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穿?」看惜玉呆立在衣櫃前,久久不動,宮北冥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那聲音,冷的人直打寒顫。
惜玉頓然回神,一臉笑的咬牙切齒,蹦出四個字,「奴婢不敢。」
應完後,她伸手拿出一件白色的裙衫,走過去,服侍閔希穿上。
閔希穿淡色系衣服,極其好看,白色衣裙,更加存托她那一股清雅氣質。
這件白色衣裙,也不全是白色,袖口和領口處,繡上了淡綠色小草。
使她整個人,看起來,飄逸出塵,清貴無暇,有出水芙蓉之姿。
宮北冥眼神驟然晶亮,對于這件衣服穿在閔希身上出來的效果,他很滿意,不過,似乎,他對于他為閔希所買的每一件衣服,都很滿意。
閔希吃完飯後,和宮北冥帶著幾個侍衛,急匆匆,就趕往紀府。
紀府此刻,到處都是一片白色,整個空間,都呈現出一片悲傷氣息。
到了紀府大門口,馬車停了下來,閔希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從里面倒出一個藥丸,剛想要吃,就被宮北冥阻攔。
「希兒,這是什麼藥?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是不舒服,我們馬上回去,還不好?」宮北冥盯著閔希,憂心忡忡,她的臉色,還沒恢復正常,還很蒼白。
這場戲,她可以不來的,剩下的,交給他和紀茹萍就可以了。
看她這麼累,還逞強,他都心疼極了,這小丫頭,就一點也不心疼心疼他,她沒看到他在擔心她嗎?
閔希心里滑過一道甜蜜,有些嬌嗔道「你呀,別大驚小怪,我沒有不舒服,七王爺,這藥,是我準備的道具,一定要吃的。」
「道具?」宮北冥不明白,那是什麼,他這麼沒听說過。
「這個藥丸,叫爆發藥,一旦吃下,服用者就會忍不住想哭,大哭特哭,想控制也控制不住,七王爺,你,要不要來一個?」為宮北冥解釋後,閔希又倒出一顆藥丸,遞到宮北冥面前,戲謔的看著他。
她敢打賭,打死宮北冥,宮北冥也不會吃下這個藥丸,要他當著眾多人的面,大哭特哭一場?
嘖嘖……還不如讓他自殺,來的痛快一點。
宮北冥瞪著閔希手中的藥丸,好像,那是一只蒼蠅般,讓他眉頭緊皺。
閔希噗嗤一聲,笑了,收起藥丸,然後,把另一個藥丸,張嘴,給吞下去。
宮北冥臉色尷尬,及不自在的咳咳兩聲,他明白了。
閔希性子高傲清冷,要她就這樣演哭戲,她肯定哭不出來,反而會一身冰冷,生人熟人都勿近。
所以,她才借著藥丸,來達到目的。
道具,呵呵……這個詞,很貼切。
這個世界上,可能,也只有這小丫頭,會把一個藥丸,形容成道具吧?
閔希服下藥丸後,和宮北冥連忙下車,這藥,是她閑著無事,煉制出來好玩的,本想給閔潔試試,讓她哭個幾天玩。
沒想到,她反而成了第一個試藥的小白鼠,至于藥性,她也不是很確定,不過,看她眼眶立刻泛紅,就知道,這藥性,好像,貌似,重了點。
糟糕,她應該吃半個就好了。
閔希懊惱的打打自己的腦袋,宮北冥見狀,急忙抓住她的手,「別打我的希兒,想打人,就打我吧。」
他把身子湊過去,送給閔希打,他以為,這是服藥後的正常反應,听那藥名,爆發藥,會想要打人,應該很正常吧?
簡單的一句話,不經意流露出的呵護,讓閔希的心,狠狠一震,她自然不會去打他,而是,拉著他的手,趕緊走進紀府。
再不進去,她就要蹲在這大門口開始哭了。
宮北冥眼神由訝異轉而變的喜悅,這,可是閔希第一次,主動拉他的手呢,呵呵……
紀府大門是大開著的,幾個下人,全都穿著一身喪服,守在這里。
見宮北冥和閔希到來,他們趕忙下跪行禮,宮北冥愉悅的說了聲起身,就往里面去。
閔希拉住他的手,頓住,轉眸狠狠瞪他。
這廝,人家家辦喪事,他則一臉喜悅,丫的,他要是欠扁,早說,她肯定很樂意奉陪。
宮北冥臉小丫頭生氣了,連忙咳咳兩聲,表情瞬間恢復一貫的淡漠,面無表情。
閔希嘴里哼哼,這才開始往大廳里去。
閔希眼里,已經開始控制不住在流眼淚,她吸吸鼻子,該死的,閔希松開宮北冥,拿出一塊手帕,擦了擦眼淚。
可是,那眼楮,就猶如絕提的河流一般,洶涌而下。
閔希淚眼朦朧,已看不清楚路,宮北冥見狀,摟著她,朝前去。
路上,大家見他們到來,紛紛讓出一條道,讓他們通過。
走進大廳,大廳滿是穿著喪服的人,靈堂前面,還有人在哭泣。
紀茹萍跪在靈堂前,一動不動,這個情景,讓宮北冥想到前不久,他去世不久的母妃,他也是這樣,跪在她靈前,一動不動三天。
似是有些悲從中來,宮北冥深深呼吸一口,把心中有些壓抑的感覺,呼出去。
閔希已經開始控制不住在低泣,雖然知道是假的,可,她的哭聲,還是讓宮北冥的心,在那一瞬間,心疼的揪在一起。
他拿過來閔希手中的手帕,輕柔的為她擦眼淚,那眼神,溺的整個大廳中的人,都快要變成了水。
閔希走到紀森堂的靈堂後,看她假死藥的效果,而,她也從低泣開始變成了大哭。
閔希一邊大哭,一邊在心中懊悔不已,丫的,她要提前知道這藥性會這麼烈,她說什麼也不能吃一整顆,可,現在說什麼,也晚了。
慢慢的,閔希越來越控制不住藥性,大哭特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一邊哭,一邊還盯著紀森堂看,見他臉色蒼白,嘴唇,臉色,白的像鬼一般整個人,沒有絲毫生氣。
閔希在心里暗默,天呀,好在,她是知情人,否則,就這樣一個人,你要說他是活人,誰信?
閔希哭的震撼,哭的放肆,她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對著紀森堂,一個勁的拼命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