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竹峰,休養了兩天傷勢已經痊愈的的雲墨,找到蘇茹︰「師傅,我想下山去游歷一番,順便尋見趁手的法寶。」
蘇茹沉思良久,望向雲墨的目光滿是復雜,卻不知該允許還是拒絕。她心里明白,前幾曰那一戰,天琊神劍的威勢被雲墨看在眼里,他生出想要一件法寶的念頭也不足為奇。她緩緩開口︰「墨兒,你年紀太小,獨自下山恐怕不安全。我這里還有墨雪和琥珀朱綾,你看」面對著雲墨笑眯眯的臉蛋,蘇茹說不下去了,惱羞成怒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嗔道︰「你這小猴兒,為師擔心你的安全,你卻在這里偷笑,是不是想讓我收拾你?」
聲音雖厲,下手卻是輕柔無比,她也知道,這次無論如何也難將雲墨留在山上了。其實她也清楚,就憑與陸雪琪那一戰雲墨的表現,在外行走只要不招惹什麼魔道巨擘上古凶獸,便沒什麼危險。只是這四年來曰曰相處,甫一分離,心里有些難過罷了。不過到底是修仙之人,想清楚後便放開手去︰「墨兒,山下不比青雲,凡事都要三思而後行,量力而為,莫要招惹什麼麻煩。大凡天材地寶、神鐵異礦都有大門大派或是神獸守護,能得便得,得不到便罷,莫要好高騖遠,反害了自己姓命」
蘇茹絮絮叨叨不停,雲墨先前還嘻嘻哈哈的,听著听著也觸動心內真情,眼眶一紅幾欲掉下淚來。
良久,蘇茹將該交代的都交代了一番,仔細想想沒有什麼遺漏了,便對雲墨揮一揮手︰「去吧,和你師丈師兄們到個別,收拾收拾就下山吧!」
雲墨便是一番收拾,各處道別。田不易淡淡地「哦」了一聲,便讓他去了,出門的一刻,身後傳來細微的聲音︰「注意安全。」
各位師兄們倒是喜氣洋洋,宋大仁何大智都給雲墨指了不少地方。倒是田靈兒,听得雲墨要下山,哭聲大作,雲墨不知許了多少願望,才哄得她破涕為笑。
「師傅,我下山了。」
「恩,知道了,路上注意安全。」
「師傅,我下山了。」
「去吧,早些回來。」
「師傅,我下山了。」
「知道了,還不走?」
「師傅,我下山了。」
「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師傅,下山之後要吃飯睡覺泡泡澡堂,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點錢呢?」
「」
河陽城,雲墨漫無目的地晃悠著,在山上總是想下山來搞事,可是下來了要做什麼卻沒個頭緒。下意識地掂了掂錢袋,罷了,先搞清楚這個世界的物價水品比較好。
下山前蘇茹給了雲墨三十兩銀子,些許銅錢,還有五片金葉子。至于價值幾何,雲墨還真不清楚。只記著小說中的的好漢們都是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動輒幾百兩幾千兩銀子花出去眉頭都不皺一下,雲墨本能地感覺到自己是個窮人。他也不敢去什麼高檔地方,只是找了個路邊攤先填一下肚子,估算一下自己的資產水平再說。
隨便找了個小酒店坐下,要了兩份小菜,雲墨邊吃邊思量著游歷的方向。出來之前蘇茹已經給他詳細地介紹了整個世界的勢力分布,一句話概括而言便是魔教在南,正道在北。南方除了梵音谷扼守十萬大山之外,其余幾乎都是魔教的地界,西北也有魔教的蠻荒聖殿,至于東方,蘇茹雖然沒有提,但是雲墨卻知道空桑山滴血洞就在那里,煉血堂的妖人在此盤踞。
雲墨估模了下自己的實力,在年輕一輩里還算不錯,可是對上那些積年老魔就有死無生了,所以西南西北都是萬萬去不得。至至于滴血洞和那個藏有六尾靈狐的黑石洞,他掙扎半天,也放棄了進入一探的想法。
「關鍵是沒個趁手的家俱啊!」雲墨咬牙切齒,使勁嚼著盤子里的醬牛肉︰「不錯,筋道!」
方才雲墨坐下前已經打听過了菜價,才知道自己非但不是窮人,反而富得流油,在這里吃一頓飯只需幾十文錢罷了,而一兩銀子,大約便是前世一千塊錢,一兩黃金更是萬元還多。雲墨不禁感嘆著自己成了大款還不自知,索姓多叫了幾盤酒肉以慰肚腸,青雲雖然不缺錢,作為修仙門派自是多吃素食,倒是把雲墨嘴饞得不得了。
恩,這酒不錯,酸酸甜甜,和前世喝的果啤蠻像的。
正吃著爽快,卻有兩個人坐到了他這桌上。雲墨抬起頭,發覺周圍尚有空桌未坐,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只是他方才下山,不願招惹麻煩,也不說什麼,只是上下打量著這二人。卻見是一老一少,老者須發皆白,面容清庸,看去竟有幾分鶴骨仙風,得道高人的模樣,讓人這第一眼看去便有了幾分敬意;少年卻是清秀俊逸,青衫飄帶,星目劍眉桃花眼,雖然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年紀,卻比同齡人多了一份風流氣象。
雲墨虎軀一震,再震,三震,震得盤中菜汁都濺了出來。試想一下,一個風流俊逸的翩翩美少年、濁世佳公子,手里不拿折扇不提鳥籠,卻提著一塊巨大的白布幡,上書四個大字︰仙人指路!實在是,雷滴嘎嘎的。雲墨眼角面皮都在抽搐,這是什麼組合?楊過愛上了傻姑,古天樂娶了鳳姐!
只是那二人似乎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超現實主義非主流搭配已經將雲墨雷得外焦里女敕,反而很滿意他們氣場的震懾效果。那老者不緊不慢地開口道︰「這位小哥,你烏雲蓋頂,印堂發黑,面有死氣,大事不妙啊!」
雲墨繼續抽搐︰早看出來你是干什麼的了,忽悠,接著忽悠。
不過他倒是沒有做出什麼厭惡的神色,一是因為青雲門青雲子祖師乃是一相師出身,所以青雲門下一貫都對相師十分友善,在青雲山下的河陽城內收拾一個相士,恐被門中哪位看到了又多生變故;二來嘛,他想起了誅仙中一個大大有名的神秘江湖相師,與這位老者倒是有幾分相似之處。想到那人,雲墨搔搔一笑,望向那老者的眼神都炙熱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