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朧,黑夜濤濤。四匹如疾風飛馳而來的快馬在幾聲「馭」之下,停在了一座白石橋前。石橋之下水穿而過,石橋邊還立于一桿,桿上有一紅色燈籠,燈籠罩上印著一個「陽」字。
聶雲、若塵、風千娘三人騎在馬背上並排而列。夜風刮過他們的臉,吹動了他們的發,卻動搖不了他們那張無情的面容和那雙閃現著堅毅的眸子。他們望著石橋對面︰
在石橋對面的那些萬家燈火如天上繁星點綴著,一望無垠的樓宇殿閣建築物是連綿不絕,就像一座古城一般,歷經歲月滄桑續寫著它的神秘和不朽。有人,有一縱人在石橋對面等候著。
白衣女子青玉率先下馬,望著聶雲他們︰「三位,請下馬吧
聶雲和若塵兩人對望了一眼,沉了一口氣,便不動聲色的下了馬。他們知道,現在對于這里的情況完全不知,所以在不知的情況下,最好不要急于求成,等模清之後在一現本性,暫時以客自居,以百里邀請自己的身份為好,對于其它,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三人下馬後,幾個不知道身份的男子走來將馬牽走,一時間就剩下了聶雲他們三人以及那青玉。青玉看了聶雲他們一眼,臉上看不出喜怒哀樂,聲音平淡︰「請我跟來說完就踏上了前面這座白色的石橋。
這座石橋寬五米,長十米,大理石鋪地,兩邊石欄高半米;石欄上每隔兩米都有一個冒出二十厘米高的石蹲,石蹲被雕刻成了動物肖像,兩邊石欄加起來一共12個動物肖像,仔細看,正好是鼠、牛、虎、兔、龍、蛇、馬、羊、猴、雞、狗、豬12生肖,這十二生肖栩栩如生。
跟在青玉後面走著的風千娘是挨著石欄走的,邊走邊模這些生肖雕像,同時好吵橋下面看,片刻後,她低聲說︰「下面的河水有熱氣,好像是溫泉
風千娘是風能者,對于溫度的感應比一般人強很多。其實就算風千娘不提醒,以如今聶雲和若塵的功力,也已經判斷出了下面這條護城河確實是溫泉。對此聶雲低聲說︰「這里看似平常,實則處處透著詭異,而目前我們對這里的情況一問三不知,所以你們別單獨行動,有事商量
十米長的石橋眨眼而過。來到石橋盡頭的聶雲他們看清了那縱人的面目。這縱人里全是男人,年齡不一,有少年、有青年、還有中年、更有老年,且有些人還在臉上蒙著面紗或戴著面具,甚至他們的穿著頗具古韻,同時經過聶雲的查探,發現這些人都是一些身懷不露的高手。其中最引聶雲注意的是中間那坐著輪椅的男子,似乎在場所有人都以這男子為中心。
輪椅上的男子氣質不凡,眉宇間的強者之勢隱而不露,同時也很特別,一張國字臉的他明明看上去只有三十多歲,卻長滿了一頭白發,他的白發梳了一個發髻,在發髻上插了一根玉簪,甚至眉毛都是白色的。身穿一件華容錦袍的他,在雙腿上蓋著一床薄毯。
白玉女子青玉走到輪椅前,恭敬地的道︰「稟右護法,聶雲、若塵、風千娘已接來
被稱為右護法的男子點了一下頭,道︰「這兒沒你事了,下去吧
「是。青玉告退青玉退著走了兩步,然後轉身沿著來路踏上了石橋,離開了這里,至始至終都沒有在看一眼聶雲他們,似乎聶雲他們對她青玉來說只是一個任務,任務完成,不管你們是死是活,都與我無關。
留下的聶雲、若塵、風千娘三人並肩而站,距離輪椅上的那右護法僅有五米遠,就這樣盯著那右護法。而那右護法和周圍的一縱人同樣盯著聶雲他們。
月色清冷,寒風瑟瑟下,聶雲暗中抓了一下若塵的手,壓低聲音說︰「別沖動
若塵的臉色鐵青,收回瞪著那右護法的目光,看向他聶雲。只听聶雲說︰「我知道你想為你師父萬傲天報仇,現在看著那右護法易水流近在眼前,心里多少有起伏,可是你別忘了,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在還沒有找到你的月兒前,最好冷靜。至于他易水流,我保證,他死在你手,就如那暮鼓一樣,我饒他暮鼓一命,就是等你殺
方才聶雲他們已听見青玉叫那輪椅上的男子為右護法,那麼確定了這里是陰陽宮,加上若塵師父在留下的遺信中提到的「當年重傷陰陽宮右護法易水流,卻被暮鼓背後偷襲,否則定斬殺易水流這句話來看,由此可見,這右護法正是易水流,若塵的仇人。
一听月兒兩個字,若塵心中一沉,臉上的鐵青稍稍平息。
也是這個時候,對面坐在輪椅上的右護法,開口了,他臉上含笑而道︰「三位貴客遠道而來,我等卻有失遠迎,禮待不周,還請三位貴客見諒
「馬勒戈壁」若塵開口就一句粗話。
這一幕讓聶雲和風千娘都是愕然的看向他若塵,同時也讓對面的右護法臉色僵住,更讓其它人臉色鐵青,一時間氣氛都有點不對了。旁邊的聶雲趕緊拉了一下若塵︰「別沖動
「什麼別沖動若塵揮開聶雲的手,對著聶雲不滿的說︰「你聶雲要取陰陽珠,禮讓他們,可我卻不取,沒必要跟他們客氣。難道你忘了那該死的百里是怎麼對我們的麼?」
「我……」
聶雲剛開口,若塵就移開了目光,且上前兩步,指著那右護法︰「把百里那王八蛋叫出來。馬勒戈壁,自己邀請我們來,卻把我們扔在那黃泉路不管,差點害死我們,讓他出來,我扒了他皮
聶雲明白了,明白若塵是投石問路,看看對方的忍耐底限是什麼,然後知道自己等人接下來在這里有多大的活動自由。至此,聶雲默不作聲,靜靜的觀察著那右護法及周邊那些人的臉色和他們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