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不以為然的把她攬在懷里,還笑她說傻話,自己是一朝天子,有誰能危害得了他這個皇帝?即便如此,他依然很感動她說這樣的話,她的眼神那麼真摯,讓他笑不出來。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她預備跟著澤親王到什麼時候?」
「娘娘她其實早就和澤親王分開了,獨自一個人行走才會遇險,我趕到的時候,澤親王才找到她。她說她想去揚州,澤親王護送她到揚州,二人就會永不復相見。她說請求皇上能饒恕澤親王,恕他無罪。」
「無罪?到底她還是惦念著澤親王的安危,從前她為了他不情願的成為後妃,如今心心念念怕朕降罪于他,她到底有沒有想過朕,朕已經如此懇切的要她回宮,她為什麼非要一意孤行?」皇上的臉色嚇人,他的眉梢鎖緊。
「皇上,微臣請您站在娘娘的角度想想,失去孩子的痛苦,這皇宮里發生的那些事情都讓她身心疲憊,如今她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平靜一下,微臣想不失為好事,到時候她也許就想通了,就願意回宮了。請皇上給諾瀾一點時間。」邵冰跪下請求。
良久,皇上才開口,「你下去吧。你可以肯定宮中的柳媚兒答應就是昔日漢王府的紫菱婢女?」「應該沒有錯。」
「好,把抓住百靈的地牢消息散布出去,朕就等著她上鉤,漢王真是可惡,朕的身邊到底還有多少他的眼線?永安漢王那里你速加派人手監視。」
「遵命,皇上,微臣告退。」
入夜,仁壽殿里。
「你沒听錯?瀾妃真的要去揚州?」張太後靠在白狐蒲團上問。
「揚州?沒錯……」那是毓妃的家鄉,也是張太後的家鄉,昔日年少時她還是張府的小姐,毓妃還是紡織大戶的大小姐,她們這對小姐妹心心相惜,經常去東湖邊觀賞芙蓉花,張太後還記得毓妃繡的一手絕頂的芙蓉百花圖。她的猜測果然印證了,這個海諾瀾分明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不然怎麼會去揚州?梨華呀梨華,你以為你死了哀家就罷手了嗎?
「是的,太後,奴才听得很清楚,澤親王會護送瀾妃娘娘去揚州。」一個小太監低頭回答。
「好了,你先下去,華蓋殿那邊有什麼消息再來匯報,冬梅,拿些賞錢給他。」
「是,太後娘娘。」
小太監走後,張太後密旨一道迅速寫完畢。
「冬梅,你把這道密旨給張大人送去,讓他速速派人去城外搜尋澤親王和瀾妃的下落,勢必要在去揚州的路上,殺無赦!一定要趕在皇上回心轉意之前把那個女人解決掉!」
冬梅拿著密旨連夜出宮,這個張大人是個出名的吏官,他是曾經給張太後出主意,把當時位高權重的漢王趕出京城的一個重要人物,對張太後算得上忠心不二。
翌日,到了下個鎮子,澤親王還是給諾瀾雇了一頂馬車,諾瀾可以靠在里面歇息一下。
見過了邵冰,諾瀾的心情似乎平復了很多,那些帶話不知皇上听了是什麼想法,希望他能放過自己,也放過澤親王,放過所有人,然而君王的威嚴一旦被挑釁,哪里是那麼容易就能熄滅的?
紅明軒是皇上賞賜給柳答應的寢宮,此時,紫菱正在榻上靜謐,漢王府的婢女如今腰身一變成了後宮的答應娘娘,皇帝的女人,然而她並不滿足,她時刻不在思念心愛的澤親王,時刻不忘漢王爺對自己的允諾,沒錯只有她才配澤親王,大業之成時就是他們在一起的時候。
王爺,你為什麼那麼喜歡那個海諾瀾,竟然為了她置大業于不顧,如今又甘願護送她去揚州,揚州?這個消息一定要馬上傳給王爺,只有他才能除掉瀾妃那個賤人。
宮里被揪出的那個線人是誰?被關在哪里呢?是不是該除掉那個人以絕後患?那個線人受不了嚴刑拷打,會不會把漢王府的秘密說出去?不過那個人應該也不知道自己就是漢王府另一個臥底,看來目前她還是安全的。
這日,連續趕了許多天的路,澤親王和諾瀾都感覺有些疲憊。
澤親王停下馬車,拉開轎簾。
「諾瀾,你怎麼沒有睡一會?臉色這樣差。」
「我沒事,就是感覺胸悶的厲害,再堅持幾日到了揚州就好了。」諾瀾強撐著。
「都是我太糊涂,光顧著趕路,沒有照顧好你的身子,這樣,等過了這里到附近的市集上,我買些補品給你,咱們找個客棧好好休整一下,你看呢?」澤親王伸手撫模了一下諾瀾的額頭。
諾瀾自從小產後,一直沒有好好靜養,身子一直虛弱著,再加上多日的顛簸,此時倍感身子酸痛,體力不支,點點頭表示同意。
「來,喝點水。」他細心的打開水囊。
「哪里的桂花蜜水?很清甜。」她驚訝的問,這可是此時提神的良方。
「我知道你素來愛甜的東西,早上出門的時候問店家買的桂花蜜調制的,不比自己家的味道好,但也能解一時身子的虛軟。」
諾瀾笑了,她看到他說話的眼楮都在發光,還是那個她曾經迷戀的神情。
「你也喝點。」四目對視間,她尷尬的遞給他水囊,她的笑容仿佛一下融化了多日凍在他心頭的冰尖,這些日子她總是沉默不語,對他刻意保持距離,讓他不敢靠近分毫,深怕傷了她的心,戰戰兢兢,謹小慎微,這樣追隨的日子他希望是長長久久的,只可惜路總有盡頭,總有面對的那刻,想到這,他的心頭很痛,眉梢瞬間鎖緊。
細心的諾瀾觀察到澤親王臉上的變化,她想安慰卻又不知用什麼方式,只好作罷,自己發起呆來。
就在空間都在凝固和平靜時,突然,他的耳朵一動,他嗅到突如其來的襲擊將要到來。
「不好,諾瀾躲進馬車去!………。」話音未落。
從樹叢里四面八方飛下一圈黑面人,他們個個殺氣騰騰,手握利器,圍攻了整個馬車。
「你們是什麼人?」澤親王大聲問,黑面人個個沒有應答,只顧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