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棠沒想到能在這個時候,迎面遇上矢澤慎一這一彪人馬。
發現一線天的異況之後,林笑棠就和郭追、火眼以及十幾名手下立刻進山谷,但是爆炸之後,山谷已近變得一片狼藉,在想找到活著的人,卻是一件困難的事情,而且爆炸使原來的地貌產生了難以想象的變化,這也讓林笑棠等人無形之增大了困難。
萬般無奈之下,林笑棠忽然想到在農業銀行得到的那張地圖,地圖雖然並沒有帶在身上,但由于長期的把握和分析,地圖已經牢牢的印在了林笑棠的腦海,這個時候,大的環境還不至于改變太多,所以林笑棠一下就將一線天的情況和那張地圖上所標注的地形對上了號。
所以,林笑棠等人便順著地圖標注的路線,開始尋找地圖上所顯示的最終點,林笑棠懷疑,這里也許便是大哥林笑君和周朝堅所一直極力保護的黃金的秘密。
但進山到如今,卻一直沒發現二狗的蹤影,這讓林笑棠內心一直充滿了失望,但這次來,畢竟是以追殺李士群為目的,林笑棠不得不將注意力逐漸轉回到這方面來。
地圖上標注的一線天的盡頭,有一個龐大的山溶洞的入口處,可到了附近才發現,原先的洞口因為爆炸已經面目全非,再也找不到了。
林笑棠等人無奈,只好沿著原先的路線繼續向前搜索前行,走了有半天的時間,卻始終沒有發現溶洞的入口,但不久之後,他們便感受到了腳下的震顫,原本因為是山走勢改變帶來的余震,但火眼對此卻是不以為然,堅持認為這是再一次爆炸帶來的。
再走了沒多長時間,眾人便意外的發現了一個通向山的洞口,雖然被人刻意堆滿了石頭掩蓋住,但還是被火眼發現了,等到將石頭全部挪開,洞便散發出一股濃重的火藥和硫磺味道,看來,火眼剛剛的判斷是沒錯的。
于是,林笑棠帶著眾人走進了這個散發著詭異氣氛的山洞,進去之後不久,林笑棠便發現了散落在道路上的當年的日軍士兵和憲兵的骸骨,這就更加證明了這里距離最終的地點已經不遠了。
洞里滿是墜落的石塊,很快,他們有發現了介錯部隊的尸體和黑衫軍手下的遺體,看來雙方在這里經過了一場激戰的,接著,林笑棠等人便隱隱約約听到了一種奇怪的聲音。
這像是一種笑聲,但聲音很小,似乎距離這里還有一段路程,林笑棠等人循著笑聲沿途向前模去,林笑棠對于進山之後的準備工作還是很充分的,每人身上都攜帶了好幾個大功率的美軍軍用電筒,照明是沒有問題的。
一路上小心翼翼的行進,在一個拐角處,林笑棠等人終于又听到了那種歇斯底里的笑聲,甚至于那種笑聲還帶著意思哽咽的意味,顯然是喜極而泣的味道。
林笑棠吩咐眾人關掉了手電,悄悄的模過去,轉過彎,林笑棠略一打量,便霎時便被驚呆了。
山洞里是一個想象不到巨大的所在,幾十根鐘乳石柱拔地而起,跡象時宮殿的盤龍柱,層層而上,撐起了這麼一大片的所在。
山洞的盡頭是數十級台階,直接通向上面一個碩大的洞口,洞口原本是被無數巨石掩蓋的,但或許是由于剛剛的爆炸,距好似傾瀉而下,已經露出里邊隱藏的東西。
那東西閃著不同于山洞陰暗色彩的金色光芒,即使是十幾只火把的亮度,也足以讓他們的光芒無法掩蓋。
矢澤慎一帶著十幾個滿身傷痕的手下站在台階上的洞口前,瞠目結舌的看著洞閃耀著光芒的黃金,一時間竟然又是痴迷了,矢澤慎一不停的笑著,掉下來的眼淚沖掉了臉上的泥污,看起來竟是陷入了癲狂的狀態。
林笑棠沖著手下輕輕揮揮手,眾人立刻分散開來,佔據了洞口的有利地形。
矢澤慎一或許就是當年找到大哥林笑君的另一伙人,也很有可能就是其的領頭人,這一點,林笑棠很早之前就開始懷疑,但又有什麼分別的,兩人現在的狀態也只能是不死不休的結局,所以,有了這樣的機會,林笑棠絕對不會放過,包括在這里的任何一個日本人包括李士群等人,一個也不能或者走出天目山。
隨著林笑棠的手向下一揮,十余支火器同時噴射出火焰。
矢澤慎一就在這個時刻猝然受襲,他的背上接連了兩彈,但隨後便被反應過來的手下撲倒在地,而這時,林笑棠等人的手電筒一齊向著矢澤慎一等人的方向打開,他們十幾個人頓時連藏身之地都沒有,介錯部隊的士兵單兵素質再高,此時也只能被動挨打。
彈交織的勾取生命的火力網,介錯士兵就像是風的枯草,不停的擺動著,抽搐著,直到帶著滿身的彈眼倒地身亡。
人群,一個身影早在槍聲響起的時候,便像是早有預兆一般,立刻閃電般的退到了一旁的石壁下,幾個快若閃電的攀爬之下,便消失在石壁的縫隙。
火眼第一時間注意到了那個身影,但他的身手確實是矯健無比,兩次點射都被他躲了過去,一直到介錯士兵全部到底,此人才顯示出獠牙來,在石壁的縫隙來回躲閃,不停的開槍,而且槍法好得驚人,一眨眼的功夫,已經由兩名林笑棠的手下倒在他的槍下。
「滅燈,「林笑棠和火眼看情勢不對,異口同聲的喊道。
洞頃刻間又變得一片漆黑,除了空氣的火藥味道和淡淡的血腥味,整個山洞里寂靜無聲,每個人都小心翼翼的挪動著身體,但對面的神槍手還是根據著聲音發出的位置不時打來一槍。
火眼的腦海立刻顯現出一個身影來,正是那天在上海狙擊李士群的時候,遇到了兩個槍手的一個,也許便是元劍鋒身邊的那個叫作伊萬的白俄人,這個時候,能出現在矢澤慎一左右,又擁有這種實力的人,除了他還有誰。
林笑棠悄悄的挪動到火眼的身邊,悄悄的打了幾個手勢,火眼心領神會。
林笑棠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朝不遠處丟過去,「啪「的一聲,在寂靜格外清晰,但伊萬卻沒有上當,根本沒有開槍。
林笑棠等了半晌,只好訕訕的笑笑。
而此時,一旁的郭追卻連招呼都沒打,長身而起,一股風聲吹過,他就向一旁的石頭後跳過去。
伊萬的槍聲隨即響起,郭追身在半空,但還是忍不住悶哼一聲,隨即重重的落在平地上。
林笑棠來不及查看郭追的傷勢,就在槍聲響起的同時,將一個打開的手電筒扔向了槍聲響起的方向,然後迅速轉移。
不出所料,伊萬果然又向著林笑棠潛藏的方向開了一槍,但這一槍也暴露了他的所在。
手電筒翻上半空,四下旋轉,燈光不斷閃過石壁上的角角落落,,火眼就在這個時刻,敏捷的找到了伊萬的藏身所在,一塊石頭後邊,露出伊萬一張蒼白的面孔,他雖然再次扣動扳機,打滅了手電筒,但還是晚了。
最後響起的槍聲之後,伊萬直挺挺的從藏身的石頭後邊掉了下來。
火眼蹲著步槍走上來時,伊萬的眼楮還睜著,看到火眼的模樣,他努力的笑了笑,但臉上還是露出了一絲不服氣的表情,嘴里喃喃的吐出三個字︰「不公平。」
火眼放下步槍,蹲,慢慢幫已近個氣絕的伊萬闔上雙眼。
林笑棠和眾人的手電筒齊刷刷照向台階上,尸體卻沒有發現矢澤慎一,眾人拾級而上,在地上找到了一條很明顯的鮮,血浸潤的痕跡。
順著那條血跡看去,矢澤慎一已經爬到了一對金磚的上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應該是傷到了肺部,他的呼吸就像是一台破舊的風箱。
但此時,他卻點上了一支煙,看到林笑棠走上來,矢澤慎一露出一絲苦笑,「你今天可以為你的大哥報仇了。」
林笑棠點點頭,「你這麼說,就是承認,你也是那天去找我大哥大嫂的兩批人之一了。」
「當然,我從來沒有否認過。」矢澤慎一蒼白的臉上透出一絲紅暈,「你的大哥,是我這一生最敬佩的人之一,也是唯一的一個支那人,他做的一切,破壞了我這大半生努力籌劃,還有天皇陛下的雄圖大業。」
「可我不會讓他和你這麼輕松的如願以償。」矢澤慎一忽然抬起頭,深吸了一口手的香煙,同時將手的軍用打火機點燃。
「你看看四周。」矢澤慎一說道。
林笑棠順著他指的的方向看去,瞳孔不由得一縮,洞的石壁下,堆放的不僅僅是黃金,還有一箱箱的寫明了標識的**。
矢澤慎一哈哈大笑著將煙頭扔掉,另一只手卻握緊了打火機,「這就是當年那些支那憲兵留下的東西,我很好笑,這算不算是作繭自縛,自從進山之後,我被這些東西炸了兩次,但每一次都有驚無險的全身而退,這就是天命啊,注定我要帶著你們和這些黃金一起被埋藏在天目山的角落里。」
矢澤慎一的表情猙獰無比,「有你們陪著我,我這一路上一定不會寂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