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安天偉既然身為天機營的副組長.自然也可直面肖局長.這也算是開了一個正科級干部向廳級干部直接負責的先例.
目前國內各機關單位人滿為患.老的下不去.新的又不斷往里進.因而機關里等級制度森嚴.越級匯報這種事就成為了官場的大忌.
很多人包括安天偉都有些弄不明白這種越級匯報.為什麼會那麼招人不待見.也沒有誰告訴過他具體的原因是什麼.其實他忽略了一個最重要也是最關鍵的因素.
這種越級匯報.體現出來的是對權力的渺視.
混官場.權力就是一切.沒有權力.你連個屁都不算.這麼重要的東西遭到渺視.也就違反了大家共同的準則.不被排擠和打壓才叫怪事.
特別像安天偉這樣.一個正科直接向廳級負責.這中間略掉了副處和正處兩個級別.如果他不是身處天機營.必然會因為越級這件事.引來一系列的麻煩.
天機營的兩個副組長面見了肖局長.由安天偉將情況向肖院長做了詳細的匯報.
城投公司的行政架構雖然不是太高.但是公司負責的政府的投融資和城市建設.能混到城投公司里的人.基本都有著相當的實力.同樣也有著很深厚的政府背景.
這樣的公司有什麼經濟問題.本地的公安機關一般不會直接介入.一則這樣城投公司和本地公安系統都在財政這一口鍋里吃飯.一家人總不好意思拉破臉;二則.城投公司深厚的政府背景.也會給公安系統辦案帶來很大的壓力.
這是一個燙手的山芋.如果能不踫.當然不踫為好.
肖局長做為官場老手.自是很清楚其中的利害關系.
「小安同志.你覺得京都城投和葉銘龍有多大的關聯.」
「領導.天鷹商會既然入股了京都城投.而京都城投又莫名其妙的向第三方公司匯款.我總感覺這其中的問題很大.當然.葉銘龍做事一般都很隱秘.沒有深查之前就想將他的手法挖出來.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
「你覺得城投公司一定要查.」肖局長再一次問道.
「必須要查.」
「小良你的意思呢.」
「肖局.我覺得這件事還是慎重一點的好.安組長.不是我打擊你的積極性.而是牽扯到城投公司的事情都比較麻煩.搞的不好就弄的一身騷.最後洗都洗不掉.」
這層意思也正是肖局長想要表達的意思.
肖局長問良在心的用意也正在此.良在心是肖局長的心月復愛將.當然立即就明白了肖局長的意思.便將肖局長不方便說的話.對安天偉說了出來.
「良處.如果因為麻煩就不查.怕是我們無法跟葉銘龍斗下去.」
「呵呵呵呵.小安同志.你是不是有點過于著急了點.」
「領導你的意思是……」
「等拿到更多的證據.我們就是查起來也有底氣.現在就憑匯款就想動城投公司.這個理由還不夠充分.」
安天偉清楚肖局長這麼說是站在全局的角度.以全局的視野衡量問題.
可是他的直覺告訴他.這筆匯款將是一條重要的線索.不是一般的重要.而是非常重要.
換旁人.肖局長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當然會照著領導的意思辦.
可安天偉覺得這是一個機會.而且時不我待.好不容易抓著了葉銘龍的一條尾巴.就這麼放掉.依葉銘龍的深于世故和警惕.怕是再過段時間這條線索肯定會被抹的干干淨淨.
「領導.我覺得這條線索很重要.非常重要.必須要查.」安天偉堅持著.
良在心用詫異的眼光看著安天偉.有點不明白這個年輕的副組長為什麼這麼堅持.肖局長已經有指示了.當下屬的還這麼堅持.這是不給領導面子.
當面不給領導面子的人.是要吃大虧的.
肖局長倒是一幅不以為意的樣.笑呵呵的看著安天偉.
「小安同志.我可是早就听高廳長你有個性.這才沒幾天.就讓我領教了.呵呵呵呵.高廳長一早就跟我打招呼說.得包容你的個性.看來這話一點都不假啊.呵呵呵呵.」
「肖局.請相信我.這是條非常重要的線索.順著這條線索查下去.一定能有大收獲.」
「你憑什麼這麼肯定.」良在心不解.
「直覺.」
「直覺.」
「對.我相信我的直覺.」
良在心啼笑皆非.這麼大的事.就因為你的直覺.整個天機營就得跟著你跑.這是不是太過于兒戲了點.他雖然這樣想.但是他不好直接剝安天偉的面子.便用探詢的目光看向肖局長.
這事還是看領導的意思.
「呵呵呵呵.小安同志.你的直覺可靠性有多高啊.」
「至今為止.沒有出過錯.」安天偉回答的非常堅定.
肖局長的眼角跳了跳.他知道也相信在戰場上有那麼一種天才.憑著過人的直覺.能規避大部分的風險.同時也能從蛛絲馬跡中尋到戰場之上的轉機.
難道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就是那種戰爭天才.
那可是多少年才能遇見一個的人.難道自己真的有幸能遇見.
如果信安天偉.不符他為官這麼多年來實事求是的信念;不信安天偉.這個小伙子這麼堅持.看起來理由十分充足.
肖局長站了起來.雙手背在背後.低著頭在辦公室里緩步.
良在心知道肖局長每逢有難以決斷之事的時候.便喜歡用這種慢走的方式助思.就像沖刺之前的助跑.他十成十的沒有想到.安天偉的直覺兩個字.竟然讓肖局長當了真.
他也是部隊出身.也听說過部隊里那種直覺非常敏銳的奇才;不過.在他認為那都是以訛傳訛的胡扯.如果有那樣的人.還需要偵察員干什麼.直覺一下.什麼事情不都解決了.
通過肖局長的神態.他知道八成肖局是真相信安天偉就是這個奇才了.這不免讓他覺得心里泛起了那麼點不是味道的味道.
他正沉于這種思緒中時.突然驚覺.「我這是妒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