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前梓璃握著她涼涼的手.為何她在被窩中這麼久.卻還是一點都不暖和.起身給她掖一掖被角.卻在她的枕頭側面.發現了一些東西.可之前都是沒有的啊.
他拿起那兩封信.走到門邊問守在那里的丫環︰「夫人的信是怎麼回事.為何之前沒有.現在卻突然出現在枕頭邊上.」
「回王爺.」丫環畢恭畢敬地答道.「這是在夫人的袖袋里發現的.在為她洗衣服時我們拿出來.想著應當是她重要的信件.便給她放到了枕邊.」
宋前梓璃又折返回房.坐在椅子上什麼信件會使她隨時都放在袖中.
結果他後來問起官采樾時才知道.事情發生的節奏太快了.她還沒來得及把這兩封信放進信匣里罷了.
直覺告訴宋前梓璃.這兩封信.一定會有許多許多線索.
誰叫官采樾現在昏迷不醒.誰叫他又要把這些事情都處理掉呢.
經過一番思想斗爭之後.他還是打開了信.
第一封是沈楹一寫給她的︰
樾兒.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師傅我已經走了.想想應該和什麼人告別.發現無法面對你義父了.就只有你一個人必須告別.這還是你長這麼大.師傅第一次給你寫信吧.感覺有些不一樣.
我會回來的.因為我告訴他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而十分有能力的你記得要保護好他們.雖然他們的武功都比你厲害.但絕對不如你細心了.所以.凡事都要多留兩個心眼.師傅從小便教導你不要人雲亦雲.從小便培養你的**辦事能力.就是為了你不被人影響而做出正確的判斷.我走之後.你要照顧好他們.
還有你.傻丫頭.那天晚上我便告誡過你了.你要明白你現在消耗的是什麼.人有些時候必須自私一點.怎麼不為自己的身體著想啊.多的我不和你多說.可你是師傅唯一的希望.終會有一天.你會知道整個事情的真相的.所以.在這之前.你必須把自己也照顧好.別在折騰你自己了.光是我不說.你讓梓璃要怎麼辦.
我會回來的.
宋前梓璃不禁皺起眉來.一方面感嘆于沈楹一對卿枳的愛是如此執著和深刻.另一方面卻心疼官采樾.已經倒下的她可還要承擔保護大家這樣重要的任務.而且.她應該早就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了吧.那為什麼不好好休息.不好好養好身子.如沈楹一所說.叫他怎麼想.
他閉了閉眼.光是看這一封信.他的情緒已經波動得厲害了.
展開第二封信.竟然是沈楹一寫給圓圓的.宋前梓璃想了想.應當是她二人單獨談話的時候.圓圓給官采樾的吧.
圓圓.
當你看到這封信.也就意味著.這是你見凰兒姐的最後一面.至少在這段時間.我是不會出現的.但是我不出現.並不代表我不知情.所以.凡事謹慎.
凰兒姐說過讓你相信我.那你就一定要相信我.不能去和連王府的人斗.我再一次強調.萬萬不可.因為里面的人.你一個都斗不過.也不是說我貶低你.只是你要認清所有人的實力.
同時.你需要認清的是.堇凌鵬他是一個小人.相信用冉宸來威脅你的他一定讓你深有體會吧.你如果不信.可以去找樾兒.她曾經就是這樣一個.笨到透徹的人.好歹她現在逃離苦海了.所以我實在不希望她受苦.
你自己保重.別為了保別人.保不了自己.
一個人最大的弱點是什麼.就是人的理性被感情沖昏了頭.我不希望有一天看見那樣的你.遇事要冷靜.好嗎.我最不希望的是.有一天你我二人為敵.若真是走到了那地步.我會毫不吝惜自己之前的苦心誘導.也會毫不猶豫地.殺掉你.
好自為之.多替自己想想.
凰兒
宋前梓璃不禁笑了出來.
他也明白了那句「為他們鋪路」是什麼意思了.這件事情已經扯上了堇凌鵬了.而堇凌鵬是他們進軍國都和奪位的最大對手.若能借此事順藤模瓜將堇凌鵬滅了.自然是再好不過.
宋前梓璃想想都知道這是官采樾一貫的想法.可是連他都難以做到的事情.她又怎麼會做得到.就算官采樾曾經是為堇凌鵬做事的.他也從來沒想過官采樾會對他不利.她不會害他的.而且.堇凌鵬會讓官采樾了解真正的他嗎.小人一般都是這樣的自我保護主義者.
從信中判斷.堇凌鵬應當是利用的冉宸.而要挾了圓圓.所以圓圓才會針對王府的吧.只是後面的那些話.讓他不甚明了.
也罷.畢竟他不是當事人.能從這里面找到這麼多的東西.已經不錯了.
沈楹一倒是說對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所有的事情.到最後.都會顯出她的所有真相來.
他起身.把信折好.又放回了枕邊.
一切.似乎都在慢慢地.顯出真相.而所有的疑惑.似乎也在逐一地解開
宋前梓璃又強烈的預感.他們即將面對的.是另外一個.更加撲朔迷離的.更大的世界.
醒來的第一眼便看見自己心愛的人的感覺真是不錯.
官采樾看見宋前梓璃的臉.看見她的第一眼.宋前梓璃還是睡眼惺忪.只是他那憔悴得像她一樣的臉著實讓她心疼.然後宋前梓璃的笑容逐漸在臉上.如水墨在宣紙上般暈開.眼中真真切切的興奮.讓剛蘇醒的官采樾心中暖暖的.
「樾兒.你終于醒了.」宋前梓璃若是她娘.恐怕現在已經坐在床邊喜極而泣了.「你可知道你睡了十天.」
但官采樾說出的第一句話卻完全與問題不著邊︰「我.餓.」
宋前梓璃又好氣又好笑.心生憐愛.大方地對她笑.又喚了丫環去備些清粥小菜.
斜倚在床上.官采樾只是呆呆地看著宋前梓璃.宋前梓璃給她喂飯.她便張口.不時感嘆一下飯真好吃.宋前梓璃只是寵溺地看著她.他還沉浸在官采樾醒來的巨大喜悅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