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威,當年,或許我做錯了。」紀茹萍倏然如此說道,神色有些懊悔,或許,當年的事情,並不是她看到的表面,那麼簡單。
她現在,深深懷疑,當年,她是不是被人算計了?
閔威不解,她說做錯了,做錯了什麼,她所說的事,是指的那一件?
紀茹萍盯著他的臉,欲言又止,有些話,她問不出口,哪怕是這麼多年過去了,為了她的自尊,她也問不出口。
可是,今日看到這雙鞋,她心中急切的想要知道,當年那一幕,是真的嗎?
終于,壓不住心中那一股,迫切想要知道真想的沖動,紀茹萍不顧在場還有這麼多觀眾在看戲,她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閔威,告訴我,當年,你和姜艷梅,在我們成婚當晚,是不是……」
紀茹萍狠狠咬牙,後面的話,她說不出來,或許,她沒有看到當年那一幕,她會愛上閔威。
不,其實,她對閔威是有動過心的,在看到那一幕後,她心痛的難以窒息,她就明白,她是動了心的。
不過,在那一幕之後,她懸崖勒馬,剛有些松動的心,被她及時穩住了。
心中的愛情,剛萌芽,還來不及長成大樹,就被她給掐斷了。
閔威不明白,紀茹萍怎麼突然提起當年之事,不過,他的腦海中,已隨著她的話,陷入了當年的回憶中……
「我記得,那天我很高興,娶你為妃,我真的很高興,我喝了很多酒,客人還沒有離開,我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見你,我真的好想立刻見到你。」
「在去明月居的路上,姜艷梅突然出現,她想扶著我,我揮開她,我一直很討厭她,更不喜歡她踫我。」
「可姜艷梅對我說,你很討厭喝醉酒的男人,所以,我听了她的話,打算先回我房,等醉酒清醒一些後再去找你,姜艷梅想要送我回房,我拒絕了她,可是,當我回到房間,正想上床休息時,才發現,姜艷梅竟然站在我房間,我正要生氣趕她出去時,她卻突然抱住了我,我本來喝醉酒,腳步就站不穩,她一撲過來,我沒站好,被她撲倒在了床上,我很生氣,一把揪起她,把她扔出了房間。」
「她走後,我想到你不喜歡酒味,就先沐浴,沐浴完後我去明月居見你,可惜,冬梅告訴我,你已經睡了,我沒進去打擾你,就在明月居門口,坐了一夜,直到你起來。」
「小姐,你怎麼了?」冬梅突然大喊,把閔威從回憶中喚醒,他看向紀茹萍,發現,她已淚流滿面。
他的心狠狠一痛,不解,「萍兒,你……」
她怎麼了,怎麼會突然這麼傷心,難道,他說了什麼讓她傷心的話嗎?
紀茹萍拿出手帕,擦干眼淚,喃喃自語,「原來如此,怪不得……」怪不得當年去通知她的那個丫鬟,後來她從沒在韓王府見到過。
當年,她和閔威成婚當晚,有個小丫鬟過來通知她說,閔威喝醉了,要她去照顧。
可,當她走到閔威房門外時,親眼見到他和一個女人擁抱著,倒在了床上,那個女人,雖然她沒看到臉,但她認識,是姜艷梅。
因為,她身上那件衣服,是她親手賣給她的,而那件衣服,鳳凰城僅此一件,本是她打算要留著自己穿,在她去商鋪拿衣服時,卻被她看中了,見她出的起價錢,她才賣了給她。
當時,她心痛難當,轉身就離開回了明月居。
「萍兒,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見她眼淚流個不停,閔威急切問道。
「沒有,你沒有說錯什麼,是我錯了,是我不應該輕易相信眼楮所看到的東西,是我錯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說,當年你來過我房間?」閔威急忙問道,好似想到什麼可能,他猛地抬手拍了自己額頭一下。
他可以想象,新婚之夜,這一幕,被任何一人見到,也會誤會。
如果那一幕被紀茹萍見到,肯定誤會了他。
怪不得,三天後,他對她求愛時,她的臉色那麼冷,一點也不像之前的她,話也說的那麼無情,那麼冷漠,是他,也會如此吧?
成親當晚上,抱著別的女人度過的男人,竟然站在她面前說愛她,當時的她,一定覺得他是在羞辱她。
所以,她才會為了維護自己的自尊,狠狠的說了他一頓?
把他說的一文不值,直到傷心離去?
「不錯,當年看到你們相擁在一起,是那麼的刺眼,所以我,只看了一眼,就離開了。」紀茹萍回答道。
「如果你再多呆一會兒,就會看到我把她扔出了我房間。」閔威皺著眉回答。
「世界上沒有如果不是嗎,事情都已過去這麼多年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紀茹萍穩住了心心緒,回到了現實。
「你要回紀家了嗎?」閔威倏然問道,問完後,他真想狠狠打自己一嘴巴,她不回紀家,難道還能再跟著他不成。
「嗯,希兒她,昨日就已搬回紀家。」紀茹萍淡淡回答,臉色有些晦澀。
皇上的聖旨今日會送到韓王府,宮北冥早就告訴她和希兒了。
這場面,他怎會讓希兒在場呢,所以,昨日他就來這幫希兒搬去紀家,本來,宮北冥的意思,是讓她和希兒一起搬走,可,不知為何,她還是決定今日離開,可能是心中,她下意識的想要在看看閔威吧。
其實,閔威今日有這個下場,都是她害的,如果不是她把他逼到臨近瘋狂的地步,他也不會做出這些事情,他想要控制紀家,都是為了能禁錮她。
他太想要擁有她了吧,不過,他最不該對付的,就是閔希,他對付閔希,讓她很是傷心,他可知……
「萍兒,幫我轉告希兒,我對不起她,雖然我做了她十五年名義上的父親,可我,一天都沒有把她看做是女兒對待,多次傷害她,這句抱歉,我早就該對她說了。」閔威微微一笑,神色平靜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