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朕看你也受到到懲罰了,明日親自向花貴人道歉,相信她會原諒你的,但是你切記再不可為難宮中其他妃嬪,日後要做一個和善的妃子,但是貴妃這個稱號你已經沒有資格再用,看在你多年伺候朕的份上,你就降為孫嬪吧,即日搬出冷宮重回儲秀宮。」他說著松開她,表情恢復了冷峻。
「皇上,不如進屋去喝點茶?」她嬌媚的說,一別兩月,她有些看不懂他的表情了。
「不了,朕還有些事先走了。」他轉身。「怎麼自己在他眼里已經沒有魅力了嗎?他抱著她竟然沒有了感覺?」她心想,心里好不復雜。
接下來幾日,重新搬回儲秀宮的孫嬪,變得非常低調,首先她去了翠玉宮向花貴人道歉,盡管她那墮胎藥確實不是她下的。
「妹妹,你還生姐姐的氣嗎?」她問。
「惜花哪里敢,貴妃即便是在冷宮兩月,出來依舊是高于我位份的嬪位,何來惜花生孫嬪娘娘的氣?」花貴人有些生氣的說,她指甲掐進自己肉里,失子之痛她哪里會忘記?
「花妹妹,你為什麼不相信本宮?我真的沒有害你的孩子,你想想害了你的孩子對我有什麼好處?我只不過是個貴妃,又沒有自己的孩子,你倘若有了孩子受益最大的也不是我呀。」孫嬪說。
「真的不是你?那會是誰?」花貴人有些動搖。
「真的,事到如今,本宮還有什麼隱瞞的必要嗎?我雖然平日對各宮姐妹凶一些,可是我充其量也不過是個妃子,我和你們是一樣的,還不是被皇上不分青紅皂白打入冷宮,本宮好冤。」說著她竟哭泣起來,哭的花貴人有些不好意思,難道自己真的冤枉他了?
「皇上子嗣單薄,倘若有個皇子落地有可能會封為太子,那太子的生母豈不就是皇太後嗎?這宮里怎麼也不可能有兩個皇太後吧,妹妹你說呢?」孫嬪邊擦淚邊說。
「你是說那個害我孩兒的人是皇後娘娘?」花貴人驚訝的說。
「妹妹你小聲點,隔牆有耳,你心里有數就好,好妹妹,咱們都是命苦的人,本宮曾經也有過孩子,那還是皇上是太子的時候,先皇很開心,說只要本宮誕下皇子就封我為正妃,也就是未來的皇後,可是就因為喝了皇後叫人炖的補品孩子就沒了,自己就再也沒有喜脈了。」孫嬪傷感的說,其實她說的雖然是自己的推測,但是孩子不會說沒有就沒有,這宮里敢害自己的只有胡皇後了。
「那皇上沒有為姐姐做主嗎?」
「苦于沒有證據,送補品的丫頭是本宮身邊的丫頭,自殺了,死無對證。皇後又有太後力保,有什麼辦法呢?」
「原來如此,看不出胡皇後看起來溫和賢惠,竟然這樣蛇蠍心腸。」花貴人氣憤的說。
「所以以後咱們姐妹要互相幫助,才能在這後宮里存活下去。哦,對了,那個叫諾瀾的丫頭是不是住在芙蓉殿?現在是瀾妃的位份?」
「是呀,本來她該是後宮里最榮耀的人,只可惜她懷上了別的男人的孩子,即便如此皇上還是沒有舍得處置她,她依然還是芙蓉殿的主子。」花貴人心里還充滿著對諾瀾的嫉妒,和那夜皇上拋下她離開翠玉宮的恨。
「原來如此。」孫嬪唇邊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雖然皇上把她放出冷宮,但是並沒有再來看她,她這些天盤旋在妃嬪中間,不光是為了一改往日的凶悍,想給自己重新樹立一個溫婉的形象,更主要的目的是從這些女人的口中了解清楚後宮目前的情況,她要全盤掌握才能知道自己怎麼駁回皇上的心。
長,「媚兒,你一定要想辦法把皇上留在咱們這頭,孫雲那個賤人放出了清涼殿,可就出現了一個強勁的對手,她可不是芙蓉殿里那個毫無心機沒有手腕的海諾瀾。」胡皇後伸長雙手,跪在地上的宮娥正給她描畫著鮮艷的牡丹蔻丹。
「皇上倒是還沒去儲秀宮寵幸她,皇上也不知怎麼搞的,自從那夜之後就再也沒有傳喚過媚兒了,姐姐,你說皇上是不是又想著那個海諾瀾了?」柳媚兒說,她最大的本事就是把難題推給胡皇後,就像找太醫冤枉諾瀾懷孕三月的事一樣,其實那日張太後是想讓她去辦這事,為的就是怕日後牽連胡皇後,可是聰明的她怎麼會不明白,她自然會拉上這個愚蠢的胡皇後做墊背。
入夜,儲秀宮,孫嬪身穿透明的蟬絲衣,焦急的等著宮女的信。
「皇上怎麼說?他還不肯來嗎?」
「皇上說他不過來,讓娘娘早些歇息。」宮女稟告。
「這怎麼行?」孫嬪非常緊張,不能再等下去了,不然肚子可就等不下去了。
「走,本宮親自去,把皇上愛吃的荷葉糕帶上,還有那花雕酒,記住要放那個東西。」孫嬪披上一件外衣,依然可以看到深邃的若隱若現。
華蓋殿,皇上正閉著眼靜謐,不由主的雙眉緊蹙,這個習慣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突然他感覺一陣玫瑰清香襲來,額頭被一雙溫暖的手輕輕的揉捏。
「你怎麼來了。」他不睜看眼也知道這上好的玫瑰香是誰的氣味。
「皇上,臣妾是太過思念皇上了,怕皇上太過勞累了,臣妾來看過皇上就走,絕對不會打擾皇上辦公文。」她嬌滴滴的說。
「愛妃果然變了很多,這幾日很多人都夸你懂事了許多。」他閉著眼說。
「臣妾早就該改變自己,不讓皇上困擾,不知道皇上雙眉緊蹙為何?可否告訴臣妾,讓臣妾為皇上分憂?」
他一言不發,他為什麼而憂愁?是邊南的戰事?還是那個在芙蓉殿的瀾妃?
「為什麼她不能像你一樣主動來討好朕,只要她來給朕一個台階下,朕願意不計前嫌原諒她…………」他不由自主的呢喃。
孫嬪听得這些話,原來那個海諾瀾果然迷惑聖心頗深,眼下她是皇上心尖上的人,自己是不是該從這里下手,慢慢軟化皇上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