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有了第一次經驗後,宮北冥一到吃飯時間,他就會出去給閔希拿來飯菜,然後親手喂給她吃。
倏然,他想起她說過的話,她不喜歡吃帶有骨頭,或者辣的東西。
呵呵……
怪不得,在這種情況下,她是不方便吃帶有骨頭,或者味道太辣的食物,否則,準會打擾她的思緒。
人的味覺,一旦經過辣味刺激,就算是睡著了,也能給刺激醒了,何況,閔希只是沉浸在煉藥中。
就這樣,兩人在這個小屋里面,呆了兩天,這兩天,宮北冥衣不解帶照顧閔希,閔希衣不解帶研制解藥。
終于,第三天一大早,閔希繃緊了兩天的神經,終于得到解放,俏臉露出一抹笑容。
左手捧著一個瓷瓶,右手在小本上,快速的記著什麼,這支筆,是她用粗鵝毛管和墨汁棉花制作而成的。
宮北冥只見那只鵝毛,在不停的晃動,他好奇,湊上前去。
站在她背後,卻什麼也看不懂,奇怪,她所寫的字,並不是他所見過的字,她的字,寫的過于簡單,有些字,雖有些不一樣,但他感覺認識,而有些,不認識,也看不懂。
但,這種字,他絕對沒見過,這是屬于什麼地方的字?
不過,他的希兒,以前是個傻子,難道,傻子也會寫字?
宮北冥這個念頭一閃而逝,轉而想到,不會寫,希兒現在不就是在寫嗎,他都在想什麼呢?
宮北冥把心中那一份疑慮給壓下,靜靜的立在閔希背後。
終于把解藥的成份和數據寫完了,閔希快速收起本子,放入懷中,拿起她手中的解藥,從宮北冥身側越過,飛奔了出去。
宮北冥再一次被她華麗麗的無視了,他再一次幽怨,他好歹也有這麼大塊頭吧,為什麼她就是能有辦法看不見。
宮北冥像個怨夫一樣,一臉憋屈,快步跟在閔希背後。
紀森堂是在閔希走開不久,就醒來了,可是,因為失血有些過多,加上體內還有毒,並無力起床。
他一醒來,听說閔希來了,正在研制解藥,他就急著下床,要見閔希,被紀茹萍攔著,好言哄勸,才算是把紀森堂給哄著躺回去。
紀茹萍怕紀森堂打擾了閔希,也會耽誤她研制解藥時間,所以,她再三對紀森堂保證,閔希很快就會拿解藥來。
紀森堂醒來的第二日中午,可能是知道身體不行了,又要強行前來看閔希,他本是想,他要死了,也要看閔希最後一眼,才能瞑目。
可,他身體越來越無力,已無力起床,紀茹萍很是傷心,想去把閔希叫來,見見紀森堂,可,想到解藥,她又忍住了。
在紀森堂床邊,紀茹萍衣不解帶,照顧了兩天,下午時,紀森堂又昏迷了過去。
兩天了,紀森堂再次昏迷,紀茹萍見閔希還沒動靜,急的要命,紀伯和冬梅在一旁勸說她,其實,心里也急,都在伸長脖子,盼著閔希拿解藥出來。
可,每一次偏房的門打開,見到的都是宮北冥的身影,他們也顧不得宮北冥的身份,上前詢問,可,宮北冥卻是一問三不知。
他們心里這個急呀,心急如焚,都快要火燒五髒了。
終于,在他們快要急的跳牆時,閔希的身影,出現在了紀森堂的房中。
閔希臉色很是蒼白,三個晚上沒有休息,不分日夜,研制解藥,可見她的身體,已經撐到了極限。
把瓷瓶交給紀茹萍,閔希交代她,里面只有三顆解藥,分三次吃,紀森堂體內的毒,就能徹底清除。
這種毒藥,是慢性毒藥,侵入身體時間長,解毒時,過程也慢,分三次吃,需要三天時間,才能把體內的余毒給徹底清除。
紀茹萍激動的抱著閔希,掉下眼淚,不停的說著好閨女。
閔希只是笑笑,示意紀茹萍趕緊去喂解藥給紀森堂吃。
紀茹萍松開閔希,擦干眼淚,急忙走到床邊,打開瓷瓶,倒出一顆解藥,喂進紀森堂嘴里,冬梅倒了杯水,過來,遞給她,紀茹萍接過,小心的喂紀森堂喝下去。
可,他是昏迷狀態,根本不會咽,解藥在他舌頭上,紋絲不動,水也順著嘴角流出,落入他的脖頸處。
紀茹萍急了,眼看解藥在手,紀森堂卻不會咽,她心一急,真恨不得把紀森堂的嘴巴撬開,用手推進去。
可,那只是想想而已,閔希見狀,讓紀伯去拿一雙筷子來,紀伯應是,連忙奔跑著,就出去了。
閔希走過來,紀茹萍急忙讓開,把位置讓給了閔希。
很快,紀伯的身影出現,把手中的筷子,遞給了閔希。
閔希一手托出紀森堂的下顎,讓他的頭微仰,嘴巴張開,用筷子把藥丸給推進他的喉嚨處,拿過紀茹萍手中的水,小心的喂進去,用水的沖勁,把懸在喉嚨處的藥丸,給沖進他的肚月復。
見藥丸下去了,閔希松開手,又掐住了他的人中。
服下解藥後,掐住人中,在十多分鐘後,紀森堂終于醒來了。
閔希松了口氣,松開手,她掐的真狠,紀森堂的人中,都被她給掐成紫色了,但,無人怪罪她,見紀森堂再次醒來紀茹萍和紀伯冬梅他們,都激動的哭了起來,喜極而泣。
他們知道,這一次紀森堂醒來,就不會再昏迷過去了。
閔希想要走開,卻被紀森堂快一步抓住了她的手,「希兒……」
閔希頓住腳步,視線盯向紀森堂,他一臉悸動,嘴唇顫抖,就連眼球都激動的在顫抖。
看他表情,好像,剛剛從死亡邊緣搶救回來的人,不是他,而是閔希一樣,那個表情,無比驚喜激動。
「希兒,謝……謝謝老天,你的病,終于……好了,外公好……好想見你。」紀森堂剛醒來,氣息有些弱,能說出這句話,已費了他好大的勁。
「外公,你身體里面的毒,還沒有完全清除,先別急著說話,來日方長,以後,希兒會經常來陪你的。」閔希蒼白的臉,微微一笑,說出承諾,心里有些感動,有了紀森堂這句話,她幾日來的辛苦,算是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