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的三天時間里,左川澤和夏侑美就像連體嬰一樣,走哪兒都不分開。愛睍蓴璩
看這情況,楚司言倒是還能很是輕松地舉著酒杯悠閑的看著。
在楚司言看來,值得讓人玩味的,不是他們不舍得分開,而是,他們的任何舉動都沒有絲毫要回避著他的意思。哪怕是同樣在花園里,他正在陽光很好的上午看書,左川澤和夏侑美也可以神情自若的在離他不遠的池塘邊的長椅上約會。
這在楚司言看來,是多麼的意外和難得。
只是對此,溫子淵則是挑了挑眉,他走到楚司言的旁邊輕聲問道。「少主,就這樣讓左川澤和小姐接觸,真的好嗎?他們如果在討論什麼對策的話,這幾天的時間,也就已經討論出來了。畢竟,左川澤是個很難對付的角色。」溫子淵還是一如既往的討厭著左川澤熨。
而左川澤則是亦然。
就在溫子淵對著楚司言說著這些的時候,左川澤很是得瑟的把手抬起,隨意的搭在夏侑美的肩膀上,眉目間是一片輕蔑。「寶貝兒,我敢跟你打賭,那個小鼻子小眼小心眼小氣巴拉的家伙,肯定在跟那位Boss大人打小報告。」
而這時,夏侑美會挑眉笑著看他,再問一句。「打誰的小報告,你的?轎」
左川澤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除了我以外,恐怕他也沒有心情想去打別人的小報告。」
只是,楚司言卻絲毫不在乎似的瞥向溫子淵。「放心,我心里有數。就算是他們在商量什麼,也不會有多大的收獲。除非summer可以不在意我手里的籌碼。否則,她就一定會妥協。更何況,他們一旦分開,就不會再有見面的可能了。」這麼說著,楚司言悠閑的喝了一口咖啡,重新低下頭去,看自己手里的那本書。
「少主的意思是……」溫子淵的眉梢動了動。
「等到summer同意讓他離開的時候,就悄悄的動手。他只要離開了summer的視線,對我們就不再有任何的價值。至于他是不是回了北城,我們也不會知道,不是麼。」楚司言這麼輕聲說著,抬起眼楮看了一眼溫子淵。
然後,溫子淵在剎那明白了楚司言的話。他點了點頭,也就不再說什麼。
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這麼商量著的同時,夏侑美也同樣的轉過頭,對左川澤說道。「明天中午九葦的會跟小白他們一起過來。消息是九葦的人帶給的隊長,然後由他傳給我的。」
「我們的計劃,他已經同意了?」左川澤饒有興趣的目光閃了閃。
「除了同意以外,大概也沒有其他的方法可以選擇了吧。」夏侑美抬起一根手指,抵著自己的下巴思考著,神情看上去十分的認真。「他們會在晚上加強警備,但是白天就沒有那麼多人。他們的任務是集火這里,把你救走。只要你出去了,我們的計劃就算是啟動了。」
「如果不是太匆忙的話,我真想跟你那個隊長好好的談談。」左川澤這麼說著,就不禁眯起眼來。「嗯,上次受傷被關在那個房間里的時候,也就只跟他說過兩句話。」
「你們有見過面?」夏侑美倒是有些吃驚。「談了些什麼?」
左川澤笑了笑,卻沒有回答她。而是回想起那天在有些幽暗的房間。他的意識還有些不清,額頭上被撞的地方很深,整個腦袋還帶著揮之不去的嗡鳴。
然後,他就只覺得面前有個人影在閃。下一瞬間,就猛地睜開了眼楮,看向了眼前的人。只見他一臉冷漠的垂著眼楮說道。「你就小美選得人?」
左川澤因為耳朵的嗡鳴,根本沒來的及回他的話,然後,就听到他冷笑了一聲轉身走了。
事實證明,左川澤真的是個絕對小心眼又有超強佔有欲的男人。之前還沒覺得什麼,反而是經過夏侑美這麼一提,越想越不是個滋味。要不是老子當時受了傷又被注射了什麼狗屁針劑,手腳都給綁著,真想結結實實的跟他揍一場啊有沒有?在優雅的男人,在被激怒出來了雄性易怒的暴脾氣之後,都免不了有這種類似于血腥的好斗欲。左川澤本身就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當然更是能在用最簡單解決的時候,用最簡單的方法解決掉麻煩。
能動手打的就一律不浪費口舌。這是準則。
不過,這會兒,左川澤則是挑了挑眉,側過頭,回答了夏侑美的話。「沒說什麼,只是聊了點兒男人的話題。不過,戚墨寒這個人,倒是有點兒意思。真想跟他打一場啊,听說他很強?」
「嗯。」夏侑美毫不客氣的點點頭。「很強。」這話里沒有一點兒的隱瞞,也沒有什麼夸贊的意思,只是單純的評述。「不過,和‘幽靈’不一樣,雖然都是殺人,他的近身搏擊殺掉的人,大概比‘幽靈’的遠距離作戰殺掉的人還要多。不過,也多不了多少就是了。」
听到這兒,戚墨寒揚了揚眉,表示了一聲。「這麼說的話,確實是很強。難怪在你的描述里,我會覺得紅鷹是地獄。」
「紅鷹不是地獄。但是為了面對最真實的地獄,紅鷹不得不模擬出很多的地獄來給人走。真的走過死亡的人,就將不會再懼怕死亡。好人和壞人只是一線之隔。殺人也同樣如此。如果我們錯殺了一個好人,那麼我們就會變成壞人。」夏侑美聳了聳肩,很是自然的說道。
左川澤揉著夏侑美的肩膀,決定把話題轉開。「好了,不說這些了。來說說我們。」左川澤想了想,從自己的衣兜里模出來一枚指環給夏侑美看。「這個你真的不戴了?」
夏侑美歪著頭看他。「如果我說是,你會把它留給未來的左太太嗎?」
「你希望我把它留給左太太?」左川澤這麼說著,自己就先笑了。然後,他不由分說的拉過夏侑美的手,給她把戒指套在了手指上。「好好戴著,以後沒我的命令,不準再摘下來。否則,小心你的!」
夏侑美听著他的恐嚇,不由得皺了皺眉。「我不是小孩子,你不能打我的。」左川澤露出一個婬.邪的笑容,恐嚇似的看著夏侑美。「好啊,我不打你。但是我會把你做到三天下不了床。如果你想要試試的話,盡管可以這麼做。」
「……」然後,夏侑美默默地閉了嘴,給了他一個手肘。就知道這個家伙在得到了自己的新的承諾和告白之後,會這麼得瑟,然後就會不分時間和地點的滿口胡說八道的。每當這個時候,夏侑美都會恨恨的想著,之前為什麼不干脆的拒絕他呢!就算是這種臉皮厚的家伙,就算是分開也沒有什麼好留戀的吧?!
只是,她卻沒有意識到自己微微翹起的嘴角。回頭看著那家伙一臉無賴又得意的表情時,夏侑美收起了自己心情,很是寬容的自我安慰道,算了,就原諒他這一次吧。
「不過說起來,關于溫子淵這個家伙。他跟楚司言到底是什麼關系?」左川澤很滿意的把夏侑美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他眼楮的余光掃了一眼不遠處的溫子淵,微微的皺了皺眉。「我可是從來沒有見過,他對誰曾經這麼尊重過。」
「隨從。」夏侑美很淡定的給出了這個解釋。「我去問了Boss,他是這麼告訴我的。」
「寶貝兒,難道你不覺得,你現在就開始叫他Boss,對我而言是一種心理挑戰嗎?噢,難道你從現在開始,就已經跟我劃清界限,要站在跟我對立的位置了?還真是讓我傷心呢。」然後,這麼說著,左川澤就用一種特別可憐兮兮的看著夏侑美,一直把頭往她的方向伸過去。
夏侑美輕笑著推開他,目光很是認真的看他。「你的心理有這麼薄弱麼?更何況,從我答應他條件的時候開始,就該改口這麼稱呼他了。我倒是沒什麼不習慣的,這種事情對于我們這種人而言,做起來簡直得心應手。不過,說起來,我們不是從那天開始,就已經是對立的位置了嗎?」夏侑美這麼說著,對他眨了眨眼楮,眸中難得的露出頑皮的神色。
「……」左川澤默默地嘆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可真調皮,小家伙。」然後他好奇的看著夏侑美。「說起來,你跟那個家伙真的是兄妹?為什麼我看不出一丁點兒相像的地方呢?」
「嗯。我也看不出,而且也沒覺得哪兒長的相像。是不是我也沒心思知道和追查。是與不是其實都無所謂。不管是什麼關系,就我們目前的現狀而言,最後的結局都會是同樣一個。他不會因為我的關系而去自首,我也不可能因為他的關系,而放棄破獲毒蠍。所以,也無所謂相不相信,是不是真的都不要緊。」
「寶貝兒,你知道我最喜歡你什麼?」左川澤目光閃亮的看著夏侑美。
夏侑美歪著頭看他,眸子里帶著些許的純真。「什麼?」
「最喜歡你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左川澤對她解釋著。「不說的時候,一句話都不說。可是一旦說出口,你就對我全盤拖出了所有。我很喜歡這樣的你,比你之前更要貼近你。而且,我喜歡你的理智。不過,寶貝兒,我們都是人,不是神。如果某一天你將做出什麼理智和情感發生沖突的事情,不管你怎樣選擇,我都會支持你的決定,但是我希望,你不管怎麼選擇,都要听從一下你的心聲。」
夏侑美听著左川澤這麼說,不由得頓了一下。她有些不太明白左川澤說這話的意思。但是總覺得是很有深意。
不過,不等著她繼續深究下去,左川澤就帶轉了話題。「剛剛你說溫子淵是你們那位Boss的隨從?溫家的少爺,居然會是個隨從?這可真是讓我瞠目結舌。其中有什麼故事吧?」
「想也知道。溫子淵稱呼Boss為少主。那他的主子,自然就是上一任的毒蠍。不過,究竟是溫子淵自己的這麼甘心的成為了他的隨從,還是溫家都跟毒蠍有關系,這就不清楚了。也許你可以去查一查。不過,只要溫子淵在這里,那麼查不查倒是也沒什麼關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夏侑美說的不甚在意。然後,左川澤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
他們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周圍什麼人也沒有。他們可以暢所欲言,聲音也不會被誰給不小心的听去。然後在溫子淵像是要走近的時候,他們便提前停止了交談。
左川澤恰時剛好的抬起頭來,看向朝著他們走過來的溫子淵,抬了抬眼皮。「溫少,難得見你,看樣子,溫少今天很閑麼。」
溫子淵臉上的表情倒是沒怎麼改變。「左少的氣色看上去,倒是比上一次要好多了。」然後,溫子淵看向坐在左川澤身邊的夏侑美,眉目間的表情溫柔了下去。「夏夏,少主請你過去。」
「嗯。」夏侑美微微的點頭,卻沒有立刻行動。
然後,溫子淵再提醒一聲。「少主已經去客廳等你了。」
只是,夏侑美卻在微微的點頭之後,露出一個了然的笑容,無所謂的勾了勾唇。「那就讓他等。」然後這麼說著,朝著左川澤的方向靠了靠。
然後,左川澤很是得瑟的抬起手,把夏侑美給圈在了懷里,斜睨了一眼溫子淵。雖然現在左川澤的身體還沒怎麼好徹底,但是,氣勢倒是一如既往的給人一種壓迫感。那些睥睨的氣勢,在瞬間就讓人的心里發緊。他跟夏侑美一個淡然,一個囂張,仿佛他們才是這莊園的主人一樣,沒有一點兒的心理負擔。
然後,左川澤看了溫子淵一眼,說道。「溫少,那就麻煩你給帶話了。請吧。」
溫子淵給左川澤這態度氣的腦袋都要發熱了。他的眼楮里快冒火,可是卻給硬生生的壓了下去。最後什麼也沒說,轉身就走了。
左川澤一顫一顫的笑著。「可算是出了一口鳥氣,這麼多年,可憋死我了。」咦?」夏侑美听後,好奇的誒了一聲。「听你的口氣,好像你討厭他很久了?」
「嗯。」左川澤挑眉點頭。「北城四少,有幾個不被人拿來比較的?更何況,爺爺還認識他們家老爺子,從小我就沒少跟他比。溫子淵見誰都是一副笑臉相迎的樣子,自然就比我討喜的多。不過,說起來真的討厭,是從知道他是你媽媽的主治醫生之後,他看你的態度,倒是讓我特別的討厭。」然後,左川澤湊過去,在夏侑美的臉上使勁兒的親了一口。「不過,寶貝兒,你可真是我的寶貝。」
看著左川澤笑起來的模樣,夏侑美的心情豁然也就好了。她眯起眼楮,也同樣瑩瑩的笑起來。
其實,這有什麼呢?心意相通之後,他們所研究出來的那個計劃,才是最最寶貝的東西。
所以說,悲歡離合不一定就是結局,而誰能笑到最後,就要看最後,到底鹿死誰手了。楚司言,既然你那麼會算計,只不過,不知道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算計好了,我會順著你的思路,順水推舟呢?
夏侑美的眸光慢慢的垂下,在落在池塘上的某一個點時,慢慢的勾起了唇角。
而這是,戚墨寒悄無聲息的站在了宅院里。阿嘉落站在他的旁邊,抱著手臂輕笑一聲。「哎呀呀,看樣子,他們談笑風生,高興的很呢。真是搞不懂,為什麼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居然還能笑的出來,難道是有對策了嗎?」
這麼說著,阿嘉落的目光則一直看著戚墨寒。
戚墨寒連目光都沒有停頓,頂著一張沒什麼表情的臉說道。「就算是的話,他也不可能活著離開。」然後,轉身就進了客廳。
倒是留下阿嘉落挑了挑眉,哼笑道。「還真是無情吶,殺手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