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郭通狼狽的帶著眾多手下乘船離去,葉詢眼中閃過一抹不甘之色,隨後便是將疑惑的目光投向了身邊的葉同袍。以葉詢的眼力,自然是能夠看出,葉同袍的實力要遠遠高過郭通,兩個人甚至都不在一個檔次之上,但他們雙方卻在這里發生了對持,而且剛剛自己出手要擊殺郭通的時候,葉同袍竟然出手阻止,這其中,定然是有著一些原因。
葉同袍也是看出了葉詢的疑惑,一邊讓葉詢催動大船向臨楚城那邊趕去,一邊開口解釋道︰「想必你們都還對外面的情況不知道吧?」
葉詢點了點頭,隨後疑惑道︰「難道那個神秘皇子真的篡位成功了?」
「你竟然知道?」葉同袍驚訝的看了一眼葉詢,隨後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理解的點了點頭,然後嘆了一口氣,道︰「他哪里是什麼神秘皇子,他就是隆言。」
「隆言?」听聞這個詞,葉詢整個身體都是緊繃了起來,雙眸之中,閃過一抹極度錯愕之色。隆言這個名字,對于葉詢來說,就仿佛是惡魔一般,從小到大,都伴隨在葉詢的耳邊,這是一個讓他們葉家承受無盡侮辱的名字。因為,他的父親當年就是因為受到隆言的瞎指揮,導致全軍覆沒,非但身敗名裂,而且還重傷而死。不過按照當初得到的消息,隆言是在那一場大戰之後死去了的,怎麼又突然間復活了過來呢?
看著葉詢臉上不斷變化的表情,葉同袍嘆了一口氣,隨後道︰「我們都被他給欺騙了。」說著話,葉同袍開始訴說起當年的事情。
「當年我們大軍出征,隆言故意讓我們向前突擊,沒辦法,父親為了不違抗皇子命令,只能下令全軍出擊,結果正好進入了敵人的埋伏圈,我們整個軍團受到圍剿。最後,只有我們葉家七將軍保護著父親沖出了重圍,隨後回都見到了皇上。」
葉同袍頓了一下,接著道︰「之後經過分析,我們方才是得出結論,是隆言勾結敵國,才導致我們大軍戰敗。隆言的失蹤,變成一個懸案,不過天子是知道隆言野心的,因此,他將我們七將軍暗中隱藏了起來,並且他裝作對葉家十分氣惱的樣子,連父親的墓碑都沒有立,雖然這也經過了父親的同意,但天子還是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將父親埋葬在了忠魂谷,但卻無法再給父親立碑了。」
說到這里,葉同袍突然慚愧的看向身邊的葉詢︰「公子,這麼多年,我們都沒能出現在夫人和你身邊,皇帝也怕別人懷疑,因此只能疏遠你們,真是讓你們受苦了。」
听到此處,葉詢對于當年的事情,也是有了一定的了解,看來,當今皇帝可並非是普通之人,早在十幾年之前,便是已經開始防備那個失蹤的隆言了,隱藏七將軍,目的也就是為了今日這一戰啊。想到此處,葉詢對著葉同袍擺了擺手︰「七哥,你可不要自責,我想父親若是在,也是絕對寧可讓我們母子受苦,也不會讓你們暴露的。」
葉同袍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一路說著話,眾人很快便行駛到了臨楚城的城下。
臨楚城,位于封天帝國與離楚國交界的地方,所以被稱之為臨楚城。此刻的城牆之上,兵甲林立,人員眾多,所有人都是仗著長槍,警惕的掃視著城門之下。
葉同袍一邊對著上面的人揮手示意,一邊對著身邊的葉詢道︰「如今帝國大亂,很多官員都在為自己的未來做賭注,因為隆言奪取了封天印,很多人都是投靠了他。」
听聞此話,葉詢的臉上顯露出一抹擔憂之色。雖然他對于什麼忠貞愛國並沒有太大的情懷,但保護這個國家,畢竟是他父親的意志,更何況就算是看在隆月的面子色,他也一定會竭盡全力的。
就在此刻,城門之上突然傳來了動靜,卻見一道紫袍小將突然登上城牆,向城下望來。
「是葉將軍。」那紫袍小將看了一眼葉同袍,臉上閃過一抹笑意,隨後道︰「葉將軍,剛剛發生什麼事情了?好像是有人大戰啊?」
葉同袍看了一眼那紫袍小將,隨後擺了擺手︰「你先把城門打開,我們有貴客上門。」
「貴客?」那紫袍小將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狐疑的對著身邊一揮手,示意將城門打開。
偌大的城門緩緩開啟,這是一座水城門,眾人直接劃船進入城中,隨後將船停靠在了碼頭。不過因為葉詢等人的那一艘船太過龐大,根本就無法通過城門,因此,也只能停在城外了。
登上了碼頭,那紫袍小將早就已經等在了那里︰「葉將軍,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我看郭通那幫人似乎有異動啊?」
葉同袍擺了擺手︰「你父親呢?」
「就在大堂商議軍情。」
「帶我過去。」葉同袍一揮手,便是直接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
紫袍小將看著那風風火火的葉同袍,臉上滿是詫異,在他的記憶之中,葉同袍一向很是沉穩,可是很少發生現在這般狀況。
「你還不走?」這個時候,突然一道少女的聲音在紫袍小將的耳邊響起。
听到這聲音,紫袍小將的身子微微一頓,隨後眼楮猛的瞪圓了起來,駭然回頭,正看到一身白色素紗長裙的鳳清兒就站在那里。
「你……你……你……你沒死?」紫袍小將的眼珠子差點都在此刻瞪出來了,手指著鳳清兒,臉上帶著無法形容的震驚之色。
「怎麼?你難道希望我死?」鳳清兒的俏臉之上突然閃過一抹戲謔之色。
看著鳳清兒那目光,紫袍小將激靈靈打了一個冷戰,不過臉上卻難掩欣喜之色︰「大姐,快快快,快隨我走,爺爺要是知道你回來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其余的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無奈的一笑,隨後也是跟隨而去。
……
大堂之上,一位身穿麻衣布袍的老者靜靜的坐在主位之上,而在大堂下首第一位,便是葉詢。這個位置,一般是最為重要的客人方才是可能落座的。而鳳清兒和之前的那紫袍小將,則是站在那麻衣老者身邊。隆月與葉詢對坐。
這位老者,自然便是鳳肖寒,此刻的老人,正雙眸炯炯的打量著葉詢,半晌之後,終于是滿意的點了點頭︰「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啊,詢兒如今才十四歲而已,竟然已經有了與郭通一較高下的實力,想當年的老夫,也不過如此了罷。」
葉詢對著老者拱手一笑,旋即道︰「晚輩只是僥幸,方才能夠走到今天,哪里能和前輩比肩。」
鳳肖寒也不與葉詢爭辯,只是笑著搖了搖頭,隨後卻是嘆了一口氣,旋即道︰「唉,只可惜現在的局勢並不樂觀,老夫也沒有時間來點撥你一些什麼了。」
听聞此話,葉詢緩緩收斂臉上的笑意,正色道︰「晚輩正想要向前輩打听一下,現在的局勢怎樣?」
「唉……」鳳肖寒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捋了捋花白的胡子,旋即開口道︰「局勢極為不樂觀,隆言得到了封天印,取得了長老會的十大長老支持,如果不是皇上早有準備,以七將軍與之對抗,此刻恐怕早就已經被逼退位了。」
「皇上還沒退位?」听聞此話,葉詢的臉色顯露出一抹驚喜之色。
「沒退位也和退了差不多,現在天下諸多郡縣,都在觀望,誰的指令都不听,而且還有少數的官員,竟然直接選擇支持隆言登機。」說到這里,老頭子又是嘆息一聲,補充道︰「現在除了同袍,剩余的六位將軍都在帝都保護皇帝,雙方可謂是劍拔弩張,隆言有十長老,皇上有七將軍,爭執不下,最後雙方定了一個規矩。」
「什麼規矩?」葉詢的身子微微前傾,盯著鳳肖寒道。
「雙方將賭注都壓在了兩個月之後的九國擂之上,雙方誰的年輕一輩能夠在九國擂上排名靠前,誰便可以登基,在這之前,雙方不允許交戰。」
听聞此話,葉詢的面色驟然一變︰「封天學院那些精英,幾乎都是隆言的爪牙,我們怎麼與對方爭?」
鳳肖寒也是點了點頭︰「那蕭朗,龍隕都是精英,而且最近,我有听說,似乎有一個叫做謝飛焉的女子,竟然後來居上,如今也邁入到了鑄魂境,而我們這一方,之前最強的,也才不過是八段魂力而已,你與清兒回來,我們的最強戰力也才九段魂力,與對方相比,差距實在是太過巨大了。」
听著鳳肖寒的擔憂,葉詢理解的點了點頭,葉詢可是見過真正的鑄魂境強者,就算是他對自己十分有信心,但卻也沒自信到可以對抗鑄魂境強者,那可不是半步鑄魂境可以比擬的。
對于這九國擂,一時間可是還找不到什麼太好的辦法。葉詢不由得轉而問道︰「前輩,不知道你可知我母親的信息?」
「嗯。」提起這個,鳳肖寒臉色一正,隨後到︰「葉夫人如今被者陰山的人帶走,我已經派出強者前去營救,他們現在的落腳點應該是在離楚國的西國界青巒山。」
「者陰山的人為何要抓我的母親?」葉詢疑惑的問道。
「這者陰山似乎就是那隆言幕後的靠山,隆言之所以能夠暗中建立起這麼大的勢力,完全是者陰山的功勞。他們似乎是想要利用你母親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