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雄踞杭臨黑道教父位置,上官明遠手中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鮮血。面對敵人他的心從來不曾像他表面那樣溫文儒雅,而是絕對的冷血殘忍。這次的經歷,上官明遠骨子里已經沉睡了多年的凶殘血姓終于如火山爆發,露出白森森的猙獰獠牙。
迎上上官明遠凶殘冷酷的目光,感受到其中無邊無垠的殺機,洞明終于真正害怕了,萬分驚恐地叫了起來︰「你想干什麼,我,我爺爺是元嬰期高手,你若敢動我一根汗毛,他必會將你碎尸萬段,不,他還會將整個上官山莊屠盡!」
「那又怎麼樣?在此之前我必先殺了你!」上官明遠臉上露出凶殘的冷笑,一手將洞明扔到地上,然後一腳踩在他白皙英俊的臉上,使勁地碾了碾,冷聲道︰「不過在我殺你之前,你最好給老子乖乖地閉上嘴巴!」
洞明的臉被上官明遠狠狠踩在腳下,哪里說得出什麼話來,嗚嗚嗚地反抗著,不過當上官明遠再次加重力度,踩得他嘴角都流出血來時,他就再也不敢發出任何聲音了。
「大膽,還不放手!」
塵破等人見觀主心愛的孫子在上官明遠腳下受辱,紛紛厲喝著飛身逼來,轉眼間就把余子清三人包圍了起來。
見塵破等人飛身逼來,漫天法寶光華閃動,散發著陣陣可怖的力量和無盡的殺機,上官慧穎頓感如墜冰窯,這才意會過來眼前這些人個個都是可以飛天遁地,世俗人眼里神仙般的人物。剛才攀爬到了巔峰的信心不可遏制地發生了一絲動搖,下意識抬頭向師父看去,目中流露出擔憂之色。
上官明遠也抬眼朝余子清看去,心中也隱隱有些擔心,不過他的腳仍然死死踩著洞明。
他本就是雄霸一方的黑道大佬,只要不是窩囊囊地死去,又有何懼!況且現在也不是退卻害怕的時候!
余子清卻面色坦然地巍然而立,只是目光卻冷到了冰點。
「這位道友,放了洞明,貧道保證讓你們三人平安離開。若不然貧道必將你們的魂魄生生抽出來,曰夜火煉,讓你們永世不得安生!」塵破看著余子清,冷聲威脅道。
「哈哈!」余子清目無余子地仰天肆意狂笑,笑聲回蕩在夜空傳遍了整個金華道觀。
「已經記不清多少年沒人敢當著我的面這麼說話了,你很有種,很狂妄!」笑聲突然停止,余子清臉色一沉,用冰冷冷的聲音傲然道。
上官慧穎仰望著巍然屹立天地之間,說不出豪邁狂放的師父,美眸異彩漣漪,早已忘了什麼是恐懼,相反心里暗自好笑,師父擺起譜來還真是牛氣沖天,天下無敵啊!嘻嘻,什麼記不清多少年沒人敢當著我面這麼說話,不過才二十五歲而已,搞得跟千年老怪物似的!
上官明遠畢竟混跡江湖一輩子,早已人老成精。比起修真界那些整天窩在家里閉門修煉的修士來說,上官明遠絕對算得上一只老狐狸。若不是之前他先入為主,又把修真者看得太神奇,絕對不會一下子就被洞遠給逼得立馬動手,露出馬腳。他見余子清不僅巍然不懼,雖然不知道他有什麼憑仗,但想起之前的種種,再見他如此豪邁狂放,絕沒有半點做作之舉,隱隱中還是似乎察覺到些什麼,所以他絲毫不覺得余子清是在吹牛,也不覺得以他二十五歲的年齡說出這番話有什麼好笑之處。只是任他上官明遠再聰明,人生經歷再豐富,也不可能想到余子清曾經竟然是一位仙人,一位叱 仙界的四梵天金仙。
不過,不管如何,上官明遠現在卻已經跟吃了定心丸一樣,再無所懼!
「哈哈,狂妄,貧道看你才狂放!年紀輕輕,修為低淺就敢只身闖我金華觀,真是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寫的!」塵破冷笑以對,手中卻緊捏赤血沙,雙目光芒閃爍不定,隨時捕捉出手救洞明的機會。
余子清卻不屑地瞟了塵破一眼,冷冷道︰「你們都不是我的對手,還是去叫那個什麼松清出來吧!他若舍得這個孫子,今晚我就放了你們金華觀一馬,否則」
說到這里余子清雙目寒芒暴漲,四周的氣溫也隨之驟降至冰點,仿若一下子整個世界被冰雪給覆蓋了。
「我就血洗金華觀!」一個字一個字冰冷冷地從余子清的嘴中蹦了出來,如冰渣子掉在地上。
所有人不由得感到背後一股寒氣往上爬,情不自禁微微往後退了一步。
等所有人意識到自己竟然被一個修為只有化氣期的小修士一句話給嚇得退後一步,不禁老臉微微一紅,然後個個惱羞成怒地指著余子清叫囂起來。
「狂妄!」
「放肆!」
「有種你放馬過來!」
「有種你放了洞明!」
「來來,沖道爺來呀!看你怎麼血洗金華觀!」
「……」
各種叫囂聲沖天響起,十多把法寶在黑夜下光芒大盛,吞吐著森冷的華光,顯然這些人道士心里憤怒到了極點,若不是洞明還在余子清他們手中,他們早就一窩哄上前祭起法寶一陣狂轟濫炸了。
余子清卻只是冷冷掃了眾人一眼,絲毫不為所動,好像眼前的人再也不值得他出手,他只等松清一人!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有兩抹黑影一閃即逝。
塵破目中閃過一絲喜色,隨即上前一步,把手中赤血沙往天上一灑,赤血沙血光閃閃轉眼間凝聚成一團血雲籠罩在他頭頂,血雲不停翻騰,散發著可怖的凶厲氣息,似若要吞噬人的絕世凶獸。
「要讓我師父提前破關也不難,你先打敗我再說吧!」塵破冷聲道。
余子清冷冷朝赤血沙瞟了一眼,剛要張口,突然變了臉色。
一直懸浮在他頭頂的泰斗劍倏然沖天而起,發出陣陣清越的劍吟聲。幾乎同時遙遠的夜空,北斗七星微微一亮,七道星光傾瀉而下注入泰斗劍。
紅橙黃綠青藍紫七道劍光從泰斗劍射出,電光石火間形成一流光溢彩的光柱將上官慧穎和上官明遠還有洞明籠罩在里面,層層劍光波動,雖說絢麗無比,卻帶著說不出的森冷。
劍陣剛剛布成,四周空間一陣扭曲,黑夜中猛亮起兩點寒光,在劍光的照耀下露出其真面目。
一件是金光閃閃的繩索,一件是銀色梭形法寶,尖銳的梭頭寒氣逼人,若被刺中覺不可能有活命的機會。
兩件法寶幾乎同時狠狠沖下劍光所布下的絢麗光柱。
轟!轟!兩聲巨響。
兩件法寶撞在光柱上,就像兩塊巨石狠狠砸進了平靜的湖面,激起了無數滔天光浪。
紅橙黃綠青藍紫代表著北斗七星星辰之力的七色光彩沖天而起,席卷起無數股狂風,將整個夜空都染成一片彩色。
就在兩件法寶在黑夜中露出寒光時,塵破雙目殺機一閃,他也出手了,頭頂翻騰不息的血雲中突伸出一把蒲扇大血手朝余子清天靈蓋當頭拍下。
余子清本還想給金華觀最後一次機會,但對方卻根本不領情,甚至還卑鄙地發動了偷襲。若不是他神識意念強橫無匹,一直關注著四周的動靜,恐怕他們三人此時已經命歸黃泉了!
「饒你們不得!」余子清雙目寒芒大盛,頭發根根豎起,全身迸發出可怖的殺氣,殺氣卷起冷風呼嘯。
他終于決定大開殺戒了!
塵破,還有遠處急速掠來的兩位金華觀長老本來暗中達成了共識。暗中兩人一人駕馭破天梭滅殺上官明遠,一人駕馭縛龍索趁機將地上的洞明席卷而走,而塵破則當面攻擊余子清,能殺得了他最好,就算殺不了他也讓他無暇顧及身後之人。
塵破還有遠處急速飛掠而來的兩位金華觀長老松溪、松石,是金華觀的三大金丹期高手,其中松溪長老更是達到了金丹後期修士。本以為以他們三人的修為,三人聯合偷襲,就算元嬰期修士不小心也要著了道,沒想到竟然還是被余子清發現,轉眼間就布下了北斗劍陣將上官明遠等人給護在了里面。
三人見偷襲計劃失敗,全都變了臉色,但事到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塵破咬著牙,眼露凶狠目光,不顧一切地控制著赤血大手壓頂而下。
若能在極短時間內將余子清給控制住,劍陣內的人來不及反應,洞明生命安危照樣無憂。
其余兩人也顯然意識到這點,見破天梭和縛龍索無功而返,也不在北斗劍陣上糾纏,立馬掉轉法寶,呼嘯著朝余子清攻擊而去。
三大金丹期一前兩後一起進攻,就算元嬰期高手也要收起小視之心,如今卻聯手攻擊一位化氣期修士,這消息要是傳到修真界,不管結果如何,也足以讓余子清這個小小化氣期修士名動修真界了。
洞覺等人見本觀三位金丹期高手聯合出手,個個都屏住了呼吸,腦子里已經不可抑制地浮現余子清慘不忍睹的下場。
化氣期修士,三個金丹期高手,任誰不也不會認為落敗的會是金丹期高手!
只是,余子清是普通的化氣期修士嗎?就算是,他也是頭頂帶著四梵天金仙光環的化氣期修士!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