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火,青色的木,黑色的水,黃色的土,還有白色的金,在易楚的身軀之中不斷地交匯,五道越來越清晰的神脈,也慢慢的成型。而那得自化魂書生的五行嬰兒,此時更是如魚得水一般,附著在五行神脈之上,貪婪的吞噬著天地靈氣。
「五行匯聚,神嬰如一!」
在五行神脈形成的瞬間,易楚手掌猛然掐動,一道道法訣,在他的手中快速的掐動起來。伴隨著他手指的掐動,紅、青、黃、白、黑五種顏色,在易楚的身體之中不斷地轉換,這五種各異的力量,在易楚的身體之外化作五道光輪,不斷地變幻。
五道光輪,每一道光輪之上,都蘊含著渾厚無比的天地之力。轉換之中的五道光輪,速度越來越快,到了最後,只用一個剎那,五行光輪就能夠轉換一周。
盤坐在石塌之上的易楚,一動不動的坐在那里,就好似這五道光輪的轉換,跟他沒有絲毫的干系。在他體內的五個顏色各異,代表著五行的嬰兒,不斷地接近,但是在這接近之中,又不斷地排斥。
五道顏色各異的神脈,更是慢慢的靠近,五行天地元氣,在易楚的身上不斷的閃動。
不言不動的易楚,就好似一尊盤坐不動的神祗,任由五行在自己的身軀之中轉換,不過,這五行光輪每轉換一次,都在他的嚴格控制之下。
五行光芒不斷地閃耀,整個靜室,已經被五行光芒所佔據。這五行光芒,閃耀之間,慢慢的匯集,慢慢的融合,五道光輪也隨之慢慢的出現了其他的顏色。
時光在易楚的修煉之中,不斷的閃過,開始的時候,易楚對于凝練五行神嬰,還記著時間,但是隨著那五行光輪一次次的機械的轉換,易楚也就慢慢的忘了這方面的心思。
時間像是過了很長,又好似很短很短的一瞬間,但是那不斷閃耀的五行神輪,此時已經變得差不多模樣了,每一道閃爍的神輪之上,都充斥了其他四道神輪的顏色。
紅、青、黃、黑、白五種顏色,各據一方處在每一道神輪之上。那匯集在神輪之上的五行之力,慢慢的形成了一個大大的循環。
「五行合一,神嬰自成!」
淡然好似天籟一般的聲音,從易楚的口里陡然吐出。伴隨著這聲音,五道光輪,瞬間從易楚的身軀之中同時升起。
白色的金,紅色的火,青色的木,黃色的土,黑色的水,五行之力在這剎那間,瘋狂的在虛空之中攪動著,整個石室的禁止,在這五行的運轉之中,不斷地震顫。
「合!」
五道光輪,在易楚的身後逐漸融合在了一起,五色的光華,按照無比完美的比例,排布在光輪之後。天地靈氣在五色光輪形成的瞬間,就猶如實質一般朝著易楚的身後匯集,匯集!
五色的光華閃耀之間,就像一個讀力的空間,形成在易楚的身後,處在神光之下的易楚,就好似一個披著五色光華的神祗,處在洞府之間……
自從化血老祖和金鐘法王等元神高人,在蠻荒之外八百里山川之中宣布要和正道一爭長短之後,化血宗所在的赤血山就熱鬧了起來。
三山五岳的魔道修士,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雖然這些人大多都是在自己所處的地方混不下去了,這才來這里找個出身,但其中也不乏有真才之輩,想要趁著這個風潮,和正道那些老冤家好好的了結一番。
又是一個清晨,千里赤血山在一輪紅曰的籠罩之下,再次露出了真容。自從這赤血山經過易楚布置之後,濃厚的靈氣,在虛空之中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屏障,在陽光的映射之下,更顯得山川秀麗,靈氣沖天,一副人間仙境的模樣。
「啊!」
淒厲無比的吼聲,從遠處直傳而來,瞬間劃破了赤血山的寧靜。
「這已經是第十三個了!」
手里拿著一把破爛掃帚的血燕子,在那淒厲吼聲響起的瞬間,將手中的掃帚一扔,沉聲的說道。
和血燕子一起打掃的年輕修士,也放下了手中的掃帚,疑惑著問道︰「血燕子師兄,你說咱們化血宗怎麼就多了一個副宗主呢?本來,宗主大人領著咱們好好的,自從這副宗主來了,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我就納悶了!」
听了年輕修士的疑惑,血燕子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怒色,不過他的怒色,卻在一瞬間,就被一絲恐懼所代替了。
「血年子師弟,以後說話要小心些,眼下宗主正在閉關,副宗主他們,處處都在找咱們的茬兒,雖然此處無人,但也得提防著隔牆有耳,別因為說話隨意,招來殺身之禍。化至子師叔的教訓,難道你忘了麼?」
那被血燕子稱作血年子的年輕修士,在听到化至子這三個字的瞬間,身軀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臉色更是變得蒼白無比,好一會兒才囁嚅道︰「那些人怎麼會如此霸道?化至子師叔只不過躲開得慢了點,就讓他們給斬斷了手腳,這簡直就是不拿我們當人看嘛!」
「哼,師弟,你還看不出來麼?目前,這副宗主就是在清除異己,化至子師叔之所以會落得如此下場,就是副宗主殺雞儆猴,故意讓咱們看的!」血燕子的聲音壓得很低,臉上帶了一絲明顯的恨意。
血年子看著血燕子謹小慎微的模樣,心中自然清楚這是為什麼,血燕子師兄本來是宗主的心月復,在門中的地位絕對不次于化字輩的弟子,可是現在,卻和自己一樣被安排在這里打掃山門,說是弟子,但是實際上和雜役也沒有什麼區別。不過,這位師兄落難,對于他來說,倒是一個機會。
對于宗主,血年子有足夠的信心,雖然眼下在山上那個副宗主屬下的人物法力強橫,驕縱無比,但是和自己宗主的神威比起來,還差得很遠。血年子相信,只要宗主大人一出關,一切都會恢復正常的。
而現在,如果能和血燕子搞好關系,那對他血年子來說,不啻于為以後鋪好道路呢。心中念頭閃爍之間,血年子就低聲的道︰「誰說不是呢,不過只要宗主一出關……」
「你們兩個偷懶耍滑的狗東西,不在那里好好打掃,偷偷的嚼什麼舌頭呢?還不給我跪下領受責罰!」
陰冷的聲音,從半空之中響起,伴隨著這聲音,一道青光帶著三道身影,從遠處直飛而來。
听到這聲音,血燕子和血年子的身軀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一道黑影,就好似一道蛟龍一般,朝著他們的身軀劈頭蓋臉的猛抽而來!
修士的身軀,堅硬無比,一般的東西很難傷到,但是各大門派之中,都要煉制一些專門責罰弟子的刑鞭,使用起來不但傷筋動骨,更是震顫心肺。
「啪!啪!啪!」
清脆的響聲,從兩人的身上接連響起,那原本已經破布爛衫的道袍之上,登時多出了幾點印痕,尤其是血年子,比較挨近鞭子的他,臉上多了一道道鞭痕。
一絲絲的血,從血年子的臉上不斷地溢出。穿透骨髓的劇痛,讓血年子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聲痛苦的申吟。
「現在知道疼了?犯賤的狗東西,我告訴你,這還是輕的,再讓我發現你二人干活耍滑偷懶,我就給你們每人一百虯龍鞭!今曰正午之前,你倆將這四周十三座山峰統統打掃一遍,完不成的話,哼哼……」
那手持墨綠色長鞭的,是一個身穿青色衣裙的女子,要說這女子,倒也有幾分的姿色,但是那嘴唇看上去有些薄,眼楮也亮得嚇人,看上去和一只守著獵物的貓頭鷹一模一樣,將她本來的眉眼韻味兒全都給破壞了,看在眼中,那十足就是一種刻薄小娘們兒的感覺。
「笛姑娘,您何必跟這兩個賤奴一般見識呢,要是氣傷了您的身子,那就犯不著了,嘿嘿,你們兩個不識教調的蠢東西,哪能惹笛姑娘生氣?真是罪該萬死!現在給你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完成得好,大爺還會給你們一點獎勵。」站在女子身後,一個身高八尺,滿臉都是贅肉的男子,肥膩膩的臉上充滿了不懷好意。
感受著身上火辣辣的疼痛,血燕子心里就好似刀割了一般。三個多月前,他在赤血山還是一個讓眾多弟子尊重的角色,沒想到現在,竟會淪落到這般地步。
忍!打不過人家,他只能忍,忍到宗主出現,再來找這些橫行化血宗的東西算賬。
「笛姑娘,這山雖然不算太陡峭,但是石頭卻也不少,如果讓他們兩個從這上面滾下去,可能會給笛姑娘帶來一絲意想不到的歡喜。」
「咯咯咯,邱三哥,都說你大大咧咧,依小妹看來,他們說的都是大錯特錯,邱三哥才是真正的粗中有細,心思機密,能想出來這麼有趣的玩法,真是難為你了!」
那被稱為笛姑娘的女子,臉色隨即像滋潤過的豆腐一樣鮮女敕,沖著那大漢莞爾一笑,眼底迅速滑過一絲俏皮、贊許的東西。
看著這女子曖昧的眼神,那大漢的心突然使勁的跳了下,像是立刻受到了鼓勵,當即朝血燕子兩人瞪了一眼,破口大罵道︰「你們兩個賤種,耳朵聾了不成?快,快,現在從這里給我滾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