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北辰哭笑,搖頭,「不,絕對不會,就算上官盈盈慫恿冥弟,他也不會背叛我,何況,上官盈盈也不會那麼做,母後,你可曾想過,如果她真的想要替金國復國的話,那麼,在當初冥弟扶我上位的時候,冥弟就完全可以趁我不備殺了我,他自己登上皇位。可是,冥弟沒有那麼做,他是一心一意扶我上位。母後,到了現在,你怎麼還能說出這種話來?」
面對這樣的南宮婉,宮北辰幾乎都快要不認識了。
對她,這一次,他真的是失望了,失望透頂,心如死灰。
如果她說冥弟有反心,就算打死他,他也不會相信。
冥弟的心,這麼多年來,他要是看不清楚,他這皇位,也該拱手讓人啦。
不過,到是他母後的心,這兩年來,他從沒看透過。
記得以前,他母後特別疼他,不管什麼事情,她都會為他考慮,處處護著他,保護他。
他很疼愛冥弟,母後愛他,也愛屋及烏,非常疼愛冥弟,還特意讓冥弟跟著他一起喚她母後。
記得有一次,母後還為了冥弟的事情,和一個妃子,生了怨。
可是,近兩年來,他的母後變了,變的不近人情,變的冷酷無情,變的,感覺不像他的母後。
現在的她,她的心里,只有她自己,從來不為他考慮。
而且,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是打著為了他的名義的旗號,與所欲為。
可是,他卻一點也看不出來,她究竟是在為他,還是在害他?
黎國皇室,宮家的人,經過了上一次的血洗,只剩下他和冥弟兩人。
他們兩人,從小就合得來,飯在一起吃,澡在一起洗,武在一起習,就連衣服,也是互相穿,拿著哪件,穿哪件。
他對冥弟,一心一意,冥弟對他,也是忠心耿耿,死心塌地。
可是,瞧瞧他的母後,都做了什麼好事,她竟然囚禁了冥弟的母妃。
囚禁還不算,還瞞天過海,設計讓人誤以為她死了,而,最讓他心痛的是,他的母後,竟然還把上官盈盈折磨的不成人形。
這就是他的好母後,他的母後做下的事情呀。
她這不是在為他,她這是在害他呀,她是在為他和冥弟之間生隙,在生生分離他們之間的感情。
「辰兒,你就是太相信人了,人的心,都是會變的,他以前或許不會,可是,不代表以後不會。」南宮婉站起身,走到宮北辰身邊,想要伸手去扶他。
「母後,你別再說了。」宮北辰揮開她的手,厲聲喝道。
他傷痛的目光,緊緊盯著南宮婉,一步一步上前,「母後,你到底想要怎麼樣,你想要做什麼,難道,你要看著我和冥弟,反目成仇,你才開心,你才會高興嗎?難道,那就是你想要看到的結局嗎?」
說道最後,宮北辰幾乎是用吼的,而不是說的。
最後,他緊盯著南宮婉,輕聲問了句,「母後,我真的想問你一句,你,真的還是那個以前,事事都為我考慮的母後嗎?」
「辰兒,你怎麼可以這麼傷母後的心?」
南宮婉臉色一白,後退幾步,好似站立不穩,她一手,撐在了桌子上。
在她的目光中,詭異的神色,一閃而逝。
「不,是母後這一次,太傷孩兒的心了,孩兒希望,母後在西鳳宮,好好頤養天年,一些事情,以後,就不勞母後操心。」宮北辰對南宮婉,輕聲說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想要軟禁母後?」南宮婉眼神慢慢陰沉下去,盯著宮北辰,似有些不敢相信,他真的會這麼做。
「軟禁,呵呵。」宮北辰譏笑,嘲諷道,「母後,你應該感到慶幸,至少,這西鳳宮,比起你軟禁上官盈盈的地下室,可要好的多。」
宮北辰這話,就是擺明了,他要軟禁南宮婉。
這一次,就算她是他母後,就算他是皇上,他也保不了她。
雖然,他已對她失望透頂,可,說到底,她也是他母後,真的要依照刑法來懲處她,他還是于心不忍。
可是,他若是什麼都不做,那麼,那些大臣們,還有黎國的老百姓們,這些悠悠眾口,他用什麼來堵住它們。
這一次,他的母後,犯下的事情那麼大,就算她是太後,也逃不了要被罰。
因為,他的冥弟,把這件事情,攤在了眾目睽睽之下,就是擺明了不放過他的母後。
冥弟這麼做,他不恨他。
冥弟和上官盈盈,他們母子的感情那麼深,他的母後,把上官盈盈囚禁了一年,還把她給折磨的不成人形。
這件事情,若是放在他的頭上,或許,他會做的比冥弟狠。
宮北辰的手,緊緊捏拳,手背,被他捏的發白。
他冷冷的眸子,最後看了一眼南宮婉,轉身,踏出了西鳳宮。
宮北辰一轉身,南宮婉驟然直起身子,盯著他的背影,神色叵測——
宮北辰一回到龍陽宮,坐在龍椅上,瞪著桌子上,一大堆奏折,他氣的一揮手,把它們全部都揮落地上。
李公公和四個站在下面的公公,噤若寒蟬,膽戰心驚。
「去把易璟煬給朕叫來。」宮北辰憤怒的聲音傳出,面色極其陰沉。
那表情,像極了暴風雨之前的天色一樣,極陰極沉。
「回皇上,易總督請假還未回來。」
李公公上前兩步,普通一跪,連忙給宮北辰回話,就怕一個回晚了,他的人頭,將會不保。
「該死的,他早不請假,晚不請假,朕要用他時,他倒好,跑的不見人影。」宮北辰氣憤的大吼,臉色陰厲,一掌拍在桌子上。
還在這桌子夠結實,他這一掌下去,桌子只是輕顫了一下。
不過,他這一掌,可把李公公個四個小太監給嚇的,寒毛聳立,誠惶誠恐。
「去,把劉玉春給朕找來。」宮北辰像死神一樣的聲音,傳出。
「回皇上,劉統領他,受傷了。」李公公聲音顫抖,渾身哆嗦,抖落的像秋天的落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