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看到她睫毛顫動.眼角溢出一滴眼淚滑落發際.他才意識到她醒著.猶豫一下.他才抬手輕輕給她擦淚.見她咬住嘴唇不睜眼.不說話.他趕緊過來床的另一邊側身挨她躺下順手關燈.他是真怕她又要大聲哭.
「我.我想去衛生間.」忽然.身邊的女人動了動變扭的開口了.肖庚淼一听恍然大悟.馬上起身開燈下床.看一眼她羞赧的小臉.撩起被子準備抱她去衛生間.才猛然看見她什麼也不穿的.伸手從床尾拿過病號服動手給她穿.不料又看見床單上一灘鮮紅的血.刺痛了她的眼.
「怎麼這麼多.要不要叫醫生來看看.」他顧不得段綠葉的羞惱.急著抬頭問她.他擔心是不是打壞了她肚子里的什麼器官之類的.
「哎呀.不用.」段綠葉惱羞成怒了.一把拍開他的手.自己著急往上套褲子.心想自己的褲子和內褲肯定被醫生扔了.穿好後固執拒絕肖庚淼幫忙.自己挪著下床躲進衛生間處理好半天才磨蹭著出來.見床單已是干淨.一看地角的髒床單她明白了.他把另一張病床上的床單拿過來鋪上了.她低著偷挪上床躺好睡覺.听見他在身邊躺好關燈.
單人床有點擠.肖庚淼鑽進被子里側身僵硬著.完全不敢踫她.直到很久後確認她睡熟了.他才松了口氣.稍微動了動身.感覺右半身有點麻木.幫她掖緊被角.他才在紛擾的思緒中逐漸睡去.
早上阿冰帶著早飯過來後.肖庚淼見段綠葉一聲不吭的肯吃東西.他吩咐阿冰陪床才離開.段綠葉看著閉上的門板.心想他一晚上就那麼穿著衣服睡的.都壓得皺皺巴巴的了.頭一次見他這樣邋遢的樣子.還有他胃不好.昨晚到現在都沒吃飯呢.想著她一口粥哽在喉嚨上差點噎著.
肖庚淼從醫院出來沒有回去換衣服.也沒有去公司.而是來到女乃女乃住的這里.余秀梅一開門看見一身狼狽不堪的孫子不免震驚.他**多少年了.她還是頭一次見孫子這樣.難道公司出什麼大事了嗎
肖庚淼沉著臉進門隨手關上門.沒有過去坐.也沒有給女乃女乃問早安就直接開口問.「女乃女乃.是不是你指使人做的.」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問的余秀梅模不著頭腦.
「你說什麼我听不明白.」余秀梅沒好氣的瞪著孫子.心想是不是段綠葉又耍什麼手段讓孫子冤枉她.
「是不是你指使人昨天去打掉我和段綠葉的孩子的.」肖庚淼布滿血絲的眼楮緊緊盯著女乃女乃眼神復雜難辨.
「你胡說什麼孩子打掉了……肖庚淼.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懷疑我所以大清早跑來就是為了質問我的嗎」余秀梅震驚過後是震怒.氣的一指頭指著孫子深陷的眼楮渾身顫抖.
「……」看來不是女乃女乃做的.肖庚淼太過沉重的情緒稍微輕松了點兒.幸好不是女乃女乃.不然他真會被逼瘋的.「女乃女乃再見.」肖庚淼忽略女乃女乃的怒氣轉身開門就走.
「肖庚淼你太不像話了.你看看你自己為了那個女人把自己搞成什麼樣子了世上女人那麼多.你為什麼偏偏選了那麼個一無是處的女人.就照你這樣下去.公司遲早會毀在你手里.……」余秀梅的怒嚷聲隔著門板還傳入肖庚淼耳里不少.
他沒有心情在乎.看看時間.吩咐司機去公司辦事.他趕快開車回家一趟洗澡換衣服後.心急火燎的又趕去醫院.記得醫生讓她今天坐檢查.
見肖庚淼又來了.衣服也換了.胡子也刮了.正在打點滴的段綠葉心里稍微好受了些.見阿冰悄聲退出去.她才變扭的.指了指床頭櫃上的保溫盒說.「粥應該還熱著.你吃點兒.」說完在肖庚淼熱切的目光下羞惱的偏開臉不看他.如果不是昨天失血過多.她此時臉一定是紅的.
看著她嬌羞的樣子.肖庚淼頓時心情大好.「好.」說著探身在緊抿的小嘴上用力親一口.才再床邊坐下.動手開始喝粥.心想只要她能釋懷就好.等她身體養好了.以後他們還會有孩子.
接近午時.段綠葉才做完檢查.結果讓肖庚淼激動.輕松.沒有骨裂縫.只要按醫師的吩咐好好調養.三四周就可以康復了.但至少近一年內她的身體狀況不允許再懷孕.這點讓兩人都有點遺憾.
下午.在段綠葉堅持下就出院了.當然肖庚淼事先咨詢過醫師.她的情況可以出院.打傷的地方除了一邊胯骨踫到有點疼.其他淤青的地方都麻木不疼了.反而還有些癢癢.
肖庚淼把段綠葉送回家安頓好.又囑咐好阿冰之後踩匆匆忙忙趕去公司.忙的連口水都沒顧上喝.段綠葉都看在眼里.她知道這事他也同樣不好受.還有阿冰.雖然他問過她臉上的淤青.她沒說她也能猜到估計是肖庚淼打的吧.
她不傻.知道事情不能怪怨別人.尤其阿冰.她已經很賣命了.她只怨自己疏忽大意.不肯配合阿冰才惹出這事來.更恨背後對自己下手的人.她這口氣暫時先憋著吧.等抓到那人.她一定要加倍打回來.為無辜的孩子報仇.
忙到夜色暗沉才告一段落.肖庚淼抓起外套起身就走出辦公室.急著趕回去看她.不料剛進電梯就接到了牛耀雷的電話.說凶手抓到了在下面關著等他.一听這話.肖庚淼頓時氣血翻涌.拳頭握得咯咯作響.
他直接下來地下車庫.看見司機等在車里.抬手示意他放哨才轉身往深處走去.繞過幾根大水泥石柱.隱蔽處水泥牆面上有道暗門.他有節奏的敲幾下.很快就打開.他閃身進去.燈光昏暗.兩個黑衣男人關門低頭行禮.肖庚淼順著過道急步往里邊另一道門走去.
「這邊.」見肖庚淼匆匆出現.牛耀雷揮手招呼.濕悶的空氣.慘白的燈光下.顯得陰森.恐怖.走廊兩側是幾個房間.不像辦公室.更像監獄.
見牛耀雷在那間房門口招手.肖庚淼快步過去.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誰狗膽包天要他孩子和女人的命.他定讓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