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陳杰幾乎都沒怎麼睡。他難以擺月兌那種痛苦的情緒,輾轉反側,直到快天亮才勉強閉上了眼楮。沒有睡幾個小時,他很早就醒來了。走出臥室的時候,張涵宇剛剛做好早餐。
她看了一眼陳杰,沒有說話,把早餐擺在了餐桌上,自顧自的吃了起來。陳杰去衛生間用冷水猛的澆了澆頭才清醒一些,出來吃飯。
陳杰一聲不吭的低頭吃著烤面包,臉上毫無表情。張涵宇看了看他,「怎麼不說話了,在為昨天出去鬼混內疚?」
看到陳杰依然不理她,張涵宇似笑非笑的說,「其實不用內疚的,咱們兩個本來就是在演戲,沒人生你的氣。」陳杰瞟了她一眼,還是沒有說話。
看到陳杰這個樣子,張涵宇有點急了,「我說,你就不能說句話嗎?就算是演戲,我也不想和一個啞巴生活在一起!」
啪
陳杰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怒目相向,「你到底要干什麼?」張涵宇不但沒有害怕,反倒來了精神,「你終于說話了,而且還學會吹胡子瞪眼了。」陳杰氣的腦袋嗡的一聲,抓起裝牛女乃的玻璃杯,狠狠的摔了個粉碎。
張涵宇可受不了這個氣,從小到大她一直是很嬌貴的。絲毫沒有示弱,她也把自己的杯子摔碎了。陳杰猛的站起來,轉過了身子背對著她,狠狠的深吸了好幾大口氣。
冷靜了半天,他才轉過身子,努力拿出平靜的語氣,「不管怎麼樣,希望你能體諒我,我現在心里很煩,我……」他沒有說下去,抓起外衣就離開了。
陳杰關掉了手機,沒有去學校也沒有去公司。在市區里漫無目的轉了好久之後,過了中午,看時間差不多,他就跑去了酒吧。這一去酒吧可到好,他就從人家剛剛開始營業一直喝到了晚上。他這個樣子,可把酒保給樂壞了。陳杰一杯接一杯的喝,他就一杯接一杯的倒。要知道,在這種酒吧里,酒水的價格一般都是正常的數倍。
個重要的是,陳杰喝到後來的時候已經意識模糊,酒保問他要多少錢,自己就給多少錢。到後來,那酒保干脆就把十元錢一小杯的酒說成是五十元,拿到錢之後把多余的部分樂呵呵的裝進了自己的口袋。
如果陳杰稍微動一動腦子,很容易就能發現。但是,他壓根就沒有把哪怕一點心思用到這里,滿腦想的都是韓雪。他時而會想到當年的一些溫馨的瞬間,時而也會想到後來的憤怒與屈辱,總之整個人就仿佛坐在一台時光機上來回穿梭,就是沒有在現在停留。
陳杰把杯里的酒喝干,又讓酒保倒上了一杯。「真是巧,這不是陳先生麼。」一名嫵媚的女人坐在了他的旁邊,「酒保,來杯一樣的。」
醉眼朦朧的側過頭一看,原來是宋白鷺,陳杰沒有說話,繼續低頭喝酒。宋白鷺看了看他,「怎麼,跑到這里來獵艷了?」
陳杰苦笑了一下,「沒看到我是在借酒消愁麼。好久不見。」說完,拿起酒杯跟宋白鷺的踫了一下就喝干了,又像酒保要了一杯。「那我今天就有幸陪陳先生一起解愁。」說完,宋白鷺也干了一杯。「你?你有什麼好愁的,年輕漂亮,前途一片大好。」陳杰看著手里的酒杯說。
宋白鷺也是一個苦笑,「同是天涯淪落人,陳先生有陳先生的不快,我也有我自己的煩惱,何必這樣說呢。」她的臉上,也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哀愁。
百無聊賴,陳杰又看了看她,「沒想到啊,你也會沒事跑到這里來。」宋白鷺笑了笑,「看來你是真的醉了,難道忘記了我們第一次認識就是在就把里嗎?」陳杰嘆了一口氣,「是啊,時間過的好快,很多事情,已經過去了好多年,但就好像昨天一樣。」
「人生就是這樣,快樂的時光總是很短暫,而最後能夠想起的,卻往往是那些痛苦。」宋白鷺說著,也喝了一口酒。要知道,兩個人當時可是在尋歡的時候認識的,不知道彼此的姓名就上了床,現在一個是高漢峰的人,一個是高漢峰的仇人,卻還能這樣談話,估計也就只有在喝醉的時候了。
「雖然你高漢峰的人,但是就為你這句話,干一杯。」陳杰用迷離的眼神看著她,兩個人又干了一杯。放下酒杯,宋白鷺看了看陳杰,「陳先生似乎不是很喜歡高記。」「是的,所以我也不太喜歡你。」雖然已經醉的可以,但陳杰說話還是這個樣子。
宋白鷺卻一點也不生氣,反而笑了笑,「是嗎,我倒是希望陳先生喜歡我,因為陳先生真的很性感,很迷人。」陳杰猛地的轉過頭來,「和我**?」「就算是吧。」宋白鷺微笑著點了點頭。
陳杰猛的撲到她面前,穿著粗氣,宋白鷺卻一點也沒有畏懼,柔弱無骨的縴手輕撫著他的寬闊的胸口。陳杰咬了咬牙,「我今天沒有興趣。」說完,他竟然轉身離開了。留下宋白鷺莫名其妙的坐在那里。走出酒吧,陳杰才發現已經到了夜里。
今天是聖誕節,但高玫還是加班到了晚上,現在公司的效益不好,人人都在擔心裁員,誰好友心情過這種洋節。魏凱琳沒有在家,今天她們中文系的幾名年輕的女老師相約一起出去過聖誕,剛才高玫在路上的時候就接到了魏凱琳的電話,說今晚要玩通宵,不回來了。
高玫回到家,已經是一身疲憊。沖了個澡她就回房睡覺去了。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她仿佛听到了門鈴聲。剛開始還以為是在做夢,可門鈴按的很急,她猛地坐了起來。自己一個人這麼晚在家,遇到這種事情是要十分小心的,她悄悄來到門前順著貓眼一看才長出了一口氣,原來是陳杰。
一打開門,就問道了陳杰那一身濃重的酒氣,「你,你怎麼跑到這里來了?」高玫有些不解,但還是把他讓進了屋子。陳杰嘴里屋里哇啦的也不知道在說什麼,像一團爛泥一樣撲到了高玫身上,害的她差點一坐在地上。
看這個樣子,陳杰今天只能在這里過夜了,畢竟幫助過自己好多次,高玫就很大度的把他扶進了自己的房間,打算自己去睡沙發。可哪里想到陳杰竟然一下子把她也拉倒了床邊,嘴里還不听的嘟囔著,「為什麼這樣對我,為什麼這樣對我。」
陳杰就像一個傷心的孩子,把高玫緊緊的摟在了懷里,用鼻尖輕輕摩擦著她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