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一片肅靜.文武百官站在殿下.每個人都不約而同地屏住了呼吸.頃靖王不動聲色地看著大臣們.無形的壓力讓他們冷汗涔涔.
手指隨意搭上了龍椅的扶手.發出「噠噠噠」的聲音.平日听起來極為平常.可今日每個人都不敢大意.
「丞相到」
殿外傳來一聲通報.接著張整一步步踏上大殿.他老謀深算的眼楮看向大殿上的君主.咧嘴一笑.上前叩拜︰「臣張整參見王上.」
苻堅眯起眼楮.嘴角微彎.眼底卻疏無笑意︰「孤听聞丞相前日遇刺.擔憂不已.本想前往府中相探.竟听道丞相今日要來朝堂.素命文武百官在此等候了.」
張整一模胡子.再次叩拜.「承蒙王上厚愛.老臣不敢當.」
「近日神靈庇佑.幾月大雨初晴.是我頃靖休養儲備之際.」
「但平陽太守白鳳離勾結亂黨.濫用妖術.王上也應速速捉拿白鳳離.以顯我頃靖之威.」
苻堅點了點頭.思考了片刻問︰「天師樓里……先生可曾說話.」
張整停頓了一下︰「未曾.」
未曾.苻堅不由得皺了皺眉.他逼迫玉妃開啟四方神獸陣.應該算是大動靜了.可是樓里的先生竟然未開口一句.
實在困惑.
這從他開始登上君位到如今坐擁半壁江山.那天師樓里的先生.一直給予他提點.為何這次……
「那勞煩丞相多往天師樓.如果先生有話.務必立刻傳達給孤.」
張整眼珠一轉.立刻做答︰「臣遵旨.」
這一路問話.風景辛都在一旁默默聆听.想不到天師樓里還有一位「先生」.那上次張整帶他進去為何只字不提此先生.反而還讓他知道了「戾氣」的存在.
心頭將此事記下.風景辛今晚要去見張慕雪.只能看看到時候能不能從她口中探得些許信息了.
鳳皇.難道一直以來你都是一個人在跟這些東西戰斗.
四合小院.午後風暖.
他舉起酒.放在唇邊一抿.寬大的袖口在半空中蕩漾了一下.散開了一股沁鼻的瓊花香.
他開始劇烈咳嗽.許是因為那酒太烈.一絲血色從他的臉頰一閃而過.宛如曇花一現.
「朱雀.或許你可以勸勸阿鳳.」艾靈輕嘆一聲︰「前段日子好不容易哄得他吃了續命的丹藥.這下……又如此糟蹋自己的身體……」
溫子然移開了臉上帶著的狐狸面具.表情沒有什麼變化.只是看著那抹月華道︰「最近他比較惱怒吧……」
「可他昨日又受了那麼重的傷.當真是不要命了麼.」艾靈一臉沉重︰「他這樣是在糟蹋自己的身體.」
溫子然嘆息.卻不答.
原以為因為葉筱凌找到了活下去地意義.開始珍惜生命和時間.淡忘所謂的仇恨和殺戮.可是……天意弄人啊……
「你勸不了他.他決定的事情從來都沒有人能夠輕易改變.」溫子然道.這一點.從他出生開始.我就已經知道了.
「可是這樣下去不行……這樣的身體……阿鳳怎麼能……」
「還有一條脈.」溫子然打斷.「天脈于清池.地脈于引流.而冥脈……」說到這里.溫子然眼中寒光驟聚.「是個難題.」
艾靈想了想.轉而問︰「你是說.這可能跟頃靖有關.」
「天師樓.」
溫子然拿出手里的一片暗紅色花瓣.艾靈一驚.這不是當初她放在香囊里誘導葉筱凌恢復記憶的花瓣麼.
等等.這曼珠沙華是白鳳離養的那枝.而他又是從葉筱凌那里得到的……不對.葉筱凌的這花絕對不是黃泉給的.
就算在黃泉路怨念聚集的地方.那忘川也是片淨土.曼珠沙華生在忘川.一路沿河.花雖妖艷但絕對不會像這一朵一樣……妖異.
想到這里.艾靈睜大了眼楮.不可思議地看向溫子然.喃喃︰「你是說……這里面還有其他人在控制著.」
「這一點我還沒有完全確定.」溫子然說︰「畢竟如果里面出現了除九天.頃靖的第三方.我們便是被愚弄了.」
「所以我們現在盡可能地需要大動作.來誘導對方出牌.」
艾靈一抿唇.忽然明白過來.阿鳳在等.等那個藏在暗地里藐視一切的人.如此一來昨夜的那場大火就是白鳳離的引誘.可是……對方真的會上鉤嗎.
「艾靈.」溫子然揚唇一笑︰「守護墨羽黑鳳的四方護法.除了現在的我.還有三個人.」
夜鶯從營帳里飛出.飛向了遠處.楚玥爬在桌上.看著飛走的夜鶯微笑著︰
「主人.‘白虎入翁’計劃成功.楚玥要反擊了.」
五彩夜鶯飛越蒼茫天際.飛到了修長手指握著的酒杯旁.那人倒酒的東西忽兒停下了.
撩唇.艷笑四方︰「各位.我們該上路了.」作者有話說俗話說︰不作就不會死………………我這是又作又死啊………………存稿神馬的就是一個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