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天偉想讓蕭不屈一眾人暫時先上外面躲一躲.在不用分心照顧的前提下.他可以一門心思抓安烈火留在橫山村的這條尾巴.
可是蕭大姐想了半天.卻重重的嘆了口氣道︰「現在我們家在橫山村在板橋鎮都已經沒有什麼人丁了.只有一個姐姐嫁到上海去了.因為隔的遠也一直沒有聯系.」
「一個能收留你們的地方都沒有了.」
蕭大姐搖了搖頭.
安天偉想想也是.如果真的有照顧蕭家的人.也不至于蕭大姐已雙目失明.卻還依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守著這間老房子.
既然沒有地方可去.那就只好先將眾人就近安頓于老房子里.好在蕭大姐家的這個老房子足夠大.家村里自家土地.蓋房子成本又不高.不像城里動不動一平就是好幾千好幾萬的.
城里一平方米的錢.放到農村至少能做三平米.這就是農村與城市的差別.
既來之則安之.現在一屋里還躺著聯防隊的十幾號人.也沒人上前搭理他們.過了會.有身體漸而恢復過來的人.相互攙扶著.向門外走.
「喂.你們就這麼走了.」李悅喊.
聯防隊員們這回吃了不小的虧.他們在村里橫行慣了.何曾如此狼狽過.但是今天遇到的這兩個人太扎手.好漢不吃眼前虧.等到叫人來之後再說.
「你們一個個的.以後給我老實點.要是再不老實.我看你們一次打你們一次.」現在的李悅代入角色.江湖氣息很濃.
「別跟他們廢話了.讓他們滾吧.這幫水貨放眼前擋事.走了眼前干淨.」安天偉道.
聯防隊員這麼不經打.但惡行卻不少.這就跟絡寫手一樣的.寫的多訂閱的少.勞動產出跟收益完全不匹配.
既然將崔大牛和安國泰扣著.這些人還讓他們滾的越遠越好.
安天偉吩咐李悅將蕭家姐弟和沐思雨安頓好.他自己就搬出一張椅子往正廳的中間一放.大馬金刺的坐了下去.安國泰和崔大牛就綁在他的旁邊.很有點黑幫綁票的味道.
他等沒多長時間.就听到門外傳來了陣陣喧嘩之聲.
「光天化日.竟然敢綁人.這還得了.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跑到了我橫山村撒野.」聲到人到.進來了一個穿花格子休閑裝的男人.
「姐夫救我.」崔大牛見到來人.連忙喊了起來.
來人看來就是崔大牛的姐夫範劍了.跟著範劍一起來的還有一個人.安天偉的視線在他的身上溜了好幾圈.
「搬警察來了.」安天偉笑著問.
這個警察可能長期在外.他竟然不認識.
「你是干什麼的.怎麼敢隨便綁人.你不知道這是犯法的嗎.你想做牢嗎.」
「警官.我倒不是想犯法.但他這叫私闖民宅.還出手傷人.我這完全是自衛.」
「你這是自衛.我也沒看出來你哪里有傷了.我勸你還是趕緊將人放了.否則.別怪我到時候手黑.」
「你貴姓啊.」安天偉笑著問.笑的邪邪的.這笑跟他這張大叔臉真心不太匹配.
「我姓喬.喬家大院的喬.喬老爺的喬.」
「原來是喬警官.你說這事怎麼處理吧.我很想听听你有什麼想法.」
「想法.擺在你面前的.只有一條路可以走.放人然後跟我做筆錄.看你態度如何.再決定怎麼處理.」
安天偉實在懶得听這套流行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警話.
官有官話.假大空；民有民話.粗陋真；警有警話.哄嚇噴.這個喬警官看來很喜歡講警話.且是警話里的第二條.
「如果我不放人呢.「」不放人.我覺得今天我都已經到了這里.放不放人是你能決定的事情嗎.」
範劍湊過來.小聲的在喬警官的耳邊嘀咕了些什麼.聲音很小.安天偉沒有听清他們說的是什麼.
「好吧.你有什麼條件盡管提.我都答應你.」
喬警官和範劍交流完了之後.話風立轉.
「我提的所有的條件都答應.」
「沒錯.只要你放人.所有的條件都可以答應.你大概還不認識我身邊的這個人吧.他就是橫山村的村主任範劍.在橫山村他說話一句頂別人十句.號稱範千戶.」
所謂的千戶當然不是說範劍真有千戶之權.這是過去各大王朝時封諸侯才用的.還有個綿衣衛的官職也是千戶.
範劍一個村長.被人喊成千戶.只是為了說明他家財千萬.更含著一層財大氣粗的意思.
範劍就著喬警官的介紹.將自己的胸脯拍的震天響.「兄弟.不管你是走哪條道的.咱們萍水相逢都是緣份.我家小舅子跟你無怨無仇.安總跟你更不可能有什麼仇了；只要你放人.一切都好商量.」
「如果.」安天偉坐在椅子上.架起了二郎腿.「如果我要法辦呢.」
「法辦.什麼法辦.」範劍被安天偉弄的雲里霧里.喬警官也一樣沒听懂.
「後山上.有兩座墳.你們應該都很清楚吧.」
喬警官听安天偉提到了兩座墳.臉色變了變.而範劍則一臉不屑.
「兄弟.你這又是何必.人死如燈滅.我們都是救生不救死.為兩個死人跟我們較這個勁.不值得吧.再者.那兩個人能跟我們相比嗎.」
「自古就是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除此之外.我還信奉一句話.不知道你們想不想听听.」
「你說說看.」
「正義是個王八蛋.雖然遲到.但遲早總會來.」
「有點意思.兄弟果然有點意思.哈哈哈……既然話說到這個份子.你是鐵了心要替蕭家出頭了.」
「我不替蕭家出頭.以後也還是會有人替蕭家出頭.所以這個風頭我就先搶過來了.」安天偉道.
「你是打算不放人了.」
「嗯.沒放人的打算.」
听罷.範劍揚手拍了三巴掌.
大門被咚的一聲撞開.門外涌進來了一批四五十個戴著紅袖章的聯防隊員.
「喬警官.我這是想和你商量.能不能合法的辦.現在他們搞出來這麼多人.算怎麼回事.」
喬警官看出來了.安天偉身上沒槍沒刀.一時也構不成對人質的威脅.于是.他便咳嗽了兩聲.向著範劍道︰「範主任.我嗓子有點癢.得去外面呼吸點新鮮空氣.這里.你們想辦什麼事就抓緊時間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