「我的話就是三四天。」官采樾又淡淡看他一眼,「你的話,半年也不行。」
這可是活生生的打擊!沒辦法,技不如人,宋前梓璃只好認了。
但願這到處搜尋的巨蟻可以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然而,到了晚上,也是一無所獲,二人悻悻而歸。
「怎麼了?不是出去游玩嗎?怎麼這樣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卿枳正準備吃晚飯,還以為他們不回來了,「玩得不開心嗎?」
官采樾和宋前梓璃不約而同地搖頭︰「沒有沒有,倒是十分開心的。」
「那不就得了?別說你們倆玩累了,年輕人難道連我這個老頭子都比不上了?」卿枳沖他們調皮地笑了一下,拿起酒杯,剛要喝,頓了頓,又放下,好像凰兒叮囑過要少喝酒的。
「我們哪能與義父您相比啊?」官采樾取下兩個蠱盅,放在一旁,「哎呀,餓死了,我要好好吃一頓。」
她話才說完,就發現宋前梓璃已經開始吃了,連忙瞪他一眼也開始吃起來。
「對了,師傅,您今天有什麼收獲沒有?」宋前梓璃仍不停嘴,聲音有些含糊。
「今天頭痛,在家里躺了一天。」卿枳說得挺輕松的。
「沒事吧?」官采樾倒是擔心起來,「看過大夫了沒?」
「不用不用,現在都好得差不多了。」
「那您也不至于像現在這樣這麼開心吧?」宋前梓璃斜睨著他,一臉的牢騷樣,「今天您遇上什麼好事了?」
卿枳神秘一笑︰「佛曰,不可說。「
「師傅您!」宋前梓璃說這話的時候都還是一副氣悶的表情,但接下來他的笑就顯得十分陰險,「是不是又是那個凰兒啊?」
卿枳的臉刷的紅了,但仍舊是不清不楚的模樣︰「你們怎麼知道凰兒?」
「某人昨晚喝醉了自己說的。」宋前梓璃白他一眼,「快說……是不是今天你們又有什麼開心的事?」
「這個……」卿枳撓撓頭,「談不上做了什麼特別開心的事,她就是來給我送了罐緩解頭痛的湯。」
「哇喔!!」宋前梓璃和官采樾同時起哄,「還叫不開心啊?人家那個體貼喲!」
卿枳的臉還是很紅,不好意思地瞪他們兩眼︰「你們兩個!沒大沒小的!還開起長輩的玩笑來了?!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義父,您已經老了,」官采樾一臉的落井下石,「您打不過我們兩個了。」
「你們……可真是要氣死我!」卿枳吹胡子瞪眼地,「我都氣餓了!阿蘭,再去上兩個菜來。」
「是。」角落里的阿蘭應了一聲,去廚房端菜。
「師傅,什麼時候決定再找個伴兒啊?」宋前梓璃倒說得很直白,「都那麼久了。」
「這熊孩子!」卿枳瞪他一眼,又看了官采樾一眼,「老夫是不會那樣做的。」
官采樾沒有表態,因為她尊重卿枳的選擇,而且她認為,師傅是師傅,義父是義父,不管他們兩個有什麼牽扯和恩怨,這兩種關系在她心中是很分明的,並不影響什麼。
卿枳最後還是喝了一些酒,實在是不知道如何應對兩個活躍分子,只好猛喝了幾口,然後轉移話題。
「菜來了。」阿蘭笑著走過來。她一向是十分通主子的意的,「看王爺你們聊得甚歡,阿蘭特地多上了些耐吃的小甜品。」
「好蘭兒。」官采樾贊許地對她點頭,阿蘭的臉上笑容更盛。
阿蘭剛要告辭退下,官采樾身邊的蠱盅突然十分猛烈的搖動,三人都愣了,直直地盯著那兩罐蠱盅,卻見它搖得越來越劇烈。
「難不成……是它們發現了什麼?」官采樾警戒起來。
「把它們打開看看。」宋前梓璃出言提醒。
「這是怎麼回事?」留下卿枳一人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
但官采樾和宋前梓璃並沒有理他,官采樾打開了蓋子。
只見那些巨蟻都跑出來,往阿蘭身上撲……阿蘭的神情極其恐怖,臉色煞白,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