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清冷,寒風瑟瑟。
整個基地雖燈火通明,卻已只剩下了聶雲、逝東魂、蕭臣、以及神秘女人和神秘少女五人。九十九步石階半腰上的聶雲在月光下坐在石階上,冰冷的目光盯著下面捂著月復部的蕭臣︰「你再說一遍。」
「沒听清楚?」蕭臣老謀深算一笑︰「老夫是說老夫沒有想知道的秘密了,所以你想知道老夫改什麼命,就別想了。當然你要是有本事,就問逝護法吧。」
「是嗎。」聶雲深邃的眸子盯著蕭臣,手里的黑罰劍也在他的手中一收一縮,鋒利的劍身在黑夜里顯得格外扎眼。
「怎麼,還想殺了老夫不成?」蕭臣看出了聶雲動了殺心。
「呵,我聶雲還不想與陰陽宮搶食。」聶雲轉移目光看向被攙扶著的逝東魂,輕佻了一下眉︰「你陰陽宮存在的意義是什麼?換句話說,在這個世界上扮演著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看來蕭爺把他知道的差不多都告訴你了。」逝東魂冷冷地看了他蕭臣一眼,然後望向石階半腰上的聶雲︰「你知道嗎,知道我陰陽宮的存在,一般人是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現在討論這個有意義嗎?還是回答我的問題吧。」
「這里也沒有外人,你聶雲也算得上這個世界的巔峰人物,知道我陰陽宮也沒有關系。不過回答你之前……」逝東魂嘴角一笑︰「逝某得問你一個問題,你知道什麼是陰陽嗎?」
「陰陽?」聶雲一笑,他說︰「陰陽是一個概念,包括很多,在中醫里的陰陽指人體虛弱強盛;道家里的陰陽指天地之氣;在武學里的陰陽指經絡脈象和運氣;在佛家里的陰陽指輪回和因果;在玄學里的陰陽指靈物等等包括很多。所以我不知道你口中的陰陽指的是哪一類。」
「看來你聶雲還是有一點見識。俗話說天為陽,地為陰,萬物皆有靈。無論是醫學、佛學、武學、道家、陰陽五行、周易八卦、觀星論天下勢、奇門遁甲、就是世間那些風水大師,算命先生,乃至人的生辰八字都逃不過陰陽二字。極陰之地必生陽,極陽之地必生陰。而我陰陽宮就是包括世間所有的陰陽,也可以說我陰陽宮是所有陰陽的源點,無論是哪一類的體系都來自于我陰陽宮。」
「什麼?」
聶雲眼眸睜大了一分,他被逝東魂的話震撼了一把。要知道如果真如逝東魂所說,世間陰陽所有理論的體系最初都來自于陰陽宮,那麼就相當于是陰陽宮創造了這些種類,讓這些種類得以發展和延伸。這樣的一個組織未免太恐怖太可怕了。
逝東魂從聶雲眼里看出了他的震駭,嘴角一笑︰「看來你差不多對我陰陽宮有了一個初步的認識。但這還不全面,也許在你聶雲眼里,我陰陽宮是一個龐大的組織,其實不然,我陰陽宮不是組織,只是一個派系,一個學派,就如佛、道、醫、武一樣的角色,也可以叫我們為陰陽家。存在的目的,不是為了什麼捍衛正道,也不是為了什麼爭霸世界,我們什麼都不是,我們的存在只限于研究,對陰陽深一層次的研究。集結佛、道、醫、武、五行八卦等等的一個綜合性研究。現在你該明白我陰陽宮到底是干嘛的了吧。」
「原來是這樣。」聶雲點了點頭,又問︰「那你們都研究出了一些什麼?」
「哎哎哎——」逝東魂用手指著聶雲,詭笑著說︰「你違反規矩了。」
「呵。」聶雲冷笑,搖了搖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好吧,你問。」
「還是先前那個問題,你究竟是怎麼做到既可以在幻術里面出現,又可以不受幻術所控?難道你會分身術?」逝東魂對于這個問題一直不得其解。
「呵哈哈哈哈哈——」聶雲笑說︰「我聶雲若有分身術,你逝東魂,還有你蕭臣根本沒有機會掀浪。」聶雲站起了身來,朝著石階一步一步走了下來,一邊下梯一邊說。
「你逝東魂的實力很強,幻術也幾乎沒有什麼破綻,在你心里一定認為我聶雲是你的手下敗將。其實不然,相反的是你逝東魂在我聶雲眼里,才是真正的手下敗將。」
「什麼?」逝東魂愕然。
「你知道嗎,在深山里我們的那一戰,我完全可以將你逝東魂斬殺。可是我沒有那麼做,反而還提醒你逝東魂,我要使用無相,這就是在提醒你讓你趕緊逃命。這也才有了你逝東魂施展幻術困我聶雲的那一幕。一切皆因我聶雲不知道蕭臣在哪兒,所以要找蕭臣,就得敗在你手,被你帶走。」聶雲來到了逝東魂面前,盯著他的眼楮︰「我做到了,以重傷的代價騙過了你的眼楮。」
「呵,有意思,有點意思。你不覺得你這是事後諸葛亮嗎?」
「在你看來是。在樹林里我確實被你的幻術所困,因為我沒有想到你會幻術,且還是那麼強的幻術,但不代表我聶雲破不了,不破皆因我想輸。」聶雲停頓了一下,繼續說︰「所以你的幻術第一次出其不意能困住我,但第二次對我聶雲就已無效,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因為今夜我和蕭臣聯手的時候,就已做好了面對你逝東魂幻術的充分準備。」聶雲一笑,湊近逝東魂耳邊︰「也許你更不知道,我也會幻術。」
此言一出,逝東魂睜大了眼眸,不可思議的望著他聶雲。但隨即覺得可笑,他搖著頭說︰「世上會幻術的人多了,可想要不受我逝東魂幻術的控制,幾乎除了我們宮主外,無人能做到。」
「這是你的想法。」聶雲指著他逝東魂。
「剛才的一切都已經說明了所有。剛才的那個幻術,在你認為是你逝東魂在操控,其實你錯了,真正操控那個幻術的人是我,是我聶雲。所以我才能既可以在幻術里面出現,又可以在外面不受控制的來到你逝東魂面前將你重傷。」
逝東魂傻眼了,就這樣望著面前的聶雲,生平第一次感覺到了此聶雲的不可思議,感覺到了他聶雲的恐怖,看不透他聶雲,原來自己還沒有真正的了解他聶雲,原來真不是傳言那樣,他聶雲只是一個愛美人不愛江山的登徒子。他是真正的陰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