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謀 第092章 琴芳賴嫁[鮮花加更]

作者 ︰ 九月歡顏

">孟謹行的突然出現,令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何其豐沉下臉對姜萬才道︰「看到了?孟鄉好端端地站這里呢!」他隨即轉過臉朝著芸香的伙計道,「你又是哪只眼楮看到孟鄉和姜琴芳一起進去的?知不知道孟鄉可以告你誹謗?」

孟謹行睨著姜萬才道︰「沒人告訴你們,我愛睡辦公室吧?這一大早的,到底鬧哪出?」

姜萬才到底是經過風浪的人,見風使舵的本領不是蓋的,立刻苦著臉一副慈父的模樣,「我也是急的啊!琴芳昨晚一夜未回,這瓜娃子說她跟你來宿舍了,我一下就信了!」他故意瞟孟謹行一眼,加一句,「誰讓她平時盡跟我念叨你呢!」

好好一個大活人不見了,孟謹行不能再責怪姜萬才一大早來鬧事,而且開始為姜琴芳擔心,轉臉正好看見姜忠華也在,便道︰「那是不是讓派出所的人找找?」

姜家人正下不來台,孟謹行動問,姜忠華立刻把氣撒芸香的伙計頭上,「你眼楮長後腦殼上的?沒事跟我亂指認!」

哪知,那伙計急了,指天發誓說姜琴芳肯定在孟鄉的房間里!

所有的目光一下都落在孟謹行身上。

孟謹行眼瞅那伙計一副視死如歸的堅定樣,心里不由打起小鼓,該不會姜琴芳真在屋里吧?

再看那緊閉的房門,他也是一點沒轍,鑰匙給了陳運來,現在除非陳運來開門,否則連他自己也得破門而入才行。

而且,這門破了,里面沒有姜琴芳還好,要是她真在里面,自己就是生了百張嘴也說不清!

他郁悶無比地看著門,門「吱」一聲開了!

陳運來穿著一條豎條紋的短褲,果著上半身,撓著雞窩似的頭發,醉眼惺忪地看著眾人問︰「這是干嗎?」他的目光落在人群中間的孟謹行身上,「孟鄉,不是吧?說好借一晚宿舍的。你想看弟妹是誰,也不用一大早帶人搞圍觀吧?」

孟謹行驚得說不出話來,這意思,里面真有女人?還是自己昨晚喝糊涂了,說什麼做什麼都忘了?

姜萬才父子看到陳運來也是一副吃驚的表情,姜忠華一把推開陳運來闖進門,沖到床前猛然剎住腳步,轉過身背對著床,一巴掌脆脆地拍在自己臉上。

何其豐大概猜到屋里的光景,立刻把眾人驅散了,瞧一眼姜萬才,搖搖頭回了自己房間。

姜萬才僵立在門口,進也不是退又不甘,半晌朝著屋里的兒子吼道︰「忠華,把這小子抓回去,我要告他強女干!」

「老漢兒,你到底還讓不讓我活!」屋里突然傳來姜琴芳的哭聲,「你們走,你們都走,我不要看到你們!」

姜忠華退了出來,姜萬才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狠狠盯著門口的陳運來看了兩眼,又朝屋里喊︰「琴芳,老漢兒和你哥在樓下等你。」

「走!」姜琴芳歇斯底里地吼道。

姜萬才眸色一暗,與姜忠華垂頭喪氣地離開。

孟謹行見人走盡,一把將靠在門框上的陳運來拉了出來,悄聲問︰「怎麼回事?」

陳運來有氣無力地看著他道︰「你倒是挺精神,我現在四肢無力啊!」

孟謹行道︰「別貧了,我也軟塌著呢……」他忽然覺得陳運來是話里有話,連忙問,「你什麼意思?」

陳運來嘿嘿笑笑說︰「明白過來了?我倆被人下藥了,包括里面那位,也是吃了藥睡進來的!」

「這麼狗血?」孟謹行瞪大眼楮朝自己的房間瞧了一眼,「你編電視劇啊?」

「不信你自己進去問。」陳運來白他一眼,「反正人家是沖著你來投懷送抱的,白讓我溫香軟玉抱著睡了一晚,你要的話,就還給你。」

孟謹行抬手一巴掌劈陳運來頭上,「什麼人啊,睡了人家還往外推!」

「天地良心,天知道我到底有沒有睡她,醒來就在懷里躺著,睡得跟死豬似的。」陳運來撇撇嘴,「你還好意思說我,剛剛要不是我開門認下這事,你現在有嘴也沒處說去。」

孟謹行嘴巴朝屋里呶了呶問︰「有沒有說這是要干嗎?」

「我是用兩杯冷水把她澆醒的,醒來她自己也懵了,然後就哭著說沒臉見人了。」陳運來說。

孟謹行湊他耳邊小聲說︰「去驗驗吧,要是真把人睡了,娶了她算了,姜萬才給的嫁妝應該不會少!」

「你就缺德吧!」陳運來狠狠踩了孟謹行一腳。

孟謹行跳著腳歪臉咧嘴地悶聲怪叫了一番,才安靜下來看著房間道︰「怎麼一點沒動靜,不會想不開吧?」

「要不你去安慰安慰?」陳運來朝他擠擠眼。

「滾!」孟謹行瞪他一眼,「快去看看,她這麼一直待著也不是事兒,還是得讓她先跟姜萬才父子回去。」

他說完探頭朝樓下看了一眼,姜萬才父子果然站在樓下的警車旁,喪氣地抽著煙。

陳運來也探頭瞧一眼,立刻把頭縮回來,唉聲嘆氣地說︰「昨天就不該說桑榆是福地,一說就不靈了,這算什麼事啊!」

他說著就手輕腳模回屋子

孟謹行站走廊上想抽煙,褲兜里模出來一看,整盒都是潮的,再看右褲腿全是水,才想起昨晚躺廁所的地上,估計是躺水堆里了,架不住一陣惡心,越加指望陳運來快點把姜琴芳安撫好了離開,讓自己可以換一身干淨衣服。

他焦急不安地等了足足半個多小時,陳運來才陪著姜琴芳走了出來,姜琴芳的頭一直埋到胸前,孟謹行根本看不到她一點表情,他想安慰幾句,又覺得這事實在說不清道不明的,說什麼都不合適,干脆閉上嘴看著他們在走廊盡頭消失。

陳運來年少就孤身出來做生意,也算是年輕的老江湖,和孟謹行開玩笑是一回事,到樓下見著姜萬才父子時又完全是另一回事。

「要說昨晚這事,純粹是我倆孤男寡女喝多了才會抱一塊兒去,但究竟有沒有干那事,我們自己都不清楚。你們要是不信呢,我馬上和她去醫院驗驗!如果真做了,我認,賠錢、坐牢都行,就是別叫我娶她。」

姜萬才差點一口血噴出來,怒指著陳運來的鼻子道︰「什麼東西!你想娶還得問問我肯不肯!」

姜琴芳突然哇一聲哭出來,沖著陳運來道︰「你要不娶我,我馬上出去讓車撞死!」

陳運來一下怔住了。

他怎麼也料不到,竟然就這麼被賴上了!

他一把將姜琴芳拉到邊上,低聲說︰「怎麼回事啊,剛剛在屋里我不是對你說了嗎,讓我負什麼責都行,哪怕坐牢也沒問題,就是結婚這個事得講感情,我跟你都不來電,結個鳥婚啊?」

姜琴芳抬眼看著他低聲回說︰「你是說了,我沒答應啊。我們這兒小地方,女娃子的名聲很重要,這事就算你坐牢也沒有用,除非你娶我。」

陳運來張口結舌,抬掌在自己額頭上一頓猛拍,原地連著轉了三圈,發狠似地問她︰「就算我以後在外面尋花問柳,你也非嫁我不可?」

姜琴芳抽抽鼻子,含淚點點頭。

陳運來無語了。

姜琴芳道︰「你可以考慮三天,如果三天後你還是不打算娶我,我就死給你看,你今後也不用在長豐立足了。」

陳運來心里抖了一下,這女子說得淒切,實際卻透著狠勁,對自己狠,對別人也狠。

他一眼不發地轉身上了樓,在孟謹行一臉的疑惑中倒在床上,掩面長嘆。

剛換好衣服的孟謹行,將陳運來拉起來,逼著他把下樓後的事一說,也呆了。

他隱隱覺得陳運來是當了自己的替罪羊。

如果昨晚在床上的是自己,那麼現在被姜琴芳逼著娶她的人就是自己!

姜琴芳從那次被救後不時流露出來的好感,他不是一點沒有感覺,也故意跟她拉開了距離,並且時常以公事公辦的口吻面對她,按說,只要是正常思維的人,都不會在這種情況下做出投懷送抱、逼人結婚的事來。

他就不明白了,姜琴芳怎麼突然就生出這想法來?

他把目光移到陳運來身上,陳運來此時也看著他,倆人不約而同點了下頭,同時說︰「你想到什麼了?」

「你說。」孟謹行道。

「投懷送抱不是她自願的,不然她不會被下藥!」陳運來說,「但是逼我結婚是她真實的想法,因為她丟不起這個人!」

「不錯。」孟謹行道,「當初愛嬌明明是受害者卻遠走他鄉,也是因為繼續待在這里生活會被人指指點點,她們倆都是舊思想的犧牲品。」

「那是誰下的藥?」陳運來道,「不會是沖我來的,下藥的人應該是想對你下套。」

二人同時想到了芸香的伙計,再度同聲說︰「走,去芸香!」

芸香酒家的門板還掛著,二人從側院敲門入內,老板娘正幫女兒扎辮子,看孟謹行臉色陰沉,小心翼翼地詢問什麼事?

「你們那個有點口吃的伙計呢?」陳運來說,「我們有事要問他。」

「哦,你們找小許啊?」老板娘見鄉長不是找自己穢氣,松了一口氣,「早上突然跟我說家里出了點事,不干了,結了工錢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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