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秀宮,孫貴妃交代進來的太監去徹查這個叫諾瀾的女人的底細。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毓慶宮,晚膳飄香四溢,美味俱全。
「諾瀾,你還是不想和朕說什麼嗎?」
「諾瀾無話可說。」
「那麼你想和朕一起去送出征的將士嗎?」皇上忍著怒氣,輕飄飄的問。
諾瀾桌前碗中熱騰騰的湯中飄上的熱氣打的她的眼楮,霧蒙蒙的,讓她看不清對面男人的樣子,她痴痴的目不轉楮的盯著熱氣,直到淚如雨下。
對面的皇上透過熱氣仍然看不清諾瀾的表情,她像一尊塑像,一動不動,完全不顧及對面做了一個活人。
「把湯撤了!」他生氣的說。
宮娥聞聲,快速的把湯撤了,連諾瀾碗中的也不放過。
諾瀾收回視線,盯著美妙的青花瓷碟,雙手依然扶在白玉圓椅上。
「你真是做什麼?是在和朕抗議嗎?至于拿自己的身子出氣嗎?……」他說。
「對不起,皇上,我吃好了,你慢用!」她打斷了他的話語,站起身來,目無表情的走到內廳坐下。
「混賬!」他憤怒的大喊。
只听「 里啪啦!啪呲!」一陣劇烈的響聲,桌盤碗盤全部都被痛快的掀倒在地。
諾瀾依然平靜的坐在椅子上,望著天花板。仿佛這一切都和她沒有關系。
他邁著重重的步子走近,有強有力的手捏起她縴細的脖頸,她的臉龐光潔如玉,青黛粉面,她盯著他,帶著說不透的表情,不是恨意,是不屈服。
「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不要考驗朕的耐性。告訴朕,那晚你和他發生了什麼?」他一字一頓的說,仿佛怕她听不清楚。
她依然不做聲,他的手更加用力,下巴和脖頸邊泛出紅色的掌印,她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卻依然強忍著不讓淚滴落出來。
她閉上眼楮,任由他的揉捏,迅速的她的臉漲的通紅,可是她依然不做聲。
他很憤怒,也很無奈,仿佛要把她捏碎。她為什麼這麼倔強,他是皇帝,還沒有人敢這樣無視他的存在。
「皇上,皇上,您松手吧。」趕緊來的劉公公膽戰心驚的說。
他依然憤怒滿滿,怎能停手,他要親自听她說她錯了。但是他錯了,他捏著的是諾瀾,一個倔強的無人能敵的女子。
「諾瀾姑娘,您就認個錯,低個頭吧,您看您……皇上,您看呀,諾瀾姑娘的臉頰已經通紅了……」劉公公說。
他的憤怒讓他失去了理智,此時才看到眼前巴掌大的小臉不再白皙,而是發紫的通紅,非常嚇人。
「呃!」他慌忙松手。
「咳咳。」她跌落在椅子上。
「諾瀾?你怎麼了?諾瀾?」他驚愕的大喊。
她依然無聲,雖然臉上的紅色在漸漸褪去,漸漸綻出白女敕的膚色,然而怎麼叫她都不見動靜。
「快,馬上宣太醫。」皇上飛速的一把抱起諾瀾,沖到了床榻上。
好一會兒,太醫抱著藥箱來了。
「皇上,這位姑娘她……」太醫看了一眼諾瀾脖頸間的紫紅,不敢正面看皇上。
「怎麼回事?你吞吞吐吐什麼個勁兒?」皇上有些不耐煩。
「她的氣息剛才非常弱,再遲一點……恐怕她就沒氣了。好在讓她平躺下,現在的脈搏平穩對了。」太醫說。
「哦,那就好。」皇上听出太醫口中「再遲一點」的意思。馬上想起剛才自己的野蠻行為。
「原來的舊疾現在怎麼樣了?」皇上問。
「舊疾並無性命之憂,還請皇上放心。」太醫說話實在費勁,像擠牙膏一樣擠一下出一下,這可急壞了皇上。
「行了行了,還需要注意什麼,你,過來仔細的記下,伺候她的時候都要嚴格執行。」皇上指了一下旁邊站著的一個宮婢交代道。
宮婢馬上過來,一一點頭稱是。
「千萬不能讓這位姑娘再動怒了,不然對恢復身子很不利,拖長了時間恐怕再也無法更治。」太醫說。
「動怒?」皇上沒好氣的說,他倒是希望她能憤怒的和自己爭辯,他以為她一臉平靜,是心很寬,原來不是如此,她只是不願意和他交流,其實她對他的行為是非常憤怒的,真是一個倔強又小心眼的女人,他心想。
「好,下去吧。開些滋補的藥。」皇上心煩的趕下太醫。
宮婢見此,也退下,房中只留下床榻上微醒的諾瀾和旁邊坐著的皇上。
「諾瀾,諾瀾?朕知道你醒著,你還有沒有呼吸困難?朕真的沒想過要殺了你,只是你為什麼就不能察言觀色?何苦……」皇上有些自責的說。
諾瀾依然不理他。
「好吧,你不願意理朕,朕也不打擾你,你就好好養好身子,等著做毓慶宮的女主人吧。朕會和太後稟報你的事情。」皇上說。
諾瀾聞言,濃密的睫毛顫了一下,落下晶瑩的淚珠。他看的真切。
五日後,秋風海瑟。皇上拉著諾瀾的手走上了宏偉的古城樓。放眼望去,京城風光無限好,卻抵不過此時眾將士英姿颯爽的卓越身姿。
她在人群中找了很久,也沒有找見澤親王的人影。
皇上注視著他的神情,明眸齒皓,秀發輕舞。
突然,她看見澤親王騎著黑色的駿馬出現了,她的心中一顫,下巴不自主的抬高一下,從此相愛的人將分離,一處相思,兩處閑愁。
諾瀾在心里默念著︰瞻宇,你一定要平安回來。這些話成了一種魔咒,伴隨了她好幾日,並且將繼續伴隨下去。
城樓之下的將士們都抬頭看向城樓上威嚴的皇上皇帝,等待著他揮示他們的出發。
澤親王俊朗的面龐上冷冷的,透著幾分憂郁,他看著皇上身邊的諾瀾,依然美若凡塵里的仙子,她的眼楮,她的唇,她的神情,她的一切一切都將陪伴他在偏遠的安南戰場撫慰孤獨的心靈。
仁壽殿,諾瀾跪在地上,張太後坐在上面的貴妃椅上,饒有意味的看著諾瀾,企圖從她的臉上和身上穿透出某種東西。
「太後萬福,諾瀾罪該萬死。」諾瀾伸出雙手,弓腰行了一個可圈可點的恭敬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