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伯,這位是我兄弟,青雲門下的高徒。兄弟,這是黃家的家主。」
二人相互行禮,那黃家的家主顯然清楚青雲的威勢,沒有因為年少而輕視雲墨,更顯恭恭敬敬。秦煜把黃家家主拉過去嘀嘀咕咕,雲墨則在老者的陪同下參觀了一圈,沒發現什麼什麼中意的東西。法寶盡是些寶色黯淡或是煉制不精的低檔次山寨貨,唯一一件還算看得上眼的護身保甲,卻被秦煜攥在手里,和黃家家主砍價呢。
雲墨無意听秦煜借著自己青雲弟子的虎皮和黃家家主討價還價,走到一旁陳列了幾本功法秘笈的櫃子前,隨手翻閱了一下。
這里的秘籍自然是不會任人翻閱,不過是有個名字,些許附了些簡介,少許其中摘出的段落任人瀏覽,若是對哪一本有意,再細細詳談。雲墨將這些條目一條一條掃視過去,,發覺這里法訣之類的還不少,仔細一想也是,秘笈賣出一本還能再抄錄一本放在這繼續售賣,黃家是一點虧都沒有吃,只是在這里售賣功法的人比較虧,一次收益卻讓黃家來回獲利。看來不管是哪個世界,寫手永遠都是處于被壓榨的地位,獲利的總是出版商。
這些法術劍訣之流,出身青雲的雲墨自然看不上,倒是其中一本秘笈吸引了他的目光——《破軍十八神矛》。
僅從名字這六個字,便可看出這是軍中武藝而非修士法訣,雲墨疑惑地看向隨行而來的老者。老者連忙解釋道︰「這本古籍是數百年前一位散仙所提供,自稱是遠古天庭的天將所修法門,當年我黃家老祖也曾鑒定過這本秘籍所載的功法神異,只是對修士要求太高,無人能練,是以一直以來無人問津。」
「遠古天庭中天將的修煉法訣?」雲墨心動了,本來在他的計劃中就是煉制一桿長兵器,正愁著缺乏相應的功法,這就送上門來了。只是他清楚砍價的要訣,這個時候不能表露出太大的興趣,隨口「哦」了一聲,繼續翻閱下去。
突然肩頭被人拍住了,回頭一看,黃家家主愁眉苦臉,原本就干瘦的的身形更加佝僂了,愁苦的老臉都快皺成綻放的老菊花了。反觀秦煜,仿佛憋了好多天然後一泄而盡了似的神清氣爽,笑聲響亮,腦門上似乎刻著金光閃閃的四個大字「坑蒙拐騙」。
秦煜豪氣地拍了拍雲墨的肩,笑道︰「兄弟,看上什麼了,哥哥幫你拿下!」一邊好不容易擠出笑容的黃家家主一听這話,表情頓時哭喪起來,望向雲墨的眼神充滿哀求。
雲墨裝模作樣地把手中的書頁翻了翻,抽出幾張來說道︰「那便請黃家主開個價了。」
黃家家主見雲墨只是要幾份抄錄的秘笈,大舒了一口氣,怕秦煜又插進來要什麼東西,急忙一錘定音道︰「少俠想要,送與少俠便是了,談什麼價錢呢。」
那老者匆匆趕去將雲墨挑出的功法全本拿來,雲墨客氣兩聲,也就收下了。
黃家家主極力挽留二人多住幾曰,只是兩人都急于入冰原尋寶,所以婉言謝絕黃家家主的邀請,結伴上路。
小小很幸福地趴在雲墨懷里呼呼大睡,一路上有了秦煜作伴,秦煜這廝能說會道,自小和周一仙走南闖北,也算得上是見多識廣博聞強記,這一路說說笑笑,倒也不覺孤單。
到路上雲墨才問清楚,原來這當曰秦煜也是第一次听周一仙言說關于呲鐵凶獸的事情,當即他也動了心。這秦煜自小被周一仙收養,從小所學甚雜,但其天資不凡,修煉也甚是迅速,總想著縱橫江湖游戲人間,只是一直苦于沒有過硬的法寶才被師傅拴在身邊。當曰與雲墨分別之後,秦煜也吵著要去冰原尋寶,周一仙只是不允,無奈之下,他就采取直接了當的方式——離家出走,這麼一路到了冰原。
雲墨恨的是咬牙切齒︰我還以為你有多大的把握才邀我入伙,搞了半天你的信息收集和我差不多,都是去踫運氣的,早知道就把你扔在黃家了。
但是事已至此雲墨也無可奈何,只得跟著這個家伙,希望他的江湖經驗能夠幫助到自己。期間他還搞清楚了一件事,原來那黃家當年是被坑了,那篇功法根本就不完全,從黃家老祖開始直到現任黃家家主,于修煉上都是個半道子。之所以對二人這麼客氣,就是看中雲墨青雲弟子的牌子,希望能由他引薦個把黃家子弟拜入青雲門中。
秦煜雖然滿嘴跑火車頗得周一仙真傳,但到底在江湖經驗豐富,將一行二人一獸的生活打理得不錯。他所會雜學不少,什麼五行八卦天罡北斗都能說出一二來,最令雲墨刮目相看的是,這小子精通音律,隨便摘一片葉子都能用它奏樂,路上時常用那桿竹笛即興吹奏,雲墨雖然不懂音律,但明顯能感覺到听了他吹的曲子後身心舒爽,連小小都听得如痴如醉。雲墨一直覺得,秦煜或許會以音樂入道也說不定,他演奏時候的表情,沉穩而專注,不復平時的嬉皮笑臉油腔滑調,似乎是在于天地溝通,向眾生演奏!
那本《破軍十八神矛》,雲墨于路上細細研讀,用太極玄清道道法加以推演,與門中的各類法訣比較,越是研究,越覺得此法厲害。修至大成或可劈山伐岳,不愧為天庭戰技!只是修煉要求過于苛刻,若想發揮這門戰技的威力,必須身體堅實,至少身負龍象之力,隨著不斷練習更要不停打熬身體,到最後要單憑肉身就能負山開河才行。這本矛法,講究近身而戰,兵器不離身,與當今修真界的主流模式背道而馳,是以一直以來無人問津。
經過兩天的行進,二人終于走到了冰川長廊,從這里進去,面對的就是沉睡千載的寶藏和不可預知的危險了。二人對視一眼,各自下定決心,點了點頭,毅然進入長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