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亂了她散落在臉頰上的發絲,卻依舊沒有沒有影響到她的歌聲。
閻天雙手插在褲袋里,身子歪歪斜斜地倚在石柱上,神情隱在陰暗處,看不出任何的神情。衣袖處紅色的寶石袖口在月光下反射著淡淡的光芒。
他屏息,只听到女子軟軟糯糯的嗓音和著拍子在空氣中飄散︰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天上的星星流淚,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風吹,冷風吹,只要有你陪。蟲兒飛,花兒睡,一雙又一對才美,不怕天黑,不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東南西北……
閻天並不知道這是首什麼歌,只是感覺被她唱得很好听。軟軟糯糯的聲音,帶著別樣的尾音,讓人的心也跟著軟了。
原本以為她走了,卻不想又再後花園見到她。看著她直率的動作,閻天的面癱一般的冰上臉上難得有了絲絲笑意。
原來很討厭的宴會,因為有了這一刻的存在,也變得不那麼的討厭了。
白小祝沒有察覺到自己所在的領地已經被人入侵,只是臉上帶著憨憨地笑意,繼續笑著,唱著。
她其實並不勝酒意,所以被風這麼一吹,酒意便涌了上來,為她增添了幾分的嫵媚。
不知道什麼時候,白小祝的聲音漸漸地低了下去,連輕輕拍著拍子的手也垂落在一旁。
花園里面的花香越發的濃郁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閻天才慢慢地從角落走了出來。步子輕巧地落在地上,並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
他慢慢地走到白小祝的身邊,卻發現佳人早已經闔上眼眸,不知道睡到幾重天去了。長長的睫毛如在花瓣上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落在她的臉上,為她原本只是清秀的臉蛋增添幾分風情。那紅唇泛著淡淡的光澤,嘴角卻向上勾勒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閻天看到她這個模樣,忍不住低聲輕輕地笑了出來。
那是發自內心的愉悅。
那天一身狼狽地從白宅出來,心里面雖然是憤恨的,還被來接人的郁涼遲笑了好半天,但是在之後的每一個夜里,都在思念著她。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身上有魔力,總是在他的夢里面騷擾他,卻又始終趕不走,也……舍不得趕走。
原本想著再次見面,一定要給她一點顏色看看,卻發現自己心軟的跟什麼似的,根本就下不了這個狠手。
他嘆息,有些明白自己看不見她的那些日子時,那些煩躁感。還有在看見她之後,心情變得愉悅都是為了什麼。
他毫不在意身上那套量身定做,價值不菲的西裝,便這樣靜靜地坐在白小祝的身邊。
指月復溫熱,輕輕地落在她的臉上,描繪著她臉上柔和的線條。語氣更是溫柔地讓人心軟。「小壞蛋!」
手指微曲,輕輕地勾了勾她的鼻子。
其實他早在她踏入大廳的時候,便已經看見她了。她一身女敕青的長裙,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的,臉上也沒有像別人那般濃妝淡抹,只是涂了些唇彩而已。