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後想起漢王就拳頭緊握,那時鳳鸞羅帳內的歡好之情,此時竟在她的腦海里這般的清楚,二十年前,她是個不受寵的妃子,美貌嫵媚,可卻只能獨守空房,直到御花園中踫到年輕俊朗的漢王爺,他不顧一切的向她示好,求愛,她躲閃,卻始終沒有拒絕得了他的溫柔鄉,他給了她從未所知的女人的幸福,兩情相好,**風月,他整夜的索取她的身體,她那麼努力的迎合著,付出了自己的一片真心。
她以為他為她謀劃後宮的位子,甚至為她策劃了一個狸貓換太子的陰謀,都是為了愛她,能和她做一對永遠的滴水夫妻,哪怕永遠見不了光,也無所謂。她甚至願意讓他成為全天下權利最大的人,可是沒想到那日,在偏殿內她看到了永生都忘不了的一幕,他和她的宮女韋氏光著身子糾纏在一起,用盡各種床技,百般溫柔和瘋狂,可是他從來都沒有如此的疼愛過她………甚至說自己愛上了這個低賤的丫頭,他居然公然背叛她,那麼她不會再受他擺布,自此他們恩斷義絕,她利用自己僅有的一點力氣坐上了太後寶座,輔佐皇上一步步成熟起來。
「母後?這件事情,兒臣會辦好的,你老人家不用擔憂,就等兒臣的好消息吧。」皇帝說,對于張太後他從小又敬又畏,還記得兒時她從來都不曾抱過他,後來他知道原來她並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失落之余便再也沒有更多的期望。
自幼先帝過世,他五歲登基。盡管他是天子,眾人敬畏的九五之尊,卻從未感受過親情的關愛,久而久之他便冷漠處之,朝堂後宮,處理的滴水不漏,孤獨的內心卻常常期待溫暖的感情。
「皇帝做事哀家素來放心。」張太後才緩過神來,慌張的應答。
次日早晨,紅霞滿天,海府。
澤親王落得清閑,于是專程到海府登門拜訪。
「公子請。我這就去請老爺和小姐。」管家請他到大廳喝茶。
「小姐,小姐!」知在門外大喊。
諾瀾正在窗前撫香妃琴。
「什麼事?」她問。
「朱公子來了!」知說。
「朱公子來了,小姐!」
「什麼,他怎麼會來?在哪里?」諾瀾有些錯愕,馬上停了撫琴,樂聲戛然而止。
「朱公子在大廳呢?老爺夫人讓我來叫你。」知說。
諾瀾在知的擺弄下梳妝打扮,心里異常忙亂,自那晚談話,他們再無見面,怎麼今兒他突然就到海府來了?莫不是又要說什麼嚇人的話吧。
「哎呀,這打扮的也太夸張了,整個一個花枝招展的媒婆。」諾瀾忙要取下發髻上上繁多顏色鮮艷的各色珠寶發簪。
「小姐,不要全部摘了,等一下大小姐肯定要去的,你可不能被比下去了。」知說。
「不是靠這個。」諾瀾說,穿金戴銀她的確不喜歡,倘若他真的因為誰打扮的嬌艷就動心,那麼他那天的話就是不折不扣的胡話,她再也不會相信了。
于是她不顧知的阻撓,仍然一件素雅的藕荷色花邊刺繡羅裙,烏黑的發髻上只兩枚芙蓉花發簪,珍珠耳垂也不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