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沙皮狗從在夜晚之中還泛著鮮紅顏色的血宴上.已經很清楚的知道這個站在他身旁.身上冒著森然冷氣的是誰.
「別.別殺我.別殺我.」沙皮狗搖著他的一雙肉手.坐在地上.身體向後挪動著.
他每往後移一點.安天偉便緩步向前壓一分.壓的沙皮狗幾乎喘不過氣來.
安天偉身上的殺氣散開.山嶺的夜色本就寒意逼人.和著安天偉的這股殺氣.沙皮狗渾身打著戰.不停的顫抖.
他越怕.便抖的越厲害.牙關格格作響.
看安天偉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他翻轉了身體.將兩只手撐到地上.兩手並著膝蓋.在地上快速的爬著.想要離安天偉越遠越好.
安天偉沒有緊跟.他依舊緩步的向著沙皮狗爬行的方向走.只是偶爾的揮動了一下血宴.「咻咻」的破風之聲.像打在沙皮狗上的鞭子.讓他爬的更急速了一些.
「安天偉.你不要殺我.別殺我.我就將我知道的一切告訴你.」
沙皮狗意識到今天已經無法逃月兌.在爬到一棵樹前的時候.他便不爬了.而是將身體靠在樹上.不停的喘著粗氣.
「你說與不說.我已經不關心.你敢擄我的妹妹.就應該知道你會有這麼一天.不管你是替人辦事也好.還是自作主張也好.有安天偉三個字有關的事情.難道是你能踫的.」
安天偉的聲音一點情感色彩也沒有.如同他現在的神情一般的冰冷.
「我錯了.我錯了.」沙皮狗突然的爬起身.向前撲倒.雙膝著地.磕頭不止.
安天偉走的很慢.他與沙皮狗之間的距離只有五步不到.可是這五步距離.他足足用了好幾分鐘才走完.
在這幾分鐘的時間里.沙皮狗一直都磕頭不止.額頭撞在山嶺特有的沙質土地上.雖然不會受太大的傷.但是疼痛卻是真實的.
「安局長.安大人.安大俠.安老板.安老大.只要你不殺我.你讓我干什麼都行.我真的是受人指使.真不關我的事.如果不信.你問他.對.你問他.他是葉老頭派來保護我.也是監視我的.」
沙皮狗指著被安天偉打昏于地的大兵.
「好吧.我給你個機會.你將你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跟我說說.」安天偉好像很大度的樣子.
「我說了.你不殺我.」
「嗯.」
「真的不殺我.」
「嗯.」
「你說話可要算話.」
安天偉不嗯了.而是掂了掂手里的血宴.在胸前一揮.一截伸出來的樹葉.沒有听到任何聲響.便被血宴削斷.直落到沙皮狗面前的地上.
「我說.我說.」沙皮狗又磕了個頭.頭伏在地上.等了半天.看血宴沒有割開他的後勁.這才抬起頭.抖抖嗦嗦的將他知道的一切和盤托出.
他確是受人指使.包括綁架安天霞也是.有關于安天霞的信息.他是從市局的王世功處得到.不單是有關于安天霞的一切信息.安天偉所有家人的信息.都一並被掌握的清清楚楚.
調查安天偉的出身.這件事難度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王世功能將安天偉家人的信息調查的這麼清楚.也可見他並不只是一個酒囊飯桶.
綁架安天霞是臨時決定的一個行動.並不是房間計劃好的事.安天霞自投C市.成了觸發這個行動的最直接的誘因.
而殺手三人組三鷹的老師姓葉.叫葉銘龍.是很久以前橫行M省的江湖大佬.葉銘龍不單是在M省.就是在全國.也算得上是有名有姓的江湖大佬.
近些年風向變了.葉銘龍便金盆洗手收了山.所創出來的產業也逐漸的被洗白.但是這位曾經的江湖大佬.人老心不老.總是不能從過去的江湖風雲之中月兌離出來.又搞起了一個幫會.並且大肆收徒.殺手三人組只是他眾多徒弟當中的三個.
今天晚上被安天偉射殺的一個觀察員一個狙擊手.同樣也是葉銘龍的兩個徒弟.
葉銘龍的產業雖然不是特別大.但是他的交際圈很廣.莫說是C市的方海濤和王世功.便是孫維青跟他也是過命的交情.听說葉銘龍在省里也有著很復雜的關系.這個就不是沙皮狗所能知曉的.
「說完了.」安天偉問.
「說.說.沒有.還沒有.」沙皮狗本來是想說說完了.但是一看安天偉森冷的眼神.立即就改了口.
安天偉那是要殺人的節奏.他哪里有不怕的.這荒郊野嶺.安天偉殺他還不就跟殺一頭豬一樣的方便.連尸都不用拋.
「安.安烈火.你知道的.這件事還跟安烈火有關.這件事他也有份.葉銘龍就是安烈火介紹我認識的.」
安烈火指使.葉銘龍策劃.沙皮狗執行.這看起來邏輯很嚴密.
不過.安天偉似乎並不領情.他的殺氣沒有消減去半分.
「我說.還有.」沙皮狗好像想起來什麼似的.「這事跟方海濤也有關系.」
方海濤.這個名字安天偉等著從沙皮狗的嘴里說出來.已經有點時間了.沙皮狗這才算是觸及了核心.
沙皮狗這東西很狡猾.看情況才將情報擠一點出來.如果安天偉不查.就會被他蒙蔽.
是時候給沙皮狗點提醒.讓他長點記性.讓他別忘記了.安天偉特種兵的身份.
安天偉逼近到沙皮狗的面前.蹲了下去.手中的血宴在沙皮狗伸直的粗腿上一劃.衣服便輕輕巧巧的被劃開一道口子.一股鮮血如泉眼般的從衣服的破口處鼓了出來.
「啊.」沙皮狗大喊一聲.但他馬上很自覺的用雙手將自己的嘴巴捂住.
「這不疼.」安天偉道.「接下來才是真正疼的.」
「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了.你還想要我怎麼樣.」沙皮狗捂著嘴.但是不掩他的絕望.
「沒有想你怎麼樣.只是想讓你記住我的名字.叫安天偉.」
安天偉將血宴在沙皮狗的粗腿之上作勢比劃著.就著衣服的破口.找準了一個點.猛的向下一扎.血宴發出了一陣很輕快的破肉之聲.直沒入柄.
沙皮狗此時才知道.安天偉所說的接下來才是真疼.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